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雁,說話就好好說話,你吼什麼吼?我們幾個,誰不是你的長輩?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你們二房,你爹孃就是這麼教你的?”岑芳不正面回答岑雁的話,而是抓住她的這個錯處,先就是一通批駁。
“我是什麼樣的,大姑還不清楚嗎?左右我在你們心裏就是一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那我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大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想趕我們二房走,就直說!用得着這樣污衊我們嗎?”岑雁小臉上滿是惱怒。
“岑雁,我們這不是要趕你們走,而是二房如今不能再留在老岑家了!”高氏這時候就是站出來,直截了當地說道。
“呵呵,大伯孃,我實在是聽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嗎?”岑雁譏諷地衝她冷笑。
“當然有!說什麼趕你們二房走?誰有本事把你們趕走?如今你在咱家多厲害啊!動不動就要拿菜刀砍人呢!不過今天,菜刀我都放得好好的,保證你一個也找不到!”
高氏也回她以冷嘲熱諷的笑,“再說了,畢竟是一家人,用‘趕’這個字,未免太難聽了!
“至於說你們不能留在老岑家,這卻是實情。
“家裏你爺奶年紀可都大了,小的我們家夢姐兒也才十二歲,他們可都受不得驚嚇,受不得髒東西的衝撞!
“你娘肚子裏懷着怪胎,出生以後必定是個混世魔王,以後會給老岑家惹來多少麻煩,這就不說了!
“光是現在,他還在你娘肚裏懷着,就這麼晦氣了……那還敢說以後?
“岑雁,不是我們要趕你們二房走,而是爲了你爺奶和家裏你堂弟堂妹的健康,請你們離開老岑家!”
高氏這一番話,把二房說得是就跟瘟疫一樣。
他們現在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但顯然,他們不願意躲開。
那就只能讓二房滾蛋!
“你說的這些,都只是你們的偏見,因爲你們不喜歡我們二房!但我就要問問,這單單是你們幾個的意思,還是說,爺爺奶奶也是這個意思?”岑雁說着,看向了一旁的岑老太。
正房的屋門,高氏她們擋着不讓進。
她想找岑老漢,也一時找不到。
那沒有關係,還有岑老太在這裏呢。
“奶奶,這是你的意思嗎?你要趕我爹,和你的孫子岑揚,以及我娘出去?”岑雁直接就是對着岑老太問道。
“怎麼?我還不能趕你們出去了不是?”岑老太厲聲說道。
她一聽岑雁說到“你的孫子”這四個字,只覺得無比的刺耳。
岑大海是個野種。
那他的兒子,也是一個小野種!
岑揚根本就不是她的孫子!
所以岑雁這麼一問,她就不過腦子,直接這樣回答了。
“娘,您別說氣話。”高氏一聽,連忙就是到岑老太跟前,拉住她不讓她多說。
岑老太這纔想起來大兒媳婦她們,之前對自己的交待。
她有些氣惱。
都怪這個岑雁,一說話就叫她討厭無比,以致於她說錯了話!
“你奶奶說的這些都是氣話,她自然是不會趕你們出去的,這都是我們幾個的意思。”高氏說道。
“既然奶奶不願意趕我們出去,那你們又怎麼能夠私自做主?大伯孃,你沒有權利這樣做!”岑雁覺得高氏這一番話,簡直是自相矛盾。
“哼,誰說我們不能這樣做?”
岑芳冷冷一聲,“你奶奶心軟,不忍把你們趕出去,甚至不顧惜她自己的身體康健,但我作爲她的長女,這事卻是不得不以她的身體康健爲第一,所以,這事就算你爺奶不同意,我們也非要讓你們離開老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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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大姑跟大伯孃還不承認是要趕人,現在終於承認了?”岑雁抓住岑芳話裏的漏洞。
“……就算承認了又怎麼樣?岑雁,我勸你識相點,現在就趕緊滾回你們二房屋裏,叫你爹孃收拾鋪蓋趕緊滾蛋!不要等到我們動手請你們出去!”高氏見岑芳說漏了嘴,乾脆也就直接承認了。
“只怕你沒這個本事。”
岑雁冷眼看她,“我爹是上了族譜的,族裏可沒有這規矩,說你一個長房媳婦,就能夠把我們二房趕出去的!
“大伯孃,如果你們再無理取鬧,我就上族裏,找族長好好說道說道這事!
“還有你大姑!你都已經出嫁了,更是沒有權利插手孃家的事情!”
一聽她搬出了族裏,高氏就又是冷笑。
她輕蔑地看着岑雁:“少拿這個嚇唬我,就算你上族裏找族長,也沒有用!
“不孝爲大,你們二房如今單是能引來髒東西這事,對你爺奶身體不利,你奶奶跟大姑之前得了邪病也是真事,連周大夫都能夠作證……
“岑雁,當初搬來周大夫當你的靠山,可有想過會有今天?
“你現在就去找族長吧,把這事好好說說,看看族長會不會直接把你們二房的名字,全都從族譜裏給除掉了!”
高氏這話,可謂是囂張至極。
岑雁似乎是被氣得狠了,渾身都是輕輕顫抖起來。
“那我現在就去找爺爺理論!問問爺爺,他是不是真的就要任由你們大房,趕走我們二房!”岑雁說着,就跟一團旋風一樣,直衝到正房屋裏去了。
這一次,誰都沒有來得及攔她。
但實際上是,高氏等人根本就不必再攔她。
畢竟她們也要等着岑老漢出面。
“爺爺!爺爺,求求你給我們二房主持公道!”岑雁一推開正房屋門,就是大聲嚷嚷道。
“吵什麼吵?誰准許你進門之前,不敲門的?你的教養都喫到肚子裏去了?!”岑老漢當即嚴肅地斥責她。
“爺爺,是孫女做得不對,可是,大伯孃和大姑她們要把我們二房從這個家裏趕出去,還請您一定要爲我們二房主持公道!”岑雁嘴上承認錯誤,聲音卻還是大得讓岑老漢耳朵疼。
“發生了什麼?好端端的,她們怎麼會說要趕人?”岑老漢明知道是什麼事,卻依然是裝着糊塗,這麼問道。
岑雁一見他這般虛僞的模樣,眼底就閃過一抹嘲諷。
外頭吵吵得那麼大聲,他會真的聽不到?
這老頭子……
大家裝模作樣的本事,原來都是祖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