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們難得的跟自己訴苦,席聿璟自然也不會敷衍。
他擡起手臂,搭在池慕寒肩頭,爽快的道:“行了,不就是個女人嘛,你要是真不捨得,那去把她追回來不就好了?女孩子嘛,只要你用點兒心思,還是很容易哄的。”
“追?”池慕寒擡起喝的有些迷離的眸子,蹙了蹙眉,追一個恨透了自己的人嗎?
席聿璟又道:“女人最怕男人的熱情攻勢了,你要是捨得下臉面,就憑你池慕寒這三個字,還有什麼拿不下的?”
池慕寒默了片刻,腦子裏愈發清明。
的確,這世上,多難談的合同他都拿的下,沒理由在夜淺在這裏栽了跟頭。
更何況,他跟夜淺可還沒領離婚證呢。
如果自己這一個月,能夠讓那女人後悔,讓她乖乖跑回來呢?
思及此,池慕寒忽然就燃起了鬥志。
第二天早上,池慕寒來到辦公室。
高笙跟了進來,正要彙報今天的工作計劃時,池慕寒卻道:“說吧,從昨天到今早,夜淺都去過哪裏,見了什麼人。”
高笙愣了一下,不是先彙報工作,而是先彙報夜特助的事兒?
他忙回神恭敬的頷了頷首道:“昨天晌午,夜特助一個人去餐廳吃了飯後,就去了中介,在下邑區租了一套拎包入住的公寓房,昨天晚上,她進了出租屋後,就沒有再出來。”
下邑?
這女人竟然寧可跑到五環外去住,也不住池家送她的市中心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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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發來。”
夜淺住進了‘臨時新家’後,一個人將衛生打掃了一下,消了毒。
第二天,她半上午才起牀,步行去了最近的市場。
不知是久違的心願達成,還是因爲路邊柳梢已經悄悄拔上了春色的緣故,她竟覺得能這樣一個人走走逛逛、不受任何束縛的感受冬去春來的感覺,格外的舒暢。
她在菜市場逛了大半天,買了一週的菜量。
接下來這一個月,她打算減少存在感,宅上一個月,去領證,然後奔向自己大好的未來。
半下午的時候,她開始和面包餃子,傍晚的時候,餃子出鍋。
她一個人席地坐在茶几邊的白色地毯上,正要開喫的時候,門口門鈴響了起來。
她疑惑了一下,哥哥都不在了,誰還會找到這裏來?
房間不大,她直接對着幾步之外的門口,高聲問道:“哪位?”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開門,是我。”
夜淺怔了一下,池慕寒會知道自己搬來這裏並不意外,可他會找到這裏來,的確是夜淺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踟躕了片刻後,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夜淺直接冷聲道:“不好意思,我剛搬過來,家裏亂,不方便請人進來,池總請回,有事兒可以電話聯絡。”
門口池慕寒不耐煩的擡手拍打門,威脅道:“夜淺,我們離婚證還沒領呢,你再這麼過河拆橋,信不信我不配合你了?”
夜淺咬牙,這狗男人,就不能讓她舒心幾天嗎?
她呼口氣,將筷子拍到了茶几上,起身來到門口將門打開,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擠出雨。
池慕寒故意沒有去看她的臉色,毫不客氣的直接擠進了屋裏。
他環視了一眼小到最多只有三十平的客廳,不覺眉心緊凝。
緊接着,他挨個門推開看了一眼……
夜淺走進客廳裏,看着他的背影不悅道:“池慕寒,你別亂闖,有話就說。”
池慕寒將小到他甚至看不下眼的洗手間門摔上,回頭,抿起一貫凌厲的脣鋒,目光帶着惱意的凝着她道:“這最多只有八十平吧?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喜歡住螞蟻洞?這麼點的地方,是哪兒吸引了你,嗯?”
夜淺懶得理會池慕寒的話,直接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池慕寒怔了怔,什麼事兒?
老子是來追你的。
不過,看着她這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他忍了忍,轉而道:“我是來問你,答應給爺爺做的手串,打算什麼時候給他老人家的?還是說,你打算賴賬?”
“……”
夜淺簡直無語。
從公司來這裏,不堵車起碼要開四十分鐘。
這種電話裏就能說清楚的事兒,他幹嘛大老遠跑來這兒說?
有病。
“我會盡快的,還有別的事嗎?”
池慕寒眼眸一冷,催什麼催:“沒事我就不能來了嗎?”
“池慕寒,你搞清楚,我們現在是離婚冷靜期,所謂冷靜,就是最好離對方遠點兒,如果沒別的事兒,您就請回吧。”
她說完,也懶得再搭理他,直接走到茶几邊,再次席地而坐,拎起遙控器,隨手按開了暫停畫面的繼續播放按鈕後,邊看着電影邊喫起了餃子。
池慕寒看着她穿着卡通人物的連衣睡裙,扎着隨意的丸子頭,隨心所欲的坐在地上卻很愜意的樣子,心中有一瞬的恍惚。
在觀海墅,她可從沒這麼自在過。
眼看着自己被無視了,如果是以前,池慕寒只怕早就氣的摔門而去了。
可今天,他沒有。
他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下。
夜淺轉頭看着他,一臉的無語:“還有事?”
“沒錯,我有話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