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圈微紅,惹人憐愛:“爲什麼是她?”
爲什麼是她?
這個問題,林俊風也在心底問過自己很多遍。
明明周身名媛很多,可就是那樣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穿着清潔工的衣服,就留在了他的心底,留下揮之不去的印象。
從看見她和祁珩走在一起的時候,林俊風就明白了。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可當林依依這樣質問他的時候,林俊風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出一個恰當的理由,來表述他無從說起的心動。
“依依。”喉結微動,林俊風試着讓她放棄這個話題,“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現在已經很晚了,先上去休息,好不好?”
說着,邊去拉她的手。
林依依藉助他的手腕,往他懷裏一鑽,柔軟的身體貼上來時,心頭莫名激動。
“依依!”男人推她,卻發現胸前傳來溼意。
淚水很快打溼了他昂貴的手工定製襯衫,林俊風微擡起的手頓了頓,最終放在女孩的肩膀上。
“你不能喜歡她,你不能。”林依依哽咽着。
林俊風輕拍她的北部,“沒事,依依,沒事的,我在。”
傭人們和管家早已經退下,林父林母還沒回來,此時,偌大的客廳裏只剩下他們兄妹二人。
林依依埋藏在心中的恐懼和委屈,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全身都沒什麼力氣,才抽噎着放開林俊風的衣領,一雙眼睛紅腫。
“哥。”她嘴脣親啓。
“小哭包。”林俊風像小時候一樣,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樑,“心情好點了嗎?”
林依依點點頭。
“心情好了就上去睡覺。”林俊風語調溫柔,“已經很晚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攬着林依依的肩膀,護送她上樓。
女孩在他的懷裏顯得尤爲乖巧。
到了房間門前,林俊風拍拍她的手,“去吧。”
豈料,林依依轉身給了他一個淺吻,這個吻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落在他的臉頰上。
“晚安,哥哥。”
哭過以後,林依依顯得格外平靜。
她看也不看林俊風一眼,轉身關上門。
……
第二天早上。
祁珩許久未沾情事,程子玥又深情表白,他差點把持不住,索性裝睡,但徹夜未眠。
睜開眼,微微低頭就看見了懷中女人的睡顏。
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身子柔軟,脣色稍顯蒼白。
他伸出手,探上她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指腹下滑而不膩的手感,真叫人愛不釋手,想起昨天收到的回報。
雖然知道什麼也沒有發生,但他事情未了,白家已經敢這樣放肆,若是以後……
眼底掠過濃稠的殺意。
……
程子玥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去上班了。
原本朦朧的睡意肅然清醒,很快洗漱換衣服下了樓。
醫院她已經不陌生,白新在門口守着,一見她出來,愧意十足:“太太……”
“小志呢?”程子玥捏住她的肩膀,“你昨天去接他,他有沒有怎麼樣?”
“少爺一切安好。”
見白新這麼說,程子玥放下心來。
今晚和祁珩喫飯時,一定要告訴他這件事情,免得白家再拿小志來要挾她。
昨晚下了一整晚的雨,地面潮溼,程子玥到公司時,祁珩正在和祁大說着什麼。
他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緊,但隔音效果很好,所以程子玥只能隱約聽見幾個斷斷續續的詞。
“太太是從二樓跳下來的,下面是草坪,摔得不重。白家的人已經派人來過一趟了,這是他們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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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背對着她,垂着臉,看不清表情:“她是怎麼去的?”
“根據我們的人說,太太是自己甩掉了白新,獨自前往。”祁大小心地觀察着他的眼神,把筆記本的監控畫面給他看,“這是我們調取的監控。”
畫面上,女人再三回顧身後,確認沒有白新的身影后,果斷從側門離開。
祁珩抿着脣,身後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麼小心,總不是被人脅迫的樣子吧?”程子玥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裏還有第三個人,那人穿了件花裏胡哨的襯衫,襯衫上起碼有三種顏色。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祁珩淡淡道。
“我說你,怎麼就吊死在一棵樹上了,嗯?”花襯衫翻了個白眼,一手搭上祁珩的肩膀,“可真別說,這女人長得挺漂亮的。”
“是嗎?”聲音已帶上冷意。
“開個玩笑,我還會跟你搶女人不成。”花襯衫恨鐵不成鋼地砸砸嘴,“就你這木頭又霸道的性子,我要真想啊,都不用搶,等着你把人逼我懷裏來,穩賺不賠。”
那人看起來和祁珩很熟,程子玥注意到,後者聽見這句話並沒有生氣,只是輕飄飄拋了句話:“如果你想現在就回英國結婚,我不介意。”
提到結婚這兩個字,花襯衫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姓祁的,你還敢威脅我?現在是你在求我!不是我求你!”他說着,從桌上跳下來,“麻煩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祁珩喝了口茶,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就在這時,程子玥推開了門,朝他們走了過去。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祁大垂下臉:“太太。”
祁珩擡眸,沒有笑,語氣淡淡:“你們先走吧。”
祁大率先起身,朝祁珩微微頷首,“祁總,我先去忙了。”
“嗯。”
花襯衫漫不經心地將程子玥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收起交疊的長腿,嘴角彎出個嫵妹的弧度,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只覺得恰如其分:“告辭。”
從頭到尾,他沒和程子玥說一句話。
程子玥走過去的時候,男人順手合上了筆記本。
再看向她時,眼底已經有了柔和的笑意:“怎麼起這麼早?過來。”
她沒有如他所願,而是在他的對面挑了個位置坐下來,心理學上說,這是疏遠的表現。
男人勾起脣角,靜默地笑了。
“你們剛纔的話,我全都聽見了。”程子玥擡起眼,掀了掀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