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落得這種結果
年前李家的事情在村子裏鬧得沸沸揚揚。
各種流言傳的不可開交，畢竟帽子叔叔上門來調查，還有路上那幾攤刺眼的血跡被不少人看到了，當天發生的情況只有李家人和周萬山他們知道，再有個大隊長家知道，不少人八卦的上門打聽。
周萬山以老婆孩子受到驚嚇為由謝絕登門。
有村民鎩羽而歸，忍不住瞪了眼緊閉的院子門：“嘴巴還挺緊，啥都不說。”
旁邊有大姐拐了說話的人一下，“你這麼大聲做啥？人聽見咋整？不說就不說唄，走，咱們到大隊長家去，王桂英可不是個管得住嘴巴的人。”
於是從王桂英嘴巴里傳出去的情況由最初的李嵐男人拿刀殺人變成了李嵐偷人被她男人砍，再到男人被李嵐砍……
周大伯和周嬸子也是聽說了消息後才來的。
“萬山啊，婉銀和小滿沒事兒吧？我咋聽說李嵐進醫院了還是個啥中風腦癱？她那男人也真被砍死了，就倒在地裏的草垛邊上，被找到的時候血都染紅了土。”
周萬山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婉銀好心把李嵐放進院子，後頭大隊長和警方來了，我們做了筆錄就沒管了。”
周大伯吃了顆糖壓住煙癮：“李家那男人真死了。李嵐他爸媽從城頭趕回來跑去方家扯皮去了。”
方家就是那男人的家。
“李嵐呢？”林婉銀沉默了一下，“她情況怎麼樣？真中風腦癱了？”
“是的啊。”周嬸子一臉唏噓：“張富貴不是帶着人去城裏醫院看了嘛？醫生說這輩子也只能癱在牀上了。當時那李嵐他媽一聽這個情況掉頭就走，然後找到了方家去。好像再沒去過醫院了。”
周大伯把硬糖咬得卡崩碎，“造孽喲，好好的人弄出這個樣子。我聽人說當初結婚的時候李嵐就不願意，李嵐他爸媽為了那點彩禮直接把女兒賣了。”
“可不就是，李嵐結婚一年跑回來幾次，那方家還不是我們村的人，每次她男人跟回來就有人聽到吵架動手的聲音。說起來不結這婚就沒後頭這些事兒了。不過李嵐他爸媽給兒子在城裏找了個工作，一家人都擠在縣城的員工宿舍住着呢，現在李嵐這副樣子恐怕也沒人會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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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嬸子搖搖頭：“生個女兒真是遭罪。都啥年代了……”
周萬山笑道：“啥年代都有這種父母。還是大伯和嬸子看得開，也把水林哥教的那麼好，現在那麼有出息。”
周嬸子眉開眼笑：“哎喲喲萬山就是會說話！我們可不是那些封建老頑固，重男輕女的想法要不得！你看看婉銀，多厲害！能考上省城大學！要我說這女人腦子就是不比男的差！我們領導人說的太對了，婦女能頂半邊天！”
周萬山留了大伯他們吃午飯，下午從後門出發去山上挖筍，小滿這幾天迷上了這個活動，一吃過午飯連午覺都不睡了，催着周萬山上山。
他們還挖了不少野蔥，從土裏拔-出來有個白色的小球莖，湊近了聞香得讓人-流口水。
晚上吃的野蔥煎蛋和燒豬蹄，小滿吃得滿口流油，眼睛又大又亮，發光的看着周萬山：“爸爸，明天我們也吃蔥吧？好不好？”
周萬山點頭：“你想吃啥都行，但是不能浪費。”
在家裏待了四五天，大年三十的時候周水林回來了。
他穿着一身軍裝，雙手不得空拎着好幾大袋東西，背上還揹着一個鼓鼓囊囊的行軍包，出現在村子裏的時候整個村都再次沸騰了。
誰不知道周家林子去當兵了，這可是他們村裏頭唯三當兵的人嘞。
更何況周水林這去當兵一趟整個人都變了樣，看着更有精氣神了，人也大方了許多，還會笑着跟人打招呼呢。
周水林回家的當天下午，就有不少人登門，周嬸子從一開始熱情歡迎到最後的垮着一張臉不過也就兩三個小時，送走最後一個瞧熱鬧的村民後，她“砰”的關上門。
“都是些什麼人啊！我還以為他們介紹正經姑娘給林子，誰知道不是有缺陷的就是已婚過的，我們村子裏的年輕姑娘也不少啊，就沒一個好的？！”
周水林從廚房出來，“媽，你就別操心我了，我還早呢！我自己知道找，現在才進部隊事兒多着呢哪兒來的時間考慮這些！”
周嬸子一臉不贊同，“你自己看看你都多大歲數了，人家萬山結婚好幾年你孩子都幾歲了？你本來就比他大，還不考慮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給我們生個孫子孫女？”
周水林本來就是不善言辭的人，被母親這樣一說徹底不吭聲了。
“不行，我得再給你打聽打聽去，趁着現在有時間，對了，你這次休幾天？要是時間緊先和人家見見面，以我們家現在的條件不愁找不到好姑娘。”
“媽……”周水林格外抗拒的喊了一聲。
周大伯坐在房檐下也忍不住勸道：“林子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這麼着急幹啥？你想想前幾天那個李家，可不就是嫁錯了人最後落得個這樣的結果。我覺得萬山說得對，有些事強求不到，要靠孩子自己的想法嘛。”
提到李家的事兒周大嬸遲疑了，再聽周大伯提到周萬山，半信半疑的問：“萬山啥時候說過這種話？”
“可不就是說過嘛，上次林子休假回來幾天你就催着他，那個時候萬山勸你的敢情你沒聽到？”
周大嬸：“……”
“行吧，那我不催了，萬山說得挺對的，還是得看林子自己的想法。”
這麼容易就把母親勸住，周水林不敢置信地和他爹對視了眼。
結果周大嬸說不催還真是不催了，就是偶爾自己會去挑一挑條件稍微好點的姑娘，再給周水林提兩句。
周水林一拒絕她就不會再說第二次，下次再提起這事兒就又換了個姑娘。
大年三十晚上他們一家人吃了晚飯天還沒黑，遠處還帶着幾絲朦朧的亮光，穿得厚厚的去了村裏幹部的的辦公室。
村裏買了一臺電視和廣播，讓大家除夕夜想去瞧瞧的都可以去。
結果路上他們碰到了不少村民，紛紛帶着板凳和瓜子花生，邊走邊打招呼嘮嗑，氣氛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