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耕縣公開招商,萬畝良田,等你來挑。”
“豐耕縣豐收節,千萬好物大降價,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林家人到豐耕縣的當天傍晚,新一期《豐耕縣報》同晚市一起發出。
其內容是關於豐收季的。
去年冬日,林寶初的產業園建成。
今年年中,產業園正式迎來全面的、大規模的豐收。
林寶初高調招商,擺明了就是不想把貨留給林家人或者僖貴妃。
林家人看到這份小報,不以爲意。
他們以爲這小份報上寫的東西,說的是當地富商,跟林寶初沒多大關係。
林家三人此時還在因爲林寶初的怠慢,而氣急敗壞呢。
“寶初爲何還不來請安!”
周茹蘭染了風寒,再加上連日趕路,她病了好幾日。
這幾日,她未踏出客棧門一步。
她病着出不去也就算了,林寶初居然也連一次面都沒有露過。
林寶姝倒了杯茶水,“娘,爲了這點小事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妹妹向來沒規矩,到了此處,行爲舉止怕是更爲粗鄙。”林寶姝垂眸欲泣,“女兒再差人去請便是了。”
“請什麼請!”
周茹蘭見自己的寶貝女兒遭受如此委屈,更是生氣。
“我倒要親自去看看,她還有沒有將我這個孃親放在眼裏!”
周茹蘭拖着病體,在林寶姝和丫鬟的攙扶下,下了樓。
樓下,林寶初剛和兩個工人一塊兒,把新鮮的嫩玉米送來客棧。
“明日客棧的早點,做點玉米粑粑、玉米汁,再多煮點玉米,最近外縣客人多,讓他們嚐嚐鮮兒。”
上一刊小報發出去之後,豐收節吸引來了不少外地客商。
這幾天陸續有馬車駛進城中,客棧的客房都要住滿了。
豐收節這個事兒,去年建產業園的時候,林寶初就在計劃了。
林家人只不過是正好碰上,她就順勢而爲了。
“我知道了,我會吩咐廚房做的。”朱中第答應着。
“對了。”林寶初看了眼樓上,“僖貴妃來了嗎?”
僖貴妃不來,她連見林家人的衝動都沒有。
朱中第搖搖頭,“僖貴妃真的會來嗎?”
上次都被趕走了,那麼尊貴的娘娘,還能屈尊回頭?
林寶初正要說什麼,就聽到客棧門外有馬蹄聲。
循聲望去,那不是僖妃娘娘還能是誰?
林寶初挑眉,單手撐在賬臺上,微笑着迎接僖貴妃,“這不就來了嗎?”
僖貴妃看到林寶初時,明顯愣了一下,臉色驀地沉了下去。
她已經很低調,換了輛樸素的馬車進城,爲的就是不想讓林寶初知道她來了。
誰知一進客棧就撞上了。
無法,僖貴妃只能硬着走進客棧。
讓丫鬟去開了間客房,提着裙襬要上樓時,又那麼巧,碰上了剛好下樓來的林家母女二人。
雙方在樓梯上互相打量對方,僵持了好一會兒。
“見過娘娘。”林家母女二人向僖貴妃行禮。
僖貴妃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假模假樣回了句“免禮”,就跟丫鬟上樓了。
這麼客氣?
林寶初見沒好戲看,回頭跟朱中第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朱中第故意大聲道:“老闆娘好走。”
“老闆娘?”
周茹蘭和林寶姝喫驚地看着對方。
林寶初是這家客棧的老闆娘嗎?
她們怎麼不知道?
“寶初,站住!”周茹蘭欲叫住林寶初。
林寶初像是沒聽到一樣,充耳不聞,出門一拐,就不見了。
周茹蘭站在客棧門口,氣得不行。
“算賬的我問你,這是誰的客棧?!”周茹蘭轉身回去問朱中第。
朱中第知道眼前二人的身份,他照實回答,“二位不知道嗎?這是我們小王爺家的客棧。”
“你們小王爺還有錢開客棧?”林寶姝不相信地嗤笑一聲兒。
她承認,這個客棧是他們從盛京一路南下以來,住得最好的客棧。
客房價錢也極貴。
但不可能是那個被流放的小王爺開的,他不是種地的嗎?
僖貴妃這次來不就是衝小王爺手裏的糧食而來?
朱中第見林寶姝如此瞧不起人,他收斂了熱情,淡淡道:“我們小王爺和小夫人,不僅開了這個客棧……”
他將最新一期的《豐耕縣報》拍在桌上,指着上面的農業板塊和商業板塊。
“還有這些產業園、加工廠,都是我們小王爺和小夫人的!”
林寶初只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縣衙的事兒,生意上的事兒,她要狠狠顯擺。
讓林家人知道,她手裏有貨,有很多貨!
這樣一來,他們從她手裏拿不到一粒糧食的時候,才最誅心!
“什麼!”
林寶姝搶過那份小報,“你說這上面寫的,都是林寶初的?”
她看過這份小報,當時還覺得跟林寶初沒啥關係,她林寶初嫁到此處,不過是個農婦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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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這些全都是她的?!
周茹蘭緩了好一會兒,大喜道:“好,太好了,咱們林家就要一步登天了!”
他們此次來,本是想從林寶初手裏弄些糧食,向盛京那人表明他們林家的態度。
林承望官小,他們林家也沒有萬貫家財。
和朝中一衆大臣相比,他們根本上不得檯面。
聽聞太子現在缺糧草,且季府和許太醫曾說過一嘴,豐耕縣近年收成大好。
林家人這纔想起那個可能在種地的二女兒。
“太好了寶姝,我們有了這麼多糧食和銀錢,你就能嫁進東宮,當太子妃了!”
周茹蘭激動地暢想美好未來。
盛京暗流涌動,所有人都在籌糧籌銀。
誰籌得快,誰就能掌握先機。
所以林家母女纔會如此激動,她們馬上要立大功了。
林寶姝因爲一句嫁進東宮,白皙的面龐嬌羞不已,“娘……”
周茹蘭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假意取笑:“都是大姑娘了,還這般跟娘撒嬌,羞不羞。”
“娘,你……”
林寶姝跺跺腳,將小女兒家的姿態展現得淋漓盡致,“我不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