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離告訴姜婉心,可以花錢買他一日。
正好趁着這一日,跟她說一些關於宅子的分佈。
這樣一來,行動的時候更方便。
姜婉心付了錢,帶着雲離去了成衣鋪子,把他裝扮成了女子模樣。
當他垂着頭走出來時並不敢擡頭,畢竟從來沒有穿過女裝。
小玉碰了碰姜婉心的胳膊,“郡主,快看,他出來了。”
姜婉心聞言,回過身看去。
見他低垂着頭,柳眉皺了皺,“把頭擡起來看看,要……”
話音未落,小玉就湊近耳邊打斷道:“你得霸的走過去,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看。”
姜婉心:“……”嘴角抽了抽。
還沒有上場,手心就已經冒汗了。
咳咳~
輕咳了兩聲,低語道:“那……那我試試。”
姜婉心硬着頭皮,走向了雲離身前。
踮起腳尖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結果看到的只是人家微微滾動的喉結。
氣氛非常的尷尬。
這……這喉結怎麼有種魔力?
她有點兒想伸手去捏住。
雲離不敢動,僵硬道:“郡主,您……您想看什麼?”
啊這……
姜婉心張了張嘴,差點兒咬到舌頭。
故作鎮定的紅着臉嚴肅道:“就……就是看你鬍子刮乾淨沒有,呃……這喉結也要遮一遮纔好。”
說完就鬆了手,還下意識的甩了甩,感覺手指有些發燙。
視線在鋪子裏掃視了一圈,看見一塊兒雪狼皮製的圍脖。
“那個拿着圍上。”
雲離很聽話,乖乖的拿起圍脖圍上。
此刻姜婉心也看清了他扮成女子的樣貌,竟然跟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還以爲看着會彆扭,沒有想到竟然毫無違和感,溫婉大方,貌美傾城……
姜婉心看癡了,竟然有點自愧不如。
直到雲離微微擡起眸子看過來時,她纔回過神道:“小玉付錢。”
老闆熟練的拿起算盤敲起來。
笑臉盈盈的說道:“一共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
反應最大的還是雲離。
這對於他來說太貴了。
“要不這圍脖我就不要了,這披風也不要了……”
說話間,小玉已經將銀子付上,雖也嫌貴,可做主子的都沒有說話,她也只能照付。
其實姜婉心心裏是同樣的想法,可作爲郡主,怎麼能怕東西貴呢?
要是不付款,她會很沒有面子。
三個人坐上了馬車。
姜婉心和小玉趕緊將臉上的妝給卸了,外衫同時也換掉。
整個過程都讓雲離閉上了眸子,畢竟男女有別。
回到府邸時,正好遇見鬱鬱寡歡,眉宇緊蹙的北郡王。
“父王。”
“參見王爺。”
他上下打量起雲離,疑惑道:“這是你新交的朋友?”
姜婉心有點緊張,害怕被看出是男的。
連連點頭應聲道:“是的父王,這是女兒新交的朋友,他……他的音律特別好,就是想讓他也教教我。”
北郡王聞言,沒有多想。
捋了捋鬍鬚,再次打量起雲離,眸色微眯道:“這麼高大的女子本王還是第一次見,既然是心兒的朋友就無需拘謹,去吧。”
說完便帶着阿彪去了書房。
見他沒有起疑,三人都鬆了口氣。
回到院子後,時間還比較早,既然說是教姜婉心的音律,那自然還是得這麼做纔行。
於是雲離就開始認真的彈曲,姜婉心就在旁邊學。
琴聲悠揚,傳遍府邸,連紅錦都讚歎彈得好聽。
閒下時,雲離將莫月被折磨的事情跟姜婉心說了說。
當姜婉心聽後,覺得這件事更得紅錦去,那人太變態,太恐怖了。
直到晚膳後,姜婉心單獨找到紅錦。
柔柔弱弱的訴說雲離好可憐,說雲離的弟弟被人販子綁架折磨。
說到悲痛處,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你說在這都城,怎麼會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雲離姐的弟弟那麼陽光清俊,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多可惜呀。”
紅錦總感覺她好假,這一臉愁容的模樣太浮誇了。
不以爲然的挑眉道:“這都城爲何會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得問問當地的官員,更得問問王叔。”
“要麼你直接買回來不就是了?”
人販子手上的人都是拿來賣的,要是真覺得可憐,直接買回來不就完了嗎?
現在竟然在她面前說一大堆,明顯不太對勁。
姜婉心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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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死女人,哪裏善良了?說得那麼可憐,表情竟然毫無波動。
她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坐在了紅錦的對面,將對方是憐人的事情說了。
同時也說了那東家堅決不賣的事情。
說完便作勢要哭,扁着嘴道:“你要是不幫忙,我會很難過,我一難過就會暈倒。”
“父王要是知道我暈倒是因爲你不幫我,他肯定會怪罪你,父王只要一怪罪你,就不會再幫助阿辰哥哥。”
紅錦:“……”滿頭黑線。
這是妥妥的威脅。
……
傍晚。
莫月蜷縮在牀角。
東家親自拿着藥膏走到牀前,“平日見你是個膽怯聽話的,偏偏在這種情況下要硬氣,你這不是自找罪受嗎?”
“不想身上留疤就過來擦藥!”
莫月腦袋還是亂哄哄的。
終於明白雲離哥爲何要讓他聽話了,現在的這副樣子就是因爲不聽話。
那些刑具就是爲不聽話的人準備的。
反抗一次就用一次刑。
真的說起來,東家似乎對他還算稍微仁慈那麼一點點,至少沒有直接動刑殺了他。
可是親眼看見郝沅慘死在眼前,那種痛苦比死更難受,簡直生不如死。
沉默良久,莫月才緩緩擡眸看去,聲音沙啞道:“留疤纔好,憐人長得好看不是什麼幸事。”
東家聞言,眸中閃過嗜血的寒意。
手裏的鞭子瞬間抽了過去,捲住他的腰就拖到了身前躺着。
隨即手指點住了他的穴位,讓其不能動彈。
嘴角勾起邪笑,陰惻惻是說道:“看見了嗎?想要讓你聽話的方式太多了,反抗是沒有用的。”
莫月額頭上的燙傷還血肉模糊,臉色十分蒼白,身上的鞭傷也很疼。
可嘶吼了一夜,讓他現在沒有了力氣再痛呼出聲。
嘴脣顫了顫道:“那爲小姐肯定還會再來找我的,肯定會再想辦法贖我。”
哈哈哈……
東家嘲諷出聲,“別想了,你的雲離哥哥被她包了一日,或許會被她贖走。”
“爲了能勾搭上那位小姐,今日是自動進了她包間,賣力彈曲討得她的歡心。”
莫月:“……”整個人都怔住了。
東家邊給他上藥邊繼續道:“每個人都想着有人能爲其贖身,雲離自然是不想錯過。”
“你想想,在那爲小姐說要買下你時,是誰最先駁回的?”
莫月想起昨日是事情,的確是雲離最先站出來說他是死契。
難道雲離哥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爲了他自己能夠被贖身?
想到有這個可能後,莫月有些接受不了。
“不……雲離哥他不會這樣的。”
東家嘴角勾起邪笑,“你現在這鬼樣子,能討得誰的歡心?恐怕客人見了只會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