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聞聲擡頭，看到方寧。
方寧打量她的神情，關切地問，“念念，有欣悅的消息了嗎？”
時念還在爲劉春燕打來的電話煩悶，表情不快，搖了下頭。
方寧走近，“今天是你的生日，中午或是晚上，你有時間嗎？我請你喫飯。”
時念蹙了下眉，心生疑惑。
趙欣悅下落不明，方寧不關心自己的女朋友，爲什麼一直執着於給她慶生？
封司寒曾對她說的話在耳畔迴響，時念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難道學長真的喜歡她？
怎麼可能？
他如果喜歡她，爲什麼還要和趙欣悅在一起？
時念出神，眼前有什麼東西閃過，她定睛一看，纔看清方寧晃動的手。
方寧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搖晃，“念念，你在聽嗎？”
時念有些彆扭，後退兩步，和他隔開距離，“學長，今年的生日我不準備過了，我只想快點得到欣悅的消息，沒有胃口喫大餐。我出來有一會兒了，我怕司寒找不到我。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封司寒從會議室出來，環顧四周，沒有找到時念。
他記得他進去的時候，時念就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他蹙起眉，撥時念的電話，卻聽到電話裏的電子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封司寒擔憂，看到迎面走來的民警，攔下他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扎着馬尾辮，穿着運動外套和牛仔褲？”
民警指向外面大廳的方向，“我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外站着一個女孩。”
封司寒道謝，疾步往外走。
他的目光穿過大廳，落在玻璃窗外的人影上。
他看到時念身前的方寧，眼底閃過一抹不快，心底打翻醋罈，步頻加快。
時念背對着門口，沒有注意到朝他們走來的封司寒。
她說完，轉身就走，卻撞入一道堅實的懷抱。
封司寒鉗住方寧伸來的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時念擡起頭，看到封司寒，心情頓時變得複雜。
她從他懷抱中掙脫出來，側身站在他身邊。
她看到兩人對抗的胳膊，疑惑地問，“你們在幹什麼？”
“念念，他想對你動手。”
封司寒冷哼一聲，打落他的胳膊。
方寧看向時念，“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鞋帶開了。”
時念馬上低頭，左腳的鞋帶果真散開了。
她正準備蹲下，封司寒突然和她面對面。
時念提前預判他的動作，制止他幫忙，自顧自蹲下，飛快將鞋帶繫好。
封司寒敏銳察覺到她的躲避，伸出的手沒有觸及到她，又放下。
時念站起來，對上他詢問的目光，輕咬下脣，“司寒，我有話跟你說。”
方寧視線在兩人面上掃過，“那我就先進去了。”
封司寒目送方寧進派出所，才偏轉視線，和時念對視。
他道出心中疑問，“念念，你剛纔爲什麼不讓我幫你係鞋帶？”
“這種小事我可以自己做。”
封司寒聽出她語氣不對，試探着問，“你怎麼了？”
時念昂頭凝視他黑如墨潭的眼睛，語氣嚴肅，“司寒，你有沒有瞞我什麼事？”
封司寒抿了下脣，“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他頓了頓，“念念，我們已經鎖定了幾個嫌疑人，這裏暫時沒有你能幫上忙的了，你要是覺得這裏無聊，要不我現在送你酒店？”
時念加重語氣，“你不要轉移話題。”
封司寒見她神情認真，心底打鼓。
他唯一欺瞞她的，只有特種兵的身份還有大哥是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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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好像也沒有什麼了……
她這麼不高興，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封司寒思慮片刻，反問，“我瞞你什麼事了？”
時念眼底閃過失望，“你給了王帆五十萬，爲什麼事前不跟我商量，事後也沒有告訴我？我剛纔問你，你也不坦白。如果我不問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下去？”
封司寒怔了一下，原來她是想問這事。
他蹙眉，“你是怎麼知道的？王帆又打電話騷擾你了？”
“劉春燕剛纔給我打電話了。”
封司寒眉目舒緩，“只要王帆不再煩你，這五十萬就花得值。”
他見時念面上沒有笑容，連忙解釋，“念念，我不是想故意瞞你，我只是不想讓你再爲他煩憂。王帆總是因爲彩禮錢來煩你，我就想幫你把他打發走……五十萬對我來說不多。”
封司寒語氣輕鬆，提起那五十萬就像談論今天吃了什麼一樣簡單。
時念猜到他會這麼說，可親耳聽到這些話，心底的自卑還是如雨後春筍般涌上來。
她眼尾發紅，“五十萬對你來說不多，但是對我來說很多。我嫁給你，並不是爲了你的錢，也不想讓你爲了我花這麼多錢。我會去找王帆，把這錢要回來。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希望你能提前跟我商量，不要再自作主張。”
封司寒不解，“我們既然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時念反問，“你讓我怎麼能沒有心理負擔？”
她別開視線，語氣低落，“我們家境不同，經濟條件也不同，可能換做別和你相配的女孩……她們或許能坦然接受，但是我做不到，我不知道我這麼說你能不能理解，可能你會覺得我矯情，但我還是要說，你這種付出對我來說就是壓力，我心理負擔很大，大到感覺不到開心。”
封司寒陷入沉默，他沒想到，時念心底竟然是這樣想的。
他是不是好心辦壞事了？
封司寒伸手去拉時念的手，“抱歉，我應該事先跟你溝通。”
時念心裏不舒服，“我想回酒店。”
“行，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行。”
封司寒見她轉身就走，連忙拉住她手腕，“我當時只是看到王帆三番五次糾纏你，太生氣了，而且他自己也說了，只要拿回彩禮錢，就不再糾纏你，我當時想的是，他拿了錢，你們就兩不相欠，他再來糾纏你，你就可以直接報警，或是找律師起訴他，他不會在藉故逃脫，所以我纔給他錢的……念念，你能不能別生我的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