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不就是幾張照片嗎,她來拍
醫院裏,蘇千瓷到的時候,季寒舟也已經起來了。
後背的傷雖然不深,但是創面很大,所以他也沒有太大的動作,這會只是側躺着在看書。
而病房裏面所有的東西他助理已經全部都整理妥帖了。
聽到病房門推開的一瞬間,他心臟跟着輕跳了一下,下意識地擡眼看了過去,以爲是阮攸寧終於過來看他了。
在看到是蘇千瓷的那一刻,他眼底瞬間涌起了一股失望。
不過好在他及時遮掩住了,只是看着蘇千瓷出聲道,“怎麼這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蘇千瓷把路上買的早飯放在了牀邊的櫃子上,然後急急看向了季寒舟。
她是真的一刻都耽擱不了,焦急地把寫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寒舟哥,距離訂婚宴就剩三天了,她這個時候把寫真提前拿走了,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你說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要是沒有寫真了,我們到時候拿什麼大屏展示給她父母還有那些親戚朋友看?”
“寒舟哥,你得趕緊想想辦法了,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你手機裏有沒有你們私底下拍的一些照片?尺度大一點的就行,我把它們都整理出來,到時候放出來效果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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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精心策劃了這麼久,不能到最後時刻了功虧一簣你說是不是?”
蘇千瓷說得焦急萬分,但是季寒舟也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寫真被她提前拿走了的那一刻,竟然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幾天他也一直很煎熬。
一邊是多年策劃,是他覺得跨越不過去的家仇,一邊是相處三年真心愛着他的阮攸寧,他不知道如果訂婚宴上一切真的按照他預計的那樣發展的話,阮攸寧會怎麼樣。
她是被阮父阮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他見證過她的成長,所以知道她是在怎樣溫馨的家庭裏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
這樣長大的她人生算得上一帆風順,幾乎沒有遭遇過什麼波折,所以若是她滿心期待的一場訂婚宴最後成了那般模樣,他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能撐得住。
所以越是臨近訂婚宴,他就越是不安和猶豫。
其實毀了寫真這個念頭這幾天他在腦海中已經無數次竄起過了,本來就不是很想用這樣的手段去報復阮宏暢了。
所以現在知道寫真被她提前取走了,他竟然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不過對於蘇千瓷說的阮攸寧已經發現了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他卻並不這麼覺得。
所以面對蘇千瓷此刻的這番提問,他就顯得淡定許多,“我沒有拍這種照片的癖好。”
“那怎麼辦啊寒舟哥,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着我們全部的計劃毀了嗎?”
“如果沒了那套寫真的話,那訂婚宴上我們要怎麼報仇,寒舟哥,你難道真的忘了阮宏暢是怎麼對我們的了嗎?”
隨着蘇千瓷這句話出口,季寒舟狠狠蹙緊了雙眉,眼底泛起了幾分冷意,但是還是耐着性子開口道,“我記得很清楚,你放心吧,就算是她先拿走了我也能找回那套寫真。”
“沒有這個我也有其他的辦法。”
蘇千瓷趕忙追問出聲道,“寒舟哥,那你準備怎麼做?”
“等安排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季寒舟這麼說着,眼底的煩躁越發明顯了幾分。
若不是因爲在國外一起打拼時這麼多年的情分再加上她一直幫着照顧母親,很得母親喜歡的緣故的話,季寒舟此刻就連這敷衍的解釋都不會給她。
眼看着季寒舟是真的有些動怒了,蘇千瓷這會便也沒敢再繼續多說什麼,而是輕輕應了一聲,“好,那寒舟哥你抓緊時間安排,安排好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知道了。”季寒舟說着,看了一眼一旁的助理。
助理立刻有眼色的上前,“蘇小姐,季總馬上還要開視頻會議,要處理一些公司裏的事情,可能暫時不方便接待您,所以……”
這麼說着,助理對着蘇千瓷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蘇千瓷聽着助理的話,看着季寒舟再次拿起了書,沒有半點要跟她多說什麼的意思,心中悶悶的,但是也只能識趣地走了出去。
只是走出了病房門之後她的一顆心卻還是惴惴不安。
她跟季寒舟是八年前認識的,那個時候季寒舟才十八歲,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被他那張臉迷得神魂顛倒。
不僅是那張臉,還有他身上的那股微痞的氣質,所有的一切都完美地契合她的審美。
幾乎在那一刻她就認定了眼前的這個人。
那時候他孤身來到國外,身無長物,日子過得艱難,而她已經在國外待了好多年了,對當地算得上熟悉。
在季寒舟最難的那段時間裏確實是她一心一意地幫着他,讓他得以以最快的速度適應了新環境。
而在那段時間裏她也一直在瞭解季寒舟的過去,還找到了季寒舟母親面前,肆無忌憚地跟她說明了自己的愛意。
在發現季寒舟的母親有精神問題之後,她也沒有嫌棄,而是用心地照顧起了她,讓季寒舟能沒有後顧之憂的拼搏。
其實說句不違心的話,季寒舟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這裏面多少有她的功勞。
而隨着對他越來越深的瞭解,她也很清楚在季寒舟的心裏一直有一個叫阮攸寧的人。
他對她的感情算得上是又愛又恨。
她就趕忙去了解了阮家跟季家的那些過去,編造了一個跟他幾乎相似的經歷,讓自己也成了被阮宏暢迫害的受害者,這樣她就可以有立場去“復仇”,去跟他一起算計阮攸寧了。
三年前當季寒舟說要回國去找到阮攸寧,取得阮攸寧的信任之後就毀了她的時候,蘇千瓷興奮無比。
她知道只有真的毀了他跟阮攸寧之間的可能性,她和季寒舟纔會有可能。
她以爲這一切都會很快,只要毀了阮攸寧,季寒舟很快就能看到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她。
可是她這一等就等了三年,若不是季母的催促,只怕還不止這三年。
其實她早該猜到的,若不是真的動了情,他怎麼可能會跟仇人的女兒朝夕相處三年。
蘇千瓷這麼想着,心中的恨意越聚越多,讓她痛苦不堪。
一步步往外走着,她正在想着自己該怎麼辦纔好,餘光就剛好看到了正從外面走進來的阮攸寧。
看着她一席白裙美好的不像話的樣子,她眼底的恨意就落在了實處。
既然季寒舟心有不忍,那這一切就讓她來做吧,不就是幾張照片嗎,她來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