客廳裏,兩人爭吵起來。
聽見爭吵聲,薛悅從樓上下來,厲聲制止她們,“吵什麼吵?有什麼好吵的?”
她走到方琳身邊,見方琳氣得渾身發顫,她順了順她的背,示意她別生氣。
張霞氣憤的看着她,從進門開始,她就對方琳很不滿,看不起誰呢,什麼東西!
張霞雙手環抱在胸前,一臉刻薄的盯着薛悅,將婆婆的姿態拿捏的很到位。
薛悅看着她,語氣不客氣道,“這裏是薛家,你要是想撒潑,就出去撒,跑來我家發什麼顛。”
“你……”張霞氣得說不出話來。
蘇予澈臉上也掛不住了,“薛悅,這是我媽,你說話就不能客氣一點?”
他習慣了別人仰望他的感覺,喬煙是這樣,黎笙以前也是這樣,到了薛悅這裏,他當然也希望她能夠像她們一樣。
可是他忘了,薛悅根本就不喜歡他,她恨不得弄死他才好。
“哼,客氣?蘇予澈,你該不會以為我嫁給你就真的是你的妻子了吧?我是堂堂的薛家千金小姐,你是什麼身份?也配跟我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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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得安看着這樣的情形,長嘆一口氣,這兩人哪裏像是要結婚的模樣,這分明就是仇人,恨不得弄死對方才好。
他在薛家也待不下去了,瞪了眼蘇予澈,沉聲道,“我不管你們結婚的目的是什麼,明天的婚禮我不會參加,以後你的事情別找我,我幫不上你什麼。”
說完,蘇得安沉着臉走出薛家。
婚禮當天,薛老爺子沒有出席,聽說是身體不適,在家裏休養,實際上是丟不起這個人。
賓客都是提前送去了邀請函,只不過當時的新郎是莫青林,如今換成了蘇予澈,衆人唏噓不已。
房間裏,薛悅臉上化着精緻的妝容,穿着潔白的婚紗,漂亮的像只白天鵝,但是她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沈思怡推開房門進來,臉上的情緒低落,不知道是在為薛悅難過,還是為自己。
“表姐。”
聽見聲音,薛悅看向她,雖說她心思壞,但是她對沈思怡是真的很好,見她進來,她牽着她的手讓她在牀邊坐下。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姑媽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別怪她。”
薛悅語重心長的寬慰她,沈思怡點點頭,隨後咬牙道,“都怪那個黎笙,那個掃把星,我現在只要一想到她,我就恨不得弄死她。”
想到黎笙,她就恨得牙癢癢。
房間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人是薛澤揚。
見到薛悅穿着婚紗的模樣,他臉上滿是笑意,“悅悅,恭喜你啊,覓得良人。”
他這段時間在國外出差,家裏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聽說薛悅要結婚了,他才抽空回來。
薛悅臉上沒有笑意,幽怨的看了薛澤揚一眼,“什麼狗屁良人,別寒磣我。”
薛澤揚臉上的笑意僵住,不明白她為什麼這副模樣,“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還跟吃了火藥似的,多笑笑。”
沈思怡打斷他,“表哥,你就別打趣表姐了,她今天已經夠難過的了。”
“結婚有什麼可難過的?”薛澤揚並不知道她和蘇予澈結婚的緣由。
“你……你出去!你個大男人跑來我房間幹什麼?”薛悅不客氣的將他趕出房門,免得他再給她添堵。
婚禮進行時,一衆賓客都在議論這場荒唐的婚禮。
“這薛家可真是有趣,臨時把新郎官都給換了。”
“可不是嘛,聽說今天這位新郎官還是上門女婿,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薛小姐那個臭脾氣。”
“要我看啊,這位新郎官也不是什麼好鳥,明知道人家有婚約在身,還搞在一起,真是不要臉!”
……
一旁的張霞聽得臉都要綠了,忍不住指着幾人的鼻子罵道,“你說誰不要臉?我看最不要臉的就是你。”
幾人並不認識張霞,但看她一臉激動的模樣,幾人也沒有與她多爭辯。
婚宴上的人大多都是安城的權貴,她們可不想引來糾紛,只是怪異的看了眼張霞,躲遠了些,繼續竊竊私語。
許清看到這一幕,捂着嘴偷笑,拿起手機給黎笙發去消息。
她本來不想來,但是又很想看看薛悅跟蘇予澈這場婚禮,見證他們‘幸福’的一刻。
快過年了,工作室也開始放年假,黎笙今天正好在給小美幾人選購新年禮品,沈宴辰因為工作忙,便叫袁燃跟着她。
走到商場,她想去品牌店看看,便讓袁燃去選禮品,她乘坐電梯上了樓。
許清的消息發來,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要跟她分享今天在婚禮上事。
【笙笙,你是沒有看見蘇予澈他媽那張鐵青的臉,真是太好看了。】
她今天就是衝着吃瓜去的,不然她才不想去湊着熱鬧。
而且婚禮上絕大部分賓客都是去吃瓜的,張霞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像是堵了一口氣,比在薛家還要憋屈。
黎笙去了趟店裏之後,剛出來,便碰上一張熟悉的面孔,是喬煙。
她臉上化了妝,戴着一頂棒球帽,但黎笙還是看清了她眼底的疲憊,這段時間她瘦了很多,單薄的身影,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但那天晚上她揍薛悅的時候,卻又那麼強勢。
黎笙收回視線,要從她身旁經過的時候,她突然開口叫住她。
“好久不見,黎笙。”
黎笙頓了頓,淡淡的回了她一句,“不如不見。”
她不是聖人,沒辦法對她像故人一樣交談,當成陌生人最好。
喬煙臉色平靜,並沒有被她的話所影響,她輕笑道,“蘇予澈今天結婚你知道嗎?”
“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結他的婚,她過她的日子,為什麼要去關注他?
“你可真是放得下,灑脫的像個沒事人似的。”喬煙話裏有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