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穆連氣憤地站起來，踹了一腳季恙的小腿，“換誰，誰都要跟你急。”
“好端端的，你給人鎖起來了？”
季恙：“……”
席穆連捏了捏鼻樑，“沒事，沒事，不生氣不生氣。”
他冷靜分析：“你們沒離婚，只是單純分手，起碼在A國的法律上，你們還是一對。”
季恙緩緩坐起來，“那又怎樣。”
席穆連：“她不來找你，你又不是不能去找她，想辦法去C國啊。”
“叩叩！”巴特在門外喊，“老大，有一封嫂子的信件。”
季恙倏地跳下牀，打開了門。
巴特遞過來：“剛到的。”
季恙手在顫抖，撕開信件。
隨着裏面的白紙露出來，他心跳的速度加快了。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跳到眼前。
季恙跳動的心臟猛地停了一瞬，亮起的眸子重回死寂。
紙上貼了一張便籤。
【走一下流程，籤不籤隨你，與你結婚的是馬喬喬，與宋家毫無關係。】
紙張與信封同時掉到地上。
季恙又躺到牀上。
巴特好奇地撿起來，“這不像是嫂子說話的口氣啊。”
席穆連湊過來看，“啊對啊，字體又是打印的，可能是她家裏人寄過來的吧。”
季恙聽不進去，臉埋進被子，一動不動。
席穆連惱火了，一掌拍在季恙的背上，“給我起來！”
“賀鑫讓你做的事，你還幹不幹了？不想去C國了？你不想再見到喬喬了？”
“你在C國又不是沒人，有這麼多Datura成員，讓祁項明盯着也行，人又不會跑，只是恨你罷了。”
“瞧你這頹廢的樣子，我要是喬喬，我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樣的男人。”
最後一句話戳中季恙，他突然坐起來，眼底仍舊黯淡無光，但起碼身體有精神了。
巴特豎起大拇指。
還得是他連哥，他們不敢罵，多虧有人能罵醒老大。
南望市。
熱熱鬧鬧的新年過去，寒假隨之結束。
宋凝月和宋漠燕一同回到學校。
兩人是同一個大學，但他們幾乎不同時出現，知道他們是姐弟關係的人，少之又少。
兩人在校門口分開。
宋漠燕簡簡單單一個行李箱。
宋凝月左右手各一個箱子，箱子上還有包。
她才走出十米，有兩個男生上前搭話，要幫她搬行李。
不遠處的宋漠燕回頭看了眼，早已習以爲常。
他猜，宋凝月下一秒就會拒絕。
果然……
宋凝月單手將兩個箱子並在一只手。
另一只手擡起打斷，“不用了，我搭車。”
校園很大，有公共巴士可以乘坐。
她半走半跑，將箱子扛上了車。
宋凝月是第一個回到寢室的，往位置上一坐。
她大口喘氣，看見手機的新信息，她切到宋漠燕的聊天框，摁下語音鍵。
“宋漠燕，我走不動了，幫我拿個快遞。”
宋漠燕：【你沒手沒腳？】
宋凝月直接甩了一張截圖，大大小小有五個快遞。
宋漠燕：【這叫個？】
宋凝月發了個謝謝的表情包。
半小時後，宋漠燕回了消息：【扔樓下了（圖片）】
宋凝月正在鋪牀，聽見聲音趕緊拿起手機看了眼。
OK的符號剛打出來，宋漠燕又分享了一條鏈接。
A國Datura組織創始人……
鏈接秒撤回，宋凝月沒來得及看清後面的字。
宋漠燕：【手滑，發錯了】
宋凝月在牀上跪到了腿發麻。
她在瀏覽器搜索了相關字眼。
國外的網站進不去。
國內的信息有限。
大致是在說，季恙這段時間在國外搗毀了許多不正當機構，揪出了幾個貪污腐敗的C國官員。
他這麼忙，應該沒時間想她吧。
宋凝月靠到牆壁，悲傷的情緒剛升上來。
寢室的門被推開了。
孫橙露：“喬喬！我回來了！”
宋凝月立即鑽出牀簾，“你怎麼知道我在？”
“我樓下碰見你弟了。”孫橙露將快遞丟到地上，“喏，你的快遞給你順上來了。”
“謝謝~”宋凝月朝她飛吻。
“麼麼麼麼！”
孫橙露的牀鋪在宋凝月對面，兩人的牀位靠近門口。
一邊整理，一邊聊天。
孫橙露整理東西的動作很慢，“你寒假過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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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月甩着被子，“開心呀。”
“有去什麼地方玩嗎？”
“沒有，家裏親戚好多，拜了好多長輩。”
“哦哦。”
孫橙露心不在焉地回答，偷偷拿出手機給宋黎明報信。
宋凝月沒聽出異常，爬下樓梯，從箱子裏拿出禮物，放在大家桌上。
“這個是我奶奶自己種的水果，熬出來的草莓醬、藍莓醬，還有一些喫的……”
“就是你那個開大農場，年輕時候是戰地記者，人脈巨廣的奶奶！”孫橙露超級誇張且驚訝，“我真是太幸運了，能喫到你奶奶做的醬！”
宋凝月扯了扯嘴角，“夠了，打住。”
“嘿嘿！”孫橙露扔下手機，從行李箱翻找出自己家鄉的特產。
沒過多久，另外兩個室友也到齊了。
龔以彤是草原長大的女生，給大家帶了牛肉乾和奶片。
許雅陽家是做酸奶的，帶了沒上市的新口味酸奶。
龔以彤高聲歡呼：“今天第一天，晚上去聚餐嗎？”
許雅陽細聲迴應：“好呀，也是好久沒見月月了，她錯過我們好多次聚餐了。”
宋凝月和孫橙露皆是贊同。
四人收拾完行李，找了學校附近的餐館。
上菜期間。
宋凝月接受了大家的拷問。
許雅陽叉開腿坐着：“你男朋友跟你來C國了嗎？”
宋凝月目光閃了一下，嘴角的弧度放平，“我分手了。”
孫橙露：“什麼！”
另外兩人都沒她驚訝，畢竟是親眼喫過狗糧的。
宋黎明沒跟她說過，他們分手了啊！
分手了還套信息？
“你們鬧矛盾了？誰提的分手？”孫橙露的臉快湊到宋凝月面前。
宋凝月不斷後仰，“我提的，過不下去了。”
“確認以後不會複合了？”
宋凝月猶豫了兩秒，點了頭，“嗯！”
“行。”
孫橙露靠回去，手指點了幾下手機屏幕。
給宋黎明發消息：【想給你寄特產，給個地址？】
宋黎明回覆了位置，還說：【我要糉子湯圓月餅……】
孫橙露：【好】
回完消息，她直接拉黑了宋黎明。
問地址，是爲了寄回項鍊。
送特產是藉口，算是感謝他那晚的相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