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在電梯裏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詞,仰着頭無辜地望着他:
“你不是說最寵我了嗎?還不能原諒我一個小小的善意的謊言嗎?”
傅斯寒被她反將一軍,明顯愣了一下,凝視着她彎彎的笑眼,忽然嘖了一聲。
“我女朋友什麼時候這麼會撒嬌了?是不是被人假扮的?讓我檢查檢查……”
說着,他當真捏着她的下巴認真瞧着。
“嗯,看是看不出來。”
他的鼻尖擦過她的脖頸,又輕輕吸了一口氣:“味道也一樣。”
許溪癢得縮了縮脖子,笑出了聲:“別鬧。”
傅斯寒不由分說,又親了她一下:“嘴脣也是一樣軟啊。”
說着,舌尖挑開她柔軟的脣瓣,輕車熟路地尋到她的,纏綿了一會兒,含糊着又說:“裏面的味道也一樣呢……”
許溪被他撩得兩頰泛紅,笑着躲開了些:“我錯了還不行?”
“哪兒錯了?”傅斯寒手指繞到她背後,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纖纖細腰上流連。
許溪癢得扭了一下腰,可身體卻被他抵在門上,根本躲不開。
她扯開他搗蛋的手,嘴上卻乖乖認錯:“我不該瞞着你,不過還不是怕你擔心嗎。”
傅斯寒語氣帶着幾分酸意:“可連你前男友都知道的事,我卻不知道,你就不怕我傷心?”
許溪小聲嘀咕:“他只是碰巧趕上了,又不是我故意告訴他的。”
“我不管。”傅斯寒不依不饒:“你還和他坐在一起喫飯,還和他聊天呢!要不是我睡不着下樓去找你,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呢!”
許溪見他低垂着眉眼,一副委屈的模樣,換位思考了一下,這感覺好像確實讓人不太舒服。
而且,他明明和自己說過,以後不要什麼事都瞞着他的。
她想了想,忽然出聲:“那我送你一個小禮物吧?”
許溪揪着他腰兩側的襯衫,軟聲哄他:“當作補償。”
傅斯寒單邊眉毛挑起,目光中帶着疑惑,不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還是真的有禮物。
許溪放開了他,去一旁的行李箱裏翻翻找找,果然找出一個天鵝絨的小袋子,不好意思地遞給他:“喏,新年禮物。”
傅斯寒“嘖”了一聲:“究竟是補償的禮物,還是新年禮物?”
許溪:“二合一不行?”
傅斯寒一邊碎碎念着不公平,一邊滿眼期待地打開小袋子,從裏面拿出來一個……
“這是……小青蛙嗎?”
一個手掌大小的東西,看得出來有一個圓圓的腦袋和綠油油的身體。
腦袋上頂着兩個黑黑的大眼睛,正盯着他咧嘴傻笑……
許溪聞言,笑意僵在脣角。
聽他這樣一說,她視線掃過那個陶娃娃,確實……還挺像青蛙的。
她忽然有些喪氣,“你就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它是個陶娃娃?”
“娃娃?”傅斯寒愣怔了一下,重新又看了看手中的小玩意,頗爲認真地點頭:“嗯,是很像!”
許溪見他一副不走心的模樣,直接把陶娃娃搶了過來。
“不要拉倒!不懂得欣賞藝術!”
傅斯寒動作卻比她更快,直接又搶了回來:“送都送了,幹嘛又要拿回去?這麼小氣?”
“你又不打算生蝌蚪,要個青蛙幹嘛!”許溪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
傅斯寒悶聲笑道:“我拿回去當擺件啊,就擺在咱倆牀頭。”
許溪狐疑:“你看着它能睡得着覺?”
傅斯寒不怕死地氣她:“說不定它能辟邪。”
許溪氣得又要去搶,可傅斯寒仗着身高差,高高地舉起手臂,就是不給她。
兩人鬧了好一會兒,許溪才鬱悶地坐到牀上,不搶了。
傅斯寒卻將陶娃娃放在了桌子正中央,重新回到她面前,彎腰對着她笑:
“生氣啦?”
