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漫背脊僵住，按照計劃裝傻到底，“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是吧？”書音把手機扔過去，“那我們就來聊點你聽得懂的。”
手機在莫雪漫懷裏顛了好幾下，恍惚中看清了屏幕裏的視頻，那是承九公館客房部走廊上的監控。
她怎麼會有監控？
酒店監控最多保存三個月，三個月早就過去了，她是哪來的監控錄像？
莫雪漫不信邪，點開監控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畫面中的時間，真的是之前在金城島的那個晚上，走廊上的人，的確是自己。她那天穿的是一條粉色格子的小香風連衣裙，就算監控視頻能P圖，不可能衣服都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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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視頻是真的！
莫雪漫有些慌了，她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冷靜，先發制人的反問：“你給我看這個幹嗎？你不會以為熱搜上的那些料是我爆出去的吧？”
書音不說話，用表情告訴她：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害你？”莫雪漫理直氣壯的說，“你說話要講證據，我那天是約了你見面沒錯，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微博上的那些照片是我抖出去的。就憑這段臉都看不清是誰的監控錄像嗎？”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書音把這句話在嘴裏過了一遍，笑望着她，“你不是一直覺得你家破產和我脫不了關係嗎？”
“你怎、你什麼意思？”莫雪漫太震驚，差點脫口而出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還好及時踩剎車收住了。
“你們家破產，難道不是因為得罪了晏氏？”書音說出來的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句的語氣。
莫雪漫被這句話震到瞳孔渙散，她是怎麼知道的？
莫氏破產，所有人都認為是受到了晏氏對外開放印刷廠的影響，沒有人會覺得是晏氏特意在針對莫氏。因為兩者懸殊太大，不在同一等級，晏氏沒必要為了搞垮晏氏這種小企業而大動干戈。
說白了，莫氏的名字能和晏氏放在一起，都算莫氏越級碰瓷。
莫雪漫上次去金城島的時候，確實是想追問書音和晏傢什麼關係，但是她還來不及跟書音攤牌，計劃就全盤打亂了。
書音能把莫氏破產聯想到得罪晏氏這一層面上，要麼就是很早以前就在私底下調查過莫氏破產的原因，要麼就是真的和晏家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莫雪漫不敢深想，就怕是後者……
“我又不管公司的事情，我怎麼知道破產的原因是什麼？”莫雪漫死不承認，實際上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書音觀察到這個小細節，知道自己恐嚇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慢悠悠地起身，朝莫雪漫走去，“行，那我們換個話題。”
她對着莫雪漫伸手，“你偷.拍的視頻呢？”
話題轉換得太快，莫雪漫一時沒反應過來，磕磕巴巴地說：“我沒偷.拍！”
“那你那天晚上去哪兒了？為什麼約了我又沒有出現？”
“我有事……”
“什麼事？”書音步步緊逼，沒給莫雪漫思考的間隙。
她被逼急了，牙齒打顫，“我憑什麼告訴你！”
“憑我有證據啊”，書音和她並肩坐在牀邊，再次打開那段拷貝的監控視頻，“7點23分，你進了承九公館203號房間，提着行李箱，還背了一個白色的單肩包。”
書音指着視頻中那個白色單肩包，繼續道：“7點23分到7點33分，這個時間段，你一直在房間裏。我也是這個時間段接到了你要求見面的電話。監控顯示，7點34分，你邊打電話邊出了門。劃重點，空手出門，什麼也沒拿。”
書音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擲地有聲的，聽得莫雪漫一顆心高高懸起。
書音快進，直接把監控拉到8點10分，指着視頻中那個黑色塑料袋，“如果我沒猜錯，這裏面裝的應該就是你的作案工具了吧？”
莫雪漫心裏咯噔一下，“什麼作案工具，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信口開河！”
“證據啊……你等等。”書音在相冊裏翻出一張照片，“這個小姑娘眼熟嗎？”
莫雪漫心裏的堡壘轟然倒塌。
相冊裏的小姑娘，穿着酒店前臺的制服，莫雪漫看來並不眼生，是因為她曾經在她手裏高價購買過攝像機，正是她用來偷.拍書音和宮藤的那一臺攝像機……
書音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莫雪漫沉默下來，書音連她的攝像機是從誰手裏買的都已經調查到了，自己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果然，那個人說得沒錯，她一開始就不該去招惹書音。
莫雪漫轉身，從包裏摸出一張儲存卡，“原件都在這裏了，我沒有其他備份。”
這次反倒換成書音愣住了，她沒想到莫雪漫會這麼痛快的承認。
她把儲存卡握在手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缺錢。”
書音：“……”這並不是她最初預料的結果。
莫雪漫好像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解釋道：“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我是真的餓了到樓下去買吃的。攝像機是我從前臺妹子那裏買的，本來準備拍談顏的，談顏是我愛豆，我聽說他也在金城島拍戲。相機當時忘了關，是自動錄像的。”
對方說得那麼真誠，書音差點就信了。
莫雪漫說：“我真的不是有意想拍你們豔照的，再說了，我怎麼知道宮藤會去找你啊！我真的是不小心拍到的。”
“然後呢？”書音問。
“我那天晚上放你鴿子就是因為我在樓下遇到了談顏，談顏真的太帥了，他……”
“別扯開話題。”書音知道莫雪漫花癡，沒被名媛小姐妹除名之前，她就是出了名的花癡，不是在追星，就是去追星的路上。
書音問她：“為什麼之前不爆，非要等到現在才爆？”
書音之前也和宮藤上過兩次熱搜，莫雪漫如果是想抹黑自己，大可以選擇那個時間爆出這個猛料，但是她沒有。現在距離金城島那夜已經過去快半年了，她為什麼偏要選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