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忽然凝固住。
安映陷入沉默。
蔣薏如瞥了眼秦靳川。
他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蔣薏如恨不得拿塊破抹布把他的嘴堵住。
熱鬧的拍賣會氛圍繼續進行。
安映卻沒了心思看任何藏品。
霍家……..
霍家在北城也是知名的頂級豪門,霍家的千金女兒霍櫻被寵愛有加。
這些年,她經常曬自己的各種奢侈品包包,在全球各地的名流聚會里穿梭,吸引了大批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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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櫻在互聯網上混成了小有名氣的網紅。
安映深呼吸幾口,腦子漸漸冷靜下來。
在早些時候,私人飛機上,她好像在聽歌的間隙,聽見陳錫和傅呈禮在討論霍家的什麼事情……..
但是,他從來沒有對她提過。
安映只覺得心裏堵得慌。
安映知道,傅呈禮過去的很多事情,她是不熟悉的,也不曾參與的。
尤其是他那個死去的白月光,秦若菲。
兩個青梅竹馬的少男少女,卻突然遭到生離死別。
安映想起賴羽薔離開北城前,曾經對她說的話。
“傅呈禮和秦若菲以前感情很好的,男人對於白月光都有種特殊的感情。”
死去的白月光從來都是男人心上的硃砂痣。
她安映在傅呈禮心裏幾斤幾兩?
到底佔有多大的分量?
一個死去的白月光橫在身後。
一個即將聯姻的白富美擋在身前。
安映覺得自己被困在原地了。
束縛的她動彈不得。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願意再接納新的感情……..
現在,她該怎麼辦?
秦靳川沒空看安映逐漸暗淡的表情。
他單手撐在額頭,一臉不悅。
他滿腦子都是蔣薏如剛纔那番相親言論。
肯定是她爺爺又給她亂介紹了。
蔣老爺子熟識的幾個家庭,家裏的兒子們個個都是花心大少。
這些男人能靠譜?
秦靳川的眉頭越皺越緊。
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並沒有完全意義上的婚戀自由權利。
在選擇伴侶的時候,他們都不得不面對各種利益權衡。
像蔣薏如這副單純腦子,怕不是會被花心的公子哥騙。
被騙去當個名爲“妻子”的擺設。
然後她還不覺得自己被騙。
這就是她渴望的婚姻麼?
要是她自由戀愛,找個喜歡的男人,他還覺得她突破了自我。
最後還是選擇做爸爸媽媽的好寶寶乖乖女。
秦靳川冷笑一聲,陰陽怪氣說道:
“蔣薏如,別怪我沒提醒你,像我們這種男人,沒幾個專一的,不僅是我,傅呈禮也這樣,你們以後相親擦亮眼睛哇,別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呵呵。”
唰——
蔣薏如猛地站起身。
她拿起手邊擦手的毛巾,捲成一坨,跨過安映,站在秦靳川面前。
秦靳川愣了一下。
“你幹什麼……..”
蔣薏如把手裏的毛巾塞進了秦靳川嘴巴。
周圍的人驚訝地看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打起來了?”
“是蔣家的那位設計師千金和秦家的,兩個人以前有婚約的,後來婚約解除了。”
“那他們現在在幹嘛?破鏡重圓?”
“不會吧,她把擦了手的髒毛巾塞他嘴巴里了,怎麼看都像關係不好的樣子吧?”
“好滑稽啊哈哈哈,秦靳川喫髒毛巾……..這畫面好搞笑哈哈哈哈……..”
……….
周圍嘲笑和看熱鬧的視線朝他投來。
秦靳川臉都黑了。
把嘴裏的髒毛巾抽出來,仍在一旁,咬着後槽牙看着蔣薏如轉身離開。
秦靳川一貫囂張慣了,哪個女人讓他受過這種氣?
從來沒有。
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蔣薏如可以。
安映沒搭理臉色鐵青的秦靳川。
她起身,追着蔣薏如的背影追了出去。
vip休息室就在會場外的走廊上。
蔣薏如隨手推開一間,徑直坐了下來。
安映倒了杯熱茶,遞給蔣薏如。
“消消氣,秦靳川一直都是口無遮攔的,你記不記得上次,在北城的慈善晚宴,他是怎麼對我的?”
蔣薏如仰頭,把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
“記得,傅呈禮趕來修理他,潑了他一頭的酒,我看秦靳川就是欠修理,他是不是以爲只有傅呈禮才能修理他……..”
蔣薏如忽的愣住。
她垂眸,默默看着手裏的茶杯。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傅呈禮。”
安映淡淡道:“沒事。”
偏偏就是這麼巧。
安映的手機忽然想響起。
手機新消息提示。
傅呈禮發來了一對鑽石戒指的圖片。
安映在拍賣手冊裏看到過。
這對戒指在精美的絨盒裏擺着,一個女士款式,一個男士款式。
圖片下是傅呈禮發來的兩條信息。
「映映,你喜不喜歡這對情侶鑽戒。」
「我不會讓你在拍賣會上空手而歸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買。」
安映怔怔看着這兩條消息。
如果她想要他的心呢?
也是可以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