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頓了一下:“太太,我知道你一直對大少爺的事情感興趣……”
半晌,他才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江以安一眼:“你這個問題,我也不是不能回答你。”
“這些年,老爺子的確經常因爲大少爺的事情和二少爺吵架。”
“他們爺孫兩個,一個是當年事情的旁觀者,一個是親歷者,所以對事情的看法也都不一樣。”
白管家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面前的車內壁,視線彷彿飄過了車子的內壁,去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五年前大少爺有個女朋友叫唐星挽。”
“她是個女明星,名聲不好,又有些不能談及的過去……老爺子很不看好她。”
“大少爺從小到大都很聽話,就連父母過世之後,老爺子讓十幾歲的他扛起模式集團的重擔的時候,他也都聽話地答應了,從來沒有抱怨過。”
“可是,在老爺子讓他和唐星挽分手的時候,大少爺卻和老爺子頂撞了。”
白管家閉上眼睛,耳邊甚至還能浮現出五年前墨南則那歇斯底里的聲音——
“爺爺,我從小到大都很聽您的話,您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沒有違背過您的意願。”
“可是唐星挽是我心裏很重要的人,她以前救過我的命,我也發過誓要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
“別的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但讓我放棄她,我做不到。”
“如果您非要逼我的話……我可能會選擇放棄墨氏集團總裁和墨家大少爺的身份,和星挽遠走高飛……”
……
當時墨南則認真的模樣,白管家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裏難過。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墨南則露出那樣決絕和冷靜的眼神。
“那後來呢?”
見白管家不說話,江以安皺眉,下意識地詢問道。
“後來,大少爺和唐星挽就分手了。”
白管家看了江以安一眼,脣角扯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大少爺到底還是妥協放棄了。”
“因爲老爺子用唐星挽的星途和未來威脅。”
“大少爺是個溫柔的人,他不想唐星挽和他在一起之後放棄自己的事業,沒有了自己的生活。”
“所以爲了讓唐星挽能過的好,他放棄了這段感情。”
“但唐星挽卻覺得自己被拋棄了,開始發了瘋一樣地糾纏不休,也鬧出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每次都是大少爺貼心地幫忙處理,才能讓她平安無事。”
“否則的話,按照老爺子的脾氣,早就讓唐星挽沒辦法在榕城混下去了……”
聽着白管家的話,江以安默默地咬住了脣。
如果唐星挽真的是五年前的那個女人的話……
那讓她懷孕的安排,也應該是和墨南則分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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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她擡起頭來:“那唐星挽糾纏的時候……有用過懷孕的手段嗎?”
白管家皺眉掃了江以安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可能沒機會吧。”
“和大少爺分手之後她什麼招數都用了,但才鬧了三個月,大少爺就出車禍成了植物人。”
“大少爺出事之後她又來糾纏過一段時間,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說完這些,白管家深呼了一口氣看了江以安一眼:“這就是我知道的,關於大少爺和唐星挽的所有事情了。”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但就算你問了老爺子和二少爺,得到的,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回答。”
“以後太太你也不要再在老爺子面前提起這兩個人了。”
“今天你也看到了,老爺子聽到唐星挽的名字就生氣,提到大少爺就和二少爺吵架……”
“他的身體經不住這麼折騰了,就算你以後再好奇,也收好你的好奇心。”
白管家的話,讓江以安默默地咬住了脣。
她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
如果她早知道會這樣的話,也不會非要在墨爺爺的面前提起這些事情的。
半晌,女人悶悶地開口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沒多久,車子就到了醫院。
醫護人員早就等在門口,將墨老爺子擡着進了搶救室。
江以安原本還想跟白管家一樣去急救室門口守着,卻不小心被負責她身體的醫生看到,被抓回了自己的病房裏接受檢查。
等江以安檢查完畢確定沒事兒回到急救室門口的時候,墨北蕭已經趕到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地低頭處理着手機上的公務。
他身邊,白管家還一臉焦急地在盯着搶救室的大門。
見她來了,白管家連忙站起身來:“太太,您檢查完了?”
江以安點了點頭:“爺爺還沒出來嗎?”
“嗯。”
白管家嘆了口氣:“年紀大了,搶救的時間會長一點,每次都是這樣。”
說完,他還不忘安慰江以安一句:“不過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兒,就還是一時氣急導致的呼吸困難。”
聽他這麼說,江以安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墨爺爺今天因爲她真的出了問題……
她會跟錯過江奶奶過世一樣,後悔一輩子的。
“你的傷口沒事了?”
這時,耳邊響起墨北蕭冷沉的聲音來。
江以安回過神來轉頭看了他一眼,搖頭:“沒什麼事兒,醫生說只要靜養,就不會有問題。”
“讓你靜養,是讓你在病房裏躺着。”
墨北蕭擡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嘲諷:“你跑到這裏,叫靜養?”
江以安皺起眉頭:“墨爺爺也是我親人,我擔心他來看看而已。”
“你的親人?”
男人優雅地站起身來,高大挺拔的身軀投下的陰影把江以安整個人都籠罩住:“你以什麼身份自稱是我爺爺的親人?”
“是墨北蕭的太太,還是墨南則的未婚妻?”
他身上透出來的強大氣場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江以安皺眉後退一步,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你覺得呢?”
“我倒是想成爲墨南則的未婚妻,我有機會嗎?”
女人的話,讓墨北蕭身上透出來的氣場變得更冷。
走廊裏冷得連白管家都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將身子挪了挪,遠離這兩個人。
墨北蕭冷冷地眯起眸子,伸出手去擡起江以安的下頜,強迫她和他對視:“江以安,在你眼裏,只有我哥嗎?”
“那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