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太子殿下親自來提親了!”
胭脂興奮的蹦躂進來,“郡主,太子殿下來提親了!
他居然請了天師無崖子和慕容丞相,大楚安親王前來。
您這提親的規格,頂得上當年鐘山之上的那場曠世對弈了!”
胭脂興奮的跟只猴兒似的,激動的直拍海棠和經雨的肩膀。
海棠無語,“天師無崖子也好,慕容丞相也罷,都是來求娶郡主的,又不是來求娶你,你瞎激動什麼?”
嘴上如此說着,海棠自己面上也露出喜色。
“郡主,奴婢聽說天師無崖子要麼雲遊四方,要麼就隱居鳳鳴臺修身養性,尋常人想見他一面,比登天還難。
殿下居然請了他老人家來年提親,可見,殿下對您是真的看重的。”
鳳玄冥對自己的珍視宴楚歌一直都很清楚,所以比起衆人的吐槽,她其實很淡定。
她只是不太確定,天師無崖子對她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師妹是何態度。
雖然以她現在的實力,無人能真的拿她怎麼着。
可若是真的穿幫了,還是得費不少口舌解釋,坊間又得掀起一波非議了。
正思忖呢,朱顏來了。
“郡主,殿下和幾位尊客都到了。”
朱顏說着,壓低了聲音,“殿下讓屬下轉告郡主,無崖子天師那邊他已經打點好了,稍後郡主直接以師徒之禮待之即可,無崖子天師會配合您的。”
宴楚歌心下一喜,面上不動聲色,“我知道了,走吧,也該出去了
。”
天啓的男女大防雖然也很嚴,但沒嚴重到連提親之人都不能見的地步。
她今日是主角,要出去見客人的。
甫一到客廳,就看到聖文公和墨慈夫人、宴父宴母在門院中迎了幾個客人往屋裏走。
鳳玄冥一身黑色四爪金龍袍服,金冠束髮,很是正式。
就連身後的徐林和離火都換了較爲嚴肅的內衛禮服。
至於其餘人,慕容婉她是認識的,其他兩個人,一個鬚髮皆白,身穿陰陽魚道袍,蓮花冠束髮,看上去仙氣飄飄,卻看不出年齡。
另一個,紫衣金冠,身長七尺,約莫三十來歲,彼時正跟在慕容婉身側,隱約能看出來他在照顧身側的慕容婉。
宴楚歌心裏對幾人的身份略略有了計較,遂步履款款的上前。
“楚楚來了?”
墨慈夫人衝她招手,“快過來見過幾位尊客。”
宴楚歌步履款款的上前,鳳玄冥眼中帶笑,語氣溫柔的道:“師尊就不用介紹了,慕容丞相你也認識。
這位是大楚皇帝的胞弟安親王,還有獨孤丞相和溫先生,是孤請來替孤提親的。”
宴楚歌一一看過去,屈膝福身,“小女見過諸位大人。”
“好好好。”
安親王摸着下巴滿意極了,“楚楚快起!”
宴楚歌依言起身,卻又對着鬚髮皆白的天師無崖子拜了下去,“弟子拜見師尊。”
因爲不確定鳳玄冥是怎麼和無崖子的,宴楚歌只能儘可能的將身爲弟子對師父的尊敬
表現出來,其他的,卻是不敢多說多做的。
怕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好在無崖子天師的仙風道骨並不只是浮於表面的,看着宴楚歌恭敬的姿態,他幾乎沒讓宴楚歌多蹲一秒鐘,便和藹道:“起來吧。
本座聽阿瑾說了,這些日子你行醫救人,平叛戡亂,救了很多人,做了許多事,也算是不辜負本座這些年的教導。
能看着你們成婚,本座老懷甚慰。”
宴楚歌詫異的眨了眨眼,無崖子天師,這是在替人前爲自己加分嗎?
連天師無崖子都認可的弟子,還有誰能說她的不好?
心裏各種腹誹,面上卻只是露出了些許恰如其分的感動,“謝謝師尊的肯定,弟子定當謹記師尊教誨。”
話說完,緩緩擡起頭。
這時纔看清楚這位名揚天下的天師無崖子的面孔。
仙風道骨四個字,可謂是被這位演繹的明明白白的。
眉目舒朗,皮膚白皙,美的動人心魄卻沒有攻擊性,有的只是讓人無法忽視的疏離。
就好像水中月,鏡中花,可望而不可即。
“諸位快裏邊請。”
聖文公客氣而不殷勤的引着衆人往屋裏走。
衆人遂順着聖文公的話進入客廳。
宴楚歌也下意識的跟進去,卻被慕容婉叫住,“楚楚請留步。”
衆人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聖文公便主動道:“你與殿下的婚事已定,今日便是走個過場,順便商議一下婚事的流程,你不在場也無妨。
既然慕容丞相邀請
,便去吧。”
宴楚歌於是乖巧應聲,“是,爺爺。”
遂擺起了主人的姿態,對慕容婉道:“慕容丞相,我們移步一敘。”
初春的天還很冷,宴楚歌引着慕容婉進了旁側的暖閣。
宴楚歌回到公府,幾個丫鬟也跟了回來。
兩個人才坐定,海棠便及有眼力見兒的送上了茶水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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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楚歌不喜歡揣摩他人心思,便開門見山,“不知慕容丞相叫我來,是有何指教?”
慕容婉慈愛的眼神流連在宴楚歌身上,深情溫柔,完全沒有半分傳聞中巾幗女相的雷霆萬鈞之勢。
聽的宴楚歌客氣疏離的話,還未開口,便紅了眼眶。
“楚楚,你知曉自己的身份也有些時日了,可曾想過回大楚?”
這是慕容婉第一次詢問宴楚歌的去留問題,小心謹慎,卻又似乎不得不問。
宴楚歌有些狐疑,“我請人幫忙調查過,大楚皇帝不止我一個孩子,就連您也有一個七歲的男孩兒,就是我上次在憫生堂救的那個吧?
如此看來,大楚皇帝不缺血統純正的繼承人,您也不缺孩子,爲何一定要我回去呢?”
宴楚歌自己是想回去的,可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回去。
“據我所知,大楚如今的朝堂形勢還算穩定,這種時候,我這個流落在外十七年的公主回去,無異於漁船上的鮎魚。
整個大楚朝堂都會因爲我的到來而被大亂現狀。
我有什麼非要回去不可的理由嗎?”
宴楚歌是在猜測自
己身份是不是有什麼特殊之處,讓大楚皇帝放着那麼多的子嗣不管,非要將自己封爲皇太女。
可慕容婉卻連連搖頭,“不是的,陛下的孩子只有你和陽兒兩個人。
而且,你不是公主,你是陛下一登基就冊封了的皇太女,未來的大楚女皇。
你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當然希望你回去啊,這哪裏需要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