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開始頻繁傳祁珩和程萌的信息。
程萌本身沒有工作，主業唸書，副業美妝博主，偶爾自己出錢拍拍戲炒一炒熱度，其餘時候都忙着買買買和曬曬曬。
而她最新的一條微博，是一張雙手交握的圖，手指上戴了一顆碩大的鑽尖，匹配的文字時“餘生請多指教”。
一時間，微博炸開了鍋。
程子玥原本是打算關注一下自己的事情，畢竟前段時間小志父母的事情還沒過去，她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他們。
腦海中忽然出現那天看見的七七的父母，她甩了甩腦袋。
結果看見了程萌的微博，後者很豪邁地包了紅包，抽人轉發。
“嗚嗚嗚萌萌要結婚了。”
“過分！實名制要求程萌歡喜打折！一折！不然我現在就哭給你看。”
“那天路過時代廣場看見了，新郎很帥，好像是個年少有爲的富二代？萌萌真的太優秀了。”
諸如此類的評價絡繹不絕。
程子玥往下刷，手指無疑是的飛快滑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看了些什麼。
滑累了，手指挺在一張照片上，是一張結婚證，大約是偷拍，像素很不清楚。
“新郎撞臉青城最帥老公啊哈哈哈哈，祝福！”
她看到自己小心妥帖安置的，熟悉的結婚證照片，瞳孔猛地一縮。
……
不知是不是程子玥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幾日，祁珩的反應過於冷淡。
雖然平日裏，兩人互動也不算多，但多是她避着他，角色這麼一調換，她忽然有些不習慣。
上次她和林俊風走的近，他就已經很不高興了。
祁珩推開臥室的門，程子玥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
他輕手輕腳地從衣櫃裏拎了件外套，轉身出門。
直到引擎發動的聲音響起，程子玥才睜開眼睛，推開門，聽見幫傭阿姨接電話的聲音。
“今晚不回來吃了嗎？”
“好的，一會太太醒來，我告訴她。”
一整天，他除了回來拿件衣服，就只剩下打電話說不回來喫飯了。
程子玥又躺回牀上，好半天都睡不着。
男人晚上回來休息，她急忙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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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珩看了牀上很久，脫了衣服爬上牀，將她擁入懷中，很快，呼吸沉沉。
夜色中，程子玥睜開眼睛，盯着深灰色的天花板。
“怎麼不睡？”男人呢的聲音自腦後響起，有些含糊。
程子玥心頭一驚，“下午睡飽了。”
“白天別睡太久，你的骨頭會痛。”男人伸手攬住她，安撫性地拍了拍她，掩飾不住的疲倦，“早點休息。”
沒等程子玥回答，他已經沉沉地睡過去了。
……
第二題醒來時，男人已經走了，被窩裏還剩了溫度。
手機裏有一條未接來電，來自黃鶯。
她屈膝坐起，刷完了微博，最後給黃鶯回撥過去。
一邊梳理着打結的髮梢，懶懶道：“黃小姐，還有什麼事麼？”
“程小姐這個點，不會是剛起牀吧？”
“是啊。”程子玥總覺得她話裏有話，“有什麼事？”
“看來我昨天的勸說絲毫沒有讓你動心，真失敗啊。”電話那頭語氣輕快，沒有一點失落的情緒，“我這裏又有些新消息，想必你會很感興趣。”
“抱歉，我沒興趣。”
她擡手就要掛電話，那邊語速飛快。
“祁珩狙擊了林氏收購案，以極高的價格把他們想了三年的地皮拿了。”黃鶯輕描淡寫地補上一句，“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程小姐的魅力無限。”
程子玥微微一怔，有些遲疑，隨即開口道，“商業上的事情我不懂，我想祁珩既然做了，就有他的理由，若是隨性而爲，別說我，他們公司的人會率先跳出來反對。”
“反對？”黃鶯輕笑一聲，“如今，祁珩孤木難支，腹背受敵，祁總本就過得艱難，閒下來還得喫個醋。不過沒關係，這對我們黃家來說，只是一場戲罷了。”
“這樣啊，那就多謝黃小姐特意打電話來告訴我這件事了。”程子玥的語氣已經變冷，說着就要掛斷電話。
“程子玥，你就真的打算這樣一輩子活在他的庇護之下嗎？”
黃鶯裏聲音裏充滿佑惑，但事實也的確如此。
掛斷電話後，她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他什麼也沒說，不去質問白家，卻一直找林俊風的麻煩。
這樣亂喫醋，自損式收購，祁氏還要怎麼和白氏抗衡？
完全是意氣用事。
沉默片刻，程子玥給祁珩打了個電話。
“我中午想和你一起喫飯。”
那邊頓了頓，“好，讓白新送你過來。”
“嗯，中午見。”
“中午見。”
……
中午，程子玥頭一回提前到了餐廳。
以往都是祁珩安排好一切，她已經習慣了他等她，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習慣。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祁珩才變打電話邊走進來。
看到她，眉頭微皺：“等了多久？”
“我也是剛剛纔到。”
見她神情如常，祁珩在她對面坐下來。
點完單後，等待上菜的時間總是很漫長。
“今天不在家裏睡覺了？”
“不是你說的，白天少睡。”程子玥撐起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男人低頭，抿了口茶，“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和你喫飯了？”
“當然能。”祁珩眼神深邃，“只是你今天的妝與平常不一樣，像是有備而來。”
程子玥摸了摸臉，她的確加了眼線，用了神情的眼影，讓自己看起來更適合談事一點，沒想到他竟然看出來了。
“聽說你最近在和白家周旋。”
服務生上來倒酒，暗紅色的液體在酒杯中迴旋，醇香佑人。
“一直都有商業往來，算不上週旋。”
程子玥若有所思地點頭，“往來什麼？”
祁珩擡眼，饒有興趣地看着她：“你對這個有興趣？”
程子玥剛想說“沒有”，卻聽見男人的下一句話。
“有興趣就來做我祕書，我親自帶你。”
她沉默了一會，看向祁珩：“你不怕我嗎？我和林俊風走得這麼近。”
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