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程可如是從哪裏閃過來的。
毛蛋結實地一撲,直接把人撲倒在地。
片場響起女人刺耳的尖叫聲,衆人似乎被這一幕嚇到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向晚最先有意識,她連忙上前,扯着毛蛋的腦袋將它拉了回來。
除了那一撲之外,毛蛋好在也沒幹其他壞事。
向晚也在慶幸,幸好毛蛋沒有咬人,不然這事真不好收尾。
雖然沒出大事,作爲狗主人,向晚還是狠狠扯了下毛蛋的腮幫子,當着衆人的面,罵了毛蛋一頓。
罵完之後,毛蛋老實了,趴在地上委委屈屈地叫了聲,爪子扒拉着向晚的鞋子,扭頭看了某個位置。
向晚將它的舉動看在眼裏,安撫性拍了拍它的腦袋。
她用極小的聲音,對毛蛋說:“知道知道,晚上媽咪幫你收拾你爸。”
毛蛋似乎聽見,點了點頭,安靜地趴在向晚的腳邊。
她站起來,作爲主人,她當然得替狗子道歉。
只是被對方選擇性忽視,沒有得到迴應,向晚倒也不覺尷尬。
程可如坐在地上,頭髮已經亂了,額角有髮絲散落下來,再配上驚慌失色的面容,真是相當的楚楚可憐,十分惹人憐惜。
她的工作人員早在向晚拉走毛蛋的時候,就已經趕到了她的身邊。
程可如的工作人員是兩位女生,在急忙關切過後,似乎想拉她起來,但不知怎麼地,拉到一半時,像是沒有力氣了般,程可如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回的動靜大了點,只見她伸手捂住腳腕的位置,一臉的痛苦。
“腳,我的腳扭了,現在動不了。”
“是這裏嗎?”
左邊那個妹子捏了下她的腳踝,程可如立刻痛苦地輕呼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向晚感覺程可如輕輕拍了下那個妹子,然後再靠近了些,小聲說了句什麼。
然後,那妹子立刻擡頭,“導演,我們可如腳扭了,現在不能動,可不可以找位男士幫忙抱她起來?”
導演這時也已經從外包圍圈進來,也瞧見程可如的情況,自然答應了那位女生的要求。
那妹子先是掃視了圈周圍,最後將目光定在某個身影。
向晚直呼好傢伙,這是將算盤珠子打到她臉上來了,怪不得剛纔理都不帶理她的。
果然,那妹子猶猶豫豫,幾乎是結巴地說完一句話。
“我看不如就…就這位男士,他看起來力氣也大。”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她低下頭的時候,向晚就看見程可如瞪了眼那個妹子,似乎在責怪什麼。
向晚幾乎立刻就能猜到她的心思,無非就是怨那妹子聲音小,再加上底氣不足,壞她事。
接下來,向晚就目睹了一場精湛的演技。
程可如先是作出痛苦狀,擡頭時見那妹子指的位置上只顧允深一人的時候一臉驚訝。
接着,她責備道:“你怎麼能讓顧總抱我呢?剛纔不是說讓你叫導演嗎?”
向晚視線一轉,目光直落到導演前兩天弄傷的手肘上,現在脖子上都還掛着紗布,手臂掛着的樣子像極了植物大戰殭屍裏的殭屍人。
讓尚導抱她?這是嫌尚導胳膊不夠斷了。
尚導腦子也是轉不過彎的,他竟直接說:“顧總,我胳膊傷了,您幫個忙?”
這下子,全場目光都聚集到顧允深的身上了。
程可如也擡着頭,眼巴巴望着,眸子裏充滿了期待。
向晚一開始本想着叫阿冷去將人扶起來的,在被忽視的時候,就止住了心思,這會兒更是直接看起好戲。
她倒想看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顧允深敢不敢把人抱起來。
她甚至還後退幾步,小聲問池言,“池老師,賭一百塊,猜一下我們的投資方霸霸會怎麼做。”
這話被旁邊的宋然聽見,他也湊過來,“你們還玩這個啊?快帶我一個,我賭太子爺會按照導演的話,幫他的忙,畢竟誰會拒絕美女。”
向晚白了他一眼,冷哼吐出兩個字,“膚淺。”
“……”
池言接話,“我倒是覺得顧總不會親自扶人起來,但按照紳士風度,我猜他會讓身邊的助理幫助她。”
向晚脫口而出,“他不敢。”
“他不敢?”
“他不敢?”
兩人異口同聲,都表示驚訝。
“他爲什麼不敢?我們太子爺是怕誰嗎?”宋然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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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纔嘴瓢了。我猜他不會”
向晚急中生智,連忙找補回來,好在也沒引起懷疑。
三人齊刷刷盯着最中間的位置,站等賭局結果。
顧允深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就算此時所有焦點都彙集在他的身上,也置身之外。
對於程可如的話以及期待的眼神,都視若無睹。
程可如咬咬脣,鼓起勇氣,親自開口,“顧總…”
她欲語還休,其中深意已經明瞭。
周圍人恍然大悟,這是對人有意啊。
大家紛紛化身爲圍觀羣衆,只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男人一直沒有表示。
程可如越是等待越忐忑,她都想着,他拒絕也行,好歹也算搭上了話,也好過晾在這裏丟臉的好。
她不曾想過,顧允深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羞辱。
男人微低着頭,手指轉動着指間的婚戒,冷靜開口,“顧某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嗜好,再者家裏太太管得嚴,況且顧某還有潔癖,只對顧太太一人免疫。”
男人不疾不徐的聲音傳入衆人耳裏,句句不離心愛的妻子,又句句不在貶低着倒貼的女人。
用亂七八糟的嗜好來形容很是貼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