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君收回飄遠的思緒,淡然一笑,“不想了,回客棧好好休息吧。”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忙碌碌,都沒有好好睡一覺。
回到客棧後,倒牀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而霄雲策卻是沒有睡意,一個人坐在窗戶前,看着夜空發呆。
景陽端着藥跟夜宵走進屋裏,動作比較輕柔的放在桌案上,害怕打擾到。
他看了一眼霄雲策後,回頭對劍鋒壓低聲音道:“藥的溫度已經合適,讓主子喝下。”
“先喝藥再喫夜宵,這樣會比較好一點,我沒有準備蜜餞。”
劍鋒聞言,點頭應下,“好,你去休息吧。”
景陽離開房間以後,劍鋒將藥送到霄雲策面前,“主子,將藥喝了吧。”
苦澀的藥味兒充斥在整個房間內,聞着很不舒服。
霄雲策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喝藥,但特殊情況下又不得不喝。
他接過藥碗,劍眉皺了皺後將藥一飲而盡,喝完以後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蒼蠅。
咳咳……
“明日本王不想喝了!”霄雲策有點不悅出聲。
劍鋒聞言,勸解道:“只要主子身子痊癒就可以不喝了,這裏還有夜宵,喫完後就休息吧。”
夜宵也只是一小碗,他接過就三兩口喝下去。
嘴裏的苦澀味道被衝散,感覺好了不少。
霄雲策放下碗後,說道:“你覺得王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現在發現自己對她一無所知。”
“當初也讓你調查過她,她的成長經歷跟現在完全不同,除了那張臉以外,感覺就是兩個人。”
劍鋒聽後沉默了。
他同樣有這種感覺,可那又的的確確是王妃。
現在的王妃給他太多的驚訝,這種驚訝太多之後就覺得習以爲常了,也不再想其他問題。
過了片刻以後,劍鋒拉回思緒淡笑道:“主子,還是別想太多,不管她是什麼樣子都是您的王妃。”
霄雲策眯起眸子,突然岔開話題問,“當初的鬼面女有什麼特徵?她總是不知不覺出現,不知不覺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腦子裏已經浮現出當初與鬼面女交手的場景,越想場景就越清晰,拳頭不由得緩緩縮緊。
一直以來都恨不得將鬼滅女碎屍萬斷,恨不得將整個世界翻了個臉朝天。
在客棧看見鞭子那一刻,整個人都已經停止思考,腦子徹底亂了。
“鬼面女,鬼面女……”劍鋒有點驚訝的重複了兩遍,劍眉越皺越深,“她……她……”
突然間明白王妃身穿夜行衣揮舞鞭子爲何熟悉了,不就是跟鬼面女很像嗎?
恐怕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那張面具。
霄雲策見他表情怪異,還支支吾吾,擡眸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何意?難道想不出她的特徵。”
“呃……不是不是。”劍鋒笑容僵硬尷尬,“也不是全都忘記了,小的知道她是個女的,身材好,鞭法好,醫術好,武功……”
突然間不敢再說下去。
再說下去就跟王妃沒區別了。
這些特徵不就是與王妃吻合嗎?
鬼面女對傾月的所作所爲,證明是與傾月有仇的,正好王妃就恨透了傾月。
霄雲策嘴角揚起一絲淺笑,“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劍鋒尷尬一笑,“小的只記得這些特徵,沒法說下去了。”
心裏很是緊張,也在想主子有沒有聯想到王妃?
現在兩人的關係已經很緊張了。
要是主子猜測王妃就是鬼面女,他們之間的關係會不會更加緊張?
呵呵……
霄雲策笑了兩聲,有點意味深長道:“是嗎?你不覺得這些特徵很熟悉嗎?”
劍鋒故作一臉懵圈,“熟悉?可我想不到是誰呀。”
“想不到?哈哈哈……”霄雲策無奈一笑。
他半晌後才止住笑意,又問道:“你覺得穆雲柔人如何?”
劍鋒聞言,不禁嘴角噙笑道:“她人很好,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試問還能在哪兒找到她這樣的奇女子?”
“各方面能力出衆,性子堅韌,心地善良,嫉惡如仇,而且還貌美傾城……”
嘴裏一啪啦全是誇讚的話,眼裏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芒。
霄雲策眸色越來越清冷,手指已經在有節奏的輕叩着桌面。
他等劍鋒說完以後才沉聲開口,“你還說漏了一點,她勾飲男人的本事也不錯,你都被她迷的神魂顛倒。”
帶着醋意的話嚇得劍鋒臉色一白。
立馬雙腿一軟,慌亂跪在地上。
“主子息怒,小的對王妃只有崇拜,並無其他逾矩想法。”
額頭上已經冷汗直冒,害怕主子不會相信。
霄雲策看着他沉默了半晌,隨後眸光重新移到外面,“最好如此,以後本王會約束她的這些不妥行爲。”
“女子就應該在家裏相夫教子,不應該跟男子打打殺殺,這種危險之事是男人該做的事情。”
劍鋒聞言,擡起頭說道:“恐怕王妃她不會聽您的,還是先緩和……”關係再說。
“行了。”霄雲策不等它說出後面幾個字就冷聲打斷,“你要記住你是本王的隨從,所有吩咐只能聽本王的。”
“出去吧,本王乏了。”
不等劍鋒起身迴應,他就已經起身走向牀鋪方向。
劍鋒起身恭敬退下,出了房門後閉眸深吸一口氣。
他心裏清楚,後面這句話是針對上次調派人手一事,主子在怪罪他聽王妃的話。
可是若是那些人手跟着他去哀魂山,情況會好很多……
霄雲策躺在牀上,拿出一個藍色水晶珠子在眼前打量,“穆雲柔,本王真小看了,被你當猴耍!”
“你怨恨傾月奪走本王,那就證明你心裏很在意本王,可你爲何又眼睜睜看着本王遭狼毒的罪?”
哪怕到現在,也在以君神醫沒有藥的理由,不再管狼毒。
明明她可以配製出狼毒解藥……
霄雲策手中珠子就是穆晚君當初掉落的吊穗,一直被他放着,就是想有一天能找到鬼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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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猜測到誰是鬼面女後,心情更加複雜,如同一團亂麻。
霄雲策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眉宇不安的蹙起,夢裏的場景讓他很慌亂。
他站在有點陰森森的河邊,周圍是紅豔豔的彼岸花。
河水上面飄着輕舟,上面掛着點亮的白色燈籠。
而夾板上站着一個白衣女子,手中提着一盞白燈籠。
霄雲策很快看清楚面容,這不就是他的王妃嗎?
“雲柔,你去哪兒?河面上危險,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