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隊伍第一時間去了各個米面鋪和藥房進行搜索,很快林安安他們便從一無所有到物資還算充足。
病患實在太多了,幾人根本忙不過來,林安安便叫來了藥童和幾位穩婆:“你們去找一些有眼色的布過來,然後對傷患逐一檢查,以輕傷、中傷、重傷把傷患分好,並綁上相同顏色的布條。
輕傷若是你們能解決,就麻煩你們先給他們包紮傷口,辛苦你們啦!”
說完林安安又跑去了手術室,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個零經驗的小白,第一次縫合的不是豬腳,而是人肚,現在還要去縫合人腳!這操蛋的世界簡直讓她懷疑人生。
繼那日收到林安安的信後,前天慕容白又收到了一封,看信前慕容白心情有多美麗,看信後心情就有多糟糕。
看着信上那“歸期未定”幾個字,慕容白又開啓了他第一千零一次的悔恨模式,後悔沒把林安安帶在自己身邊,恨不得現在去把她帶回。
越想越不開心,他不開心那有人就得跟着不痛快。這不,本來說去巡視衡水縣不過是嚇唬一下幕後之人,如今他要動真格了。
原本爭論不休的事昨天被慕容白一錘定音,今日他們便要出發去衡水縣。
既然自己現在也不急着回去了,那就多待上些時日,看看他們會用什麼辦法來對付自己。
那日凌一把衡水縣的人口記錄冊帶了回來,上面的記錄與知府呈上來的,還有衡水縣實際的人數明顯有差異,尤其是男子數目。
平陽城暗藏玄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慕容白有預感,衡水縣能給他想知道的答案。
去的路上一定會有人出來阻礙,甚至痛下殺手,慕容白都已經做好了大殺四方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凌三匆忙跑到他的跟前稟報道:“王爺,出事了,屬下沒法聯繫上清風!”
慕容白臉色一沉,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凌三忙回答道:“前天屬下從凌一手中拿到您寫的信後,便開始聯繫清風,可一直沒得到迴應,起初屬下以爲他們在外,沒有看到發出去的信號所致。
於是屬下把隼派了出去,可依然沒有找到清風,最令人奇怪的是隼回來時四處亂撞,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要知道,隼是一種非常兇猛的猛禽,比它體型大的生物也不一定是它的對手,凌三無法想象,能把這般兇殘的猛禽嚇成這般的,到底會是多恐怖的存在。
“該死的!”慕容白低罵了一聲,他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林安安去了什麼地方。
“立馬派人打聽王妃離京前去過哪裏,見過誰,一定要查清楚他們離京後要去哪兒!”
林安安離開的時候有點倉促,並沒來得及和管家細說,只讓主院的人去告知一聲自己要離京。
巧的是在給慕容白去信時淨顧着寫甜言蜜語了,也忘了提這茬,現在整得慕容白有點抓狂。
“凌一,清風在哪裏與凌三聯繫的?”慕容白問道。
凌一回答道:“好像是在一個去往洛城方向的一個驛站。”
慕容白說道:“讓人去通知莫靖,今日回京,不得有誤!”
王得到消息後,也微微有些喫驚,嚴叔說道:“戰王爲何會突然急着回京?這裏面會不會有詐?”
慕容白不會是假意回京,實質是打算暗中調查,再來個回馬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吧?
王轉動着手裏的杯子,沒有說話,他一時也想不出原因來,突然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看向嚴叔說道:“先生,您有所不知,爲了阻止慕容白到衡水縣去,本尊派了人去戰王府把他的王妃給捉來。”
“傳聞戰王對戰王妃情有獨鍾,莫不是戰王聽到此消息,這才着急回京?”嚴叔問道。
王搖頭,說道:“時間對不上,在他提出要去衡水縣時,本尊就已經把人派出去了。”
雖然王不想承認,但他還是說了出來:“咱們的人沒有得手,她根本不在戰王府。”
嚴叔有些搞不明白,既然沒有成功,那他提這事又是何意?想了一會兒,他頓時瞭然,他們的人沒得手不假,但不代表林安安沒出事啊。
“王,咱們不派些人手跟過去嗎?”
嚴叔的想法很簡單,若是林安安出事是慕容白的仇家所爲,他們派過去的人趁亂給慕容白一擊,說不定還能把他給殺了,永絕後患。
王輕笑了一聲,說道:“慕容白沒那麼好對付,咱們且看着吧。”
這邊,慕容白他們騎着馬快到驛站時,一個小二聽到了馬蹄聲,瞬間跑了出來,問道:“幾位是要去洛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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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勒緊繮繩,其他人也停了下來,凌一問道:“可有事?”
小二說道:“洛城那邊昨日發生地動,路被堵了,你們還是過段時間再去吧。”
慕容白臉色頓時煞白,腦子“嗡”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裏炸開了一般,他本能地就要策馬往前。
就在這時,凌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慕容白立馬調轉馬頭看向了他,問道:“可有打聽到什麼?”
此刻的慕容白聲音都有些顫抖,抓着僵繩的手被他握得泛白,他很希望暗三告訴自己,林安安去了其他地方。
可結果是:“爺,夫人去了鄰陝縣。”
還沒等慕容白有所反應,邊上的小二便已經開口道:“您確定是鄰陝縣嗎?那裏地動得最爲厲害,聽說房屋全都坍塌了,屍橫遍野……”
說着說着,小二就察覺到周圍的氣氛不是很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胡說八道了些什麼,他擡手就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公子,小的的意思是說夫人洪福齊天,一定還活着,您……”
“滾!”慕容白吼完立馬打馬飛奔離開。
他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想小二剛剛說的話,可那些話就像是焊在自己的腦子裏一樣,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