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舟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我的懷抱是給太太準備的,只有我太太才可以用,其他人沒有資格用。”
季蘇男盯着他的臉。
明明還是以前那張撲克臉,說話的語氣也是和過去一樣淡漠。
可他總感覺眼前的厲行舟和以前不一樣。
具體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總是就是一種感覺。
白靳言……
這猝不及防的狗糧啊。
他不想吃。
“我準備明天搬新家,你們來家裏吃飯。”厲行舟覺得現在住的房子太小了,委屈了沈時染,他會愧疚。
“你下廚?”季蘇男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厲行舟,他覺得不太可能,應該是家裏的傭人做。
![]() |
![]() |
![]() |
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裏的飯菜都是廚師做,怎麼可能自己動手。
厲行舟點頭,語氣依舊很淡,“嗯,我下廚,想吃什麼可以點菜。”不過他不一定會做。
他只在意沈時染喜歡吃什麼。
其他的都不重要。
白靳言看着季蘇男一臉錯愕的樣子,不禁好笑。
就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季蘇男伸手捏了一把大腿,立馬叫起來,“嘶,好疼!這居然是真的!”
長得好看,會打官司,會開公司也就罷了,厲行舟竟然還會下廚做飯。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那還有什麼是厲行舟不會做的?
“做飯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厲行舟一臉不以為意,“我還會做很多的事,要不要都告訴你?”
季蘇男連連搖頭,“算了,不用告訴我了!”
他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受打擊。
他才不會傻到去找虐呢!
“今天她有點累,我讓她早點休息,不然,我就帶着她過來見你們了。”厲行舟拿酒瓶往兩人的酒杯裏倒酒,“今天晚上的酒,我請,祝我新婚快樂。”
說得一本正經。
季蘇男盯着他的臉,哼了一聲,“你確定是來請我們喝酒的,不是來向我們炫耀的?”
說好的一起當單身狗,他卻扔下他們先結婚了,不講義氣的傢伙!
居然還好意思暗搓搓地在他們面前炫耀。
“行,你請,祝你新婚快樂,祝你們白頭到老。”白靳言端起酒杯和厲行舟的酒杯碰了碰,笑着說道。
他是真心祝福厲行舟的,甚至還很羨慕厲行舟能娶到心愛的女人。
不像他……
那個女人逃離他身邊很多年了。
一直躲着不讓他找到。
要是有一天他把人找到,第一件事就是抓她去民政局領證。
“謝謝。”厲行舟很認真地道謝。
他和沈時染結婚,也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因為他知道,這對沈時染來說很重要。
“行舟,我也祝你們幸福。”季蘇男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厲行舟盼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啊,好不容易娶到手了,當然要幸福!
而關於沈時染的一切,他閉口不提。
他們都是旁觀者,沒有資格說什麼,只要厲行舟幸福就好。
“謝謝!”厲行舟很認真地道謝,隨後一口氣把酒喝了。
白靳言給身旁的女人使了個眼色。
女人趕緊拿酒瓶給三人倒了酒。
倒完酒,她又乖乖地坐好當個背景。
她發現,這個長得最帥的男人每次提到太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格外的溫柔,眼裏也是滿滿的寵溺。
她在這裏工作幾年,平時看到的那些男人都是一口一個家裏的黃臉婆又老又醜,唯獨這個男人是例外,他提到太太的時候眼裏有光。
她忍不住想,他一定很愛他的太太吧。
做他的太太真是幸福。
厲行舟和他們喝了幾杯,聊了一會兒天,忍不住擡腕看時間。
他沒有告訴沈時染出來喝酒了,萬一沈時染醒來找不到他,肯定會擔心的。
以前沒結婚的時候,在外面喝一整夜都沒有人會擔心。
現在結婚了,有了太太,他的自覺地早點回家。
白靳言看着他的舉動,心裏明白他這是想回家了。
畢竟是已婚男人,總不能像他們一樣想幾點回家就幾點回家。
於是,他趕緊用手肘碰了碰季蘇男,“時間不早了,行舟該回家了。”
季蘇男扭過頭來看着他,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剛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放到厲行舟的酒裏了。
就在這時,季蘇男就看到厲行舟伸手扯了扯領帶。
很普通的一個動作。
季蘇男頓時就明白過來。
厲行舟這是藥效發作了!
明明之前臨牀實驗的時候沒有那麼快的!
不行,得趕緊把人送回去。
於是,他急忙拉了白靳言一把,“打電話讓司機在外面等着,我們現在就送他出去。”
白靳言扭頭看他。
季蘇男拼命地給他使眼色。
白靳言……
季蘇男什麼時候給厲行舟下的藥?
他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小白,你還愣着幹什麼呀!趕緊打電話呀!”季蘇男這下是真的急了。
他這藥的效果似乎太強了一點。
再不把人送回家,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這好心變壞事,明天厲行舟清醒了會殺人的。
白靳言也不敢多說,立馬拿手機打電話。
厲行舟只覺得口乾舌燥,領帶扯下來,衣領解開了,依舊還很熱,他只好把袖釦解開,把衣袖挽起來,露出一截手腕。
他用力地吐出一口氣,抓起一旁的杯子倒了杯水,又往裏面加了一把冰塊,仰頭把水喝光。
冰涼的水從喉嚨一直涼到胃裏。
可他依舊覺得很口乾,身體裏也像是有團火在燒。
厲行舟眯了眯眼。
他的身體不對勁。
像是中了藥。
剛才一直都是那個女人在倒酒,難道說,是她?
想到這裏,厲行舟陰沉着臉,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拽到面前,厲聲喝道:“你在找死!”
女人本來什麼都沒做,被厲行舟的動作嚇得渾身發抖,“我,我什麼都沒做,你放開我!”
白靳言急忙踹了季蘇男一腳。
季蘇男咬了咬牙,一副視死如歸地站在厲行舟面前,急急地說,“不是她,是我!行舟,你先放開她!”
厲行舟聽了季蘇男的話,擡起頭來看着他,眼裏閃着嗜血的光芒,一字一頓,“季,蘇,男……你,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