許溪說起來就有些委屈:“我做了好久呢,怎麼這麼難呢!人家楚菲輕輕鬆鬆就做成了,還那麼好看,我怎麼這麼笨啊……”
傅斯寒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笑着安慰她:“熟能生巧,以後你也會做得很好看的。”
“我再也不給你做了!”許溪鬱悶嘀咕:“你就知道嘲笑我!”
傅斯寒望着她的目光軟成了棉絮:“我只是很高興。這可是你親手送給我的禮物,特別珍貴!特別有意義!”
許溪本來還挺感動的,又有些不好意思,可接下來卻聽他又補了一句:“哪怕是只青蛙……”
“傅斯寒!!”許溪又氣又惱地叫了一聲,對方卻頭抵着她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許溪捶了他一下,恰好瞧見桌上那只瞪大眼睛望着他們的陶娃娃,四目相對,她竟也驀地笑出了聲。
兩個人抱在一起,笑成一團。
片刻後,許溪紅着臉推他:“還不快回去補個覺,一天一夜沒休息了吧?”
何止是一天一夜,這段時間他忙得連軸轉,即便晚上能睡會兒,也根本休息不好。
傅斯寒不答,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的房間退了,東西都搬過來了。”
許溪這才發現,她房間裏竟然多了一個黑色行李箱。
他居然要搬過來和自己住一個房間?
“爲什麼要搬過來?”她下意識問了句。
傅斯寒冠冕堂皇地回答:“省一筆差旅費呀!這家大業大的,可不就得省着點兒嘛。”
許溪纔不信他的鬼話:“想省錢,那你不會和周岑擠一擠?”
傅斯寒賴皮賴臉地從身後抱住了她:“我更想和香香軟軟的女朋友擠一擠。”
許溪有些緊張,心跳聲也逐漸沒了規律。
昨晚那些璦昧片段驀地闖進腦海中,讓她心裏熱意翻滾,有些不好意思。
“誰要和你擠啊……”
傅斯寒一臉受傷的模樣,下巴抵着她的肩窩,故意又問:
“真不要我?”
他賴皮賴臉的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許溪又不忍心說狠話拒絕他。
反正昨晚都在一張牀上睡過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隨便你。”許溪紅着臉嘀咕了一句。
傅斯寒心滿意足地悶聲笑笑,偏頭在她紅得像要滴血的耳垂上輕輕含了一下,壓低聲音又說:
“那我先去洗個澡,等我一起睡覺……”
聽着浴室水聲響起,許溪竟有些坐立不安。
她起身走到穿衣鏡前。
她今天沒化妝,頭髮也是隨意束起的馬尾,剛剛和他鬧了一會兒,頭髮已經明顯有些凌亂。
身上是一件白色印有圖案的長袖衛衣,下面是黑色打底褲,簡簡單單的裝扮,看起來和白開水一樣平淡。
她偏頭看了一眼衣櫃,琢磨着要不要換一套好看些的睡衣。
傅斯寒快速洗了個澡,出來時瞧見許溪正乖乖地坐在牀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已經換了一條荷葉領的長袖睡裙,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腳踝纖細,白嫩的腳趾圓潤可愛。
傅斯寒喉結滑動了一下,莫名有些燥熱,視線掃過她小腿上的紗布,問:“腿還疼嗎?”
許溪侷促地看了一眼,搖頭:“好多了。”
傅斯寒丟開手中的毛巾,單膝跪在牀上,虎口握住她的腳腕,輕輕往上曲起,視線鎖住她的表情,不確定地又問:
“真的?”
許溪被他推得向後倒去,連忙用手肘撐在身後,他卻趁機傾身過來,整個人罩在她的上方。
許溪紅着臉“嗯”了一聲,“不那麼疼了。”
對視間,她見傅斯寒黑眸中閃過一抹她看不清的情緒,聲音也驟然低了幾分。
“那我可要行使我的權利了?”
許溪心神都被他吸引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然而接下來,她就立刻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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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寒湊近她的面頰,微微偏頭,避開她挺翹的鼻尖,吻上了她的脣。
輕如羽毛的吻中,他嗓音黏糊糊的,低啞又撩人:
“女朋友好不容易分我一點權力,我可要以權謀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