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昌的語氣冷了幾分,“不行,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最好別輕舉妄動。”
沈家已經在開始懷疑薛家了,這時候要是出現什麼岔子,就會引火上身。
且不說他們當年騙沈楠峯這件事,光是沈家老爺子那件事情被挖出來,就夠他們吃一壺了。
“難道就讓我眼睜睜看着害我的人過的這麼舒心嗎?”薛蔓知心有不甘,她想不通,自己在沈家佈局多年,為什麼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反而還讓自己落得這個下場。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那又能怎樣?即便是你弄死那個女人,你覺得你的下場又會好到哪兒去?”
誰不知道現在沈宴辰拿那個女人當寶貝一樣寵着,薛文昌可沒有那麼傻,她要發瘋還想拉着他,他才不陪她發瘋呢。
沈家那羣人,他得罪不起。
薛蔓知雙眼猩紅的盯着他,她承認,她在看到黎笙過得風生水起的時候,她內心是嫉妒的。
她在沈家那麼盡心盡力,結果還比不上黎笙這個踐人,如今還落得被掃地出門的下場。
薛文昌見她滿臉不甘,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蔓知,我知道這些年你在沈家不容易,你也知道爸這段時間身體不適,現在還在靜心養病,這口氣你暫時先忍着,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幫你出了這口惡氣。”
薛蔓知冷哼一聲,“當年是你們非要我嫁給沈楠峯,我嫁了,結果呢?你明明知道我在沈家的情況,但是這些年你們又做了什麼?眼睜睜看着我被趕出沈家,你們卻一個屁都不敢放!”
說到這裏,薛蔓知心裏的怨氣又多了幾分。
說到底,自己也就是他們的一顆棋子而已,她何時有自主選擇的餘地。
“話不能這樣說,我知道薛家能有今天,這裏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你的功勞,但現在不是得罪沈家的時候,這件事情咱們要從長計議。”
薛蔓知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怎麼從長計議?”
“之前咱爸不是一直都想跟莫家聯姻嗎,你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利益?”
薛蔓知斟酌片刻,“我知道他想拉攏莫家,與莫家強強聯手,壯大薛家在安城的勢力。”
薛文昌搖頭,“不完全對。”
薛蔓知不解的看着他。
“爸想通過跟莫家聯手,然後跟你裏應外合,搞垮沈家,吞併沈氏。”薛老爺子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現在因為薛悅的事情,兩家已經僵了。”薛文昌一邊說,一邊觀察着薛蔓知的神情。
“那怎麼辦?”薛蔓知現在只想着教訓沈家,拿回自己在沈家丟失的顏面,因為只有這樣,她心裏才會舒坦一些。
薛文昌意味深長的看着她,試探性的說,“思怡不是莫帆的孩子嘛,我想,你應該有辦法的。”
薛蔓知臉色一僵,薛文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她去找莫帆,兩人的關係比較複雜,她一時間有些猶豫。
見她滿臉糾結,薛文昌繼續刺激她。
“你還想不想洗掉之前的恥辱?難道你就打算看着沈家那羣欺負過你的人,過得風生水起嗎?”
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拔不快。
“雖然莫帆當年做的那些事情不對,但也過去了這麼多年,該翻篇了。”
當年莫帆出軌,被薛蔓知捉間在牀,不僅不悔改,還風流成性,薛蔓知選擇跟他分手,但沒想到自己竟懷上了他的孩子。
恰好當時薛老爺子想要跟沈家聯姻,於是陰差陽錯,她便留下了這個孩子。
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拆穿。
她收回思緒,默了片刻,“這件事情我暫時先考慮考慮。”
她恨莫帆,當初有多喜歡,現在就有多厭惡。
薛文昌見她有些動搖,輕笑道,“你回去好好考慮,等你想好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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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沈宴辰在醫院食堂吃飯,何銘在他身旁坐下,笑得一臉燦爛。
“喲,我們的沈醫生回來上班了?”
沈宴辰低垂着頭,眸光淡淡,沒有理會他的調侃。
何銘繼續喋喋不休,“這段時間你不在醫院,某人找了我不下十回,次次都在向我打探你的消息。”
他一邊說着,一邊看向坐在他們不遠處的林沫禾,還真別說,這林沫禾對沈宴辰可真是癡心一片,即使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對他還是念念不忘。
正說着,林沫禾便來了他們這邊。
“沈醫生,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後半句話她硬是沒有說出來,給嚥了下去。
自從知道他是沈家三少之後,她對他的喜歡又更多了些,這麼優秀的男人,她怎能不想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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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辰自顧自的吃着飯,連頭都沒有擡起來,只聽見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林醫生,食不言寢不語。”
他淡淡的一句話,讓林沫禾瞬間尷尬萬分。
何銘憋住笑,待林沫禾走了之後,他學着沈宴辰剛才的語氣說了一遍,“食不言寢不語,嗐,要是黎笙在這兒,你還會這樣說嗎?”
沈宴辰冷不丁的看他一眼,“你不說話,我不會當你是啞巴。”
嘖嘖,這雙標程度,真是令人髮指。
桌上的手機響起來,是袁燃打來的電話。
沈宴辰拿着手機去到一旁接聽,袁燃的語氣有些急。
“三少,找到錢鵬了。”
沈宴辰眼眸一沉,“在哪兒?”
袁燃將位置發過來,沈宴辰便給陸朝然打去電話。
二十分鐘後,他到達袁燃說的那個位置,是郊區的一處廢棄工廠,這裏雜草叢生,周圍沒有人居住,也難怪他在這裏躲了些日子,沒有被他們找到。
同時到達的,還有陸朝然,他開着警車,上面下來幾名警察,救護車也來了。
袁燃找到錢鵬的時候,他趴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身上被連捅了好幾刀,要不是他及時趕到,估計錢鵬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