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小姐醒了。”
蘇喬氏帶着蘇雲煙進來時,蘇景翊正在喂宴清歡喝藥,宴清歡靠在蘇景翊懷裏,臉色蒼白也難掩她的國色天香,反而因爲這份病意越發的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蘇景翊神情溫和的看着她,秋日的陽光裏,好一幅情意綿綿的畫面。
蘇喬氏見狀卻皺緊了眉毛,她還以爲蘇景翊永遠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沒想到他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更沒想到,他們才成親幾日,他就對宴清歡上心了。
還真是和他那個水性楊花的娘一樣,仗着有幾分姿色,處處撩撥人。
蘇雲煙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她還以爲宴清歡在宴家捱了打,現在肯定躲在屋子裏哭哭啼啼,不願意見人,沒想到他們居然……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今日可是你們的回門日,就算你們沒規矩,衝撞了宴家的人,他們也不應該下這麼狠的手,而且我聽說,宴清歡的傷都是她那個姨娘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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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更是稀罕,天底下有哪個親孃會對自己的孩子下這麼重手的?”
蘇喬氏點頭附和,“是啊老大,你們去宴家後到底出了何事?還是宴家對你有什麼不滿。”
兩人話裏話外試探他們,大有一副他們不說,他們就不走的架勢。
宴清歡和蘇景翊對視一眼後,立刻紅了眼眶,“讓娘和妹妹擔心了,兒媳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不要緊的。”
“老大媳婦,你雖然是宴家的女兒,可自從你嫁進來的那一刻,你就是我們蘇家的兒媳了,即便你做了什麼惹了宴家人,他們也應該告知我們,由我們來責罰你,怎麼能在你的回門日下這麼重的手。”
“老大媳婦,你不必遮遮掩掩,你和我們說實話,宴家是不是故意爲難你們的?”
蘇喬氏迫切的眼神出賣了她的情緒,宴清歡眼底閃過一抹嘲諷,而後哭出眼淚,“娘,此事到此爲止吧,我和相公都很好,真的。”
宴清歡嘴上說着沒事,話落就開始呲牙咧嘴做出痛苦表情,蘇喬氏見狀,說話急促起來,“老大媳婦,你若是再不說,本夫人就親自去一趟宴家,本夫人倒要問問宴夫人,蘇家的兒媳婦到底犯了什麼事,讓他們下此狠手。”
蘇喬氏說着就要出門,宴清歡掙扎着要去攔他,蘇景翊推着輪椅去護她,但是兩人速度太慢,根本追不住上蘇喬氏,眼看着蘇喬氏就要走出房門,情急之下,宴清歡大聲喊道,“是因爲回門禮。”
蘇喬氏瞬間呆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後才神情古怪的回到牀前,“怎麼,宴家覺得咱們給的回門禮寒酸?老大媳婦你也看到了,蘇家如今的情況能養活一大家子都不容易,哪裏還有貴重物品送人。”
話落又嘆氣道,“都是本夫人的錯,早知道宴家也是一個看重俗物的人家,早上就應該再給你們置辦的豐厚一些。”
“其實不是母親挑蘇家的禮數,是成安侯夫人今日去了宴家,瞧見了我們帶去的回門禮。”
宴清歡委屈的說道。
蘇喬氏聞言,臉色越發的難看了,成安侯夫人可是京都城出了名的大嘴巴,她若是知道了此事,那要不了多久,整個京都城的人豈不是都知道了?
蘇家確實敗落了,可也沒有她說的那般窮困潦倒,今日她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給宴清歡一個教訓,誰知道……
現在怎麼辦?
若是讓老夫人知道此事……。
蘇喬氏越想越焦灼,沒有心思繼續待下去,隨便安撫了他們幾句就帶着蘇雲煙離開了景園。
“娘,咱們怎麼這就走了,你不是說要帶我來看好戲嗎?”蘇雲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頭霧水的看着蘇喬氏。
蘇喬氏現在滿心煩亂,根本沒心思理會她,丟下一句,“你先回自己院子吧。”
蘇喬氏剛纔去景園,是想借着此事拿到宴清歡的嫁妝,誰知道最後她的計劃沒得逞,反而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宴清歡受傷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想來老夫人那邊也快知道了。
她得趕緊想辦法如何壓下老夫人的怒火。
“她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這裏守着你。”
蘇景翊幫她蓋好被子,見她睜着眼睛不肯睡覺,問道,“怎麼了?睡不着。”
“柳姨娘……受傷了。”
宴清歡是無意間發現這個祕密的,她原本想關心一二的,沒想到她根本沒給她問出口的機會,不過,柳姨娘這麼多年一直呆在宴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傷她的,定然是宴家人。
印象裏,她爹很喜歡去柳姨娘的院子,可柳姨娘似乎並不歡迎他,而每次爹從姨娘的院子裏開,夫人就會叫姨娘過去,等她再回來,不是這裏受傷,就是哪裏受傷。
這一次,應該也是宴夫人的傑作。
所以,宴夫人那個時候讓她去找柳姨娘,應該不單單是想讓他們母女團聚吧。
“那你可想送些東西過去?”蘇景翊見她提起柳姨娘的時候,臉上沒有半分傷心難過,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孩子不貪戀母愛,宴清歡表現的再不在乎,她也只是一個小姑娘,又受了傷,再提起自己的母親,若是沒有很深的失望,如何能露出這種神情?
可是爲什麼一個母親會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
“不用了,她不缺,也不需要。相公我累了我睡了,你若是累了就上來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