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的

發佈時間: 2025-10-06 18: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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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電梯口。

明朗匆匆走了過來,“果然不出你所料,老夫人出了事,寧馨兒想要溜之大吉。”

桑榆晚目光一沉,周身寒氣漸重,“寧婉珍這樣,全都拜她所賜。她想一走了之,可沒那麼容易。”

容止聞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放心,她逃不了。”

明朗等他們說完才接話,“夫人放心,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讓人盯着她。”

桑榆晚點了點頭。

滴——

電梯門徐徐打開。

兩名身穿護工服的人走了出來。

桑榆晚沒有在意。

容止卻身後拉了她一下。

明朗愣了半秒,隨即站在了他們面前。

兩名護工似被嚇了一跳,站在電梯口,一臉緊張。

桑榆晚眯了眯眸,眼眸裏漫溢着涼意。

容止摟着她,走進了電梯。

明朗最後進去。

電梯門再次關上。

桑榆晚朝旁走了一步,冷聲道,“二爺,那兩人有問題?”

容止側眸,低聲道,“注意一下,總是好的。”

桑榆晚目光一沉,語氣更冷,“你也有緊張的時候。”

容止勾脣,微微一笑,“我緊張的不是我自己,而是……”

桑榆晚狠狠瞪了他一眼。

容止倏然住嘴。

明朗站在他們前面,盯着數字鍵。

滴——

電梯很快到達一樓。

三人先後走了出去。

明朗邊走邊給病房門口的保鏢打電話,吩咐他們加強戒備,並且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寧馨兒出來。

進到車內,容止第一時間便升起了車內隔板。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緩緩流淌,彷彿是一層薄紗輕輕覆蓋車內的每一個角落。陽光從車窗中透進來,形成一縷縷光柱。不時落在兩人身上。

桑榆晚卻並沒有感覺到一絲暖意,反而心裏覺得有些發寒。喉嚨有些發癢,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咳。”

隨後,她打開保溫杯,喝了兩口熱水。

容止很自然得拿出毯子,給她蓋上。

桑榆晚放下水杯,身體朝後靠了靠,“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容止佯裝疑惑,“說什麼?”

桑榆晚偏頭,眼神有些嚴厲,“你說呢?”

容止細心地替她蓋好毯子,淡淡地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桑榆晚心跳突突,眼底的紅色重了一些,“我想聽你說。”

容止靠着椅背,偏頭看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兩人眼神交匯,彷彿無聲的電波在空氣中跳躍。

緊張不安的情緒悄無聲息地籠罩了心房,讓人難以透氣。

車內空氣似乎凝固了,桑榆晚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彷彿胸口壓着一塊無形的巨石,讓人窒息。

她的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沿着臉頰緩緩滑落,帶來一絲絲涼意,卻絲毫不能緩解內心的焦躁與慌亂。

容止看着她,心狠狠揪了一下,心疼道,“要不,我們回去再說。

桑榆晚心裏越發不安,眼眶都憋紅了。沉默了數秒,她皺着眉頭,低聲開口,“現在說。”

容止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沉重,“當年,給寧婉珍做引產手術的人,是你的媽媽蘭馨。”

桑榆晚心裏像是被投進了一塊巨石,水花四濺,浪潮洶涌,幾乎快要把她淹沒。

她知道是一回事。

聽容止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就像由荊棘編織的繩索,一點點纏繞着她的心臟。

刺,慢慢紮了進去。

繩子越纏越緊。

呼吸,又刺又痛。

時間在這裏彷彿被拉長,每一秒都極其沉重。

容止見她臉色發白,心裏很不是滋味。伸手,一把摟住她。低沉道,“這臺手術,或許並非是你媽媽自願的。”

桑榆晚心下大駭,掙扎,繃緊了脊背,坐直了身體,“一定是薄遠山逼迫她的。一定是這樣的。”

容止點了點頭,“薄遠山這人,真該千刀萬剮。”

桑榆晚紅着眼睛,嗓音低啞,“說不定,我爸媽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

容止眼皮重重一跳,眼底浮出了一抹冷意,“你要想查,我幫你。”

桑榆晚深深汲氣,指甲嵌進了掌心裏,“好。”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只因為,她不敢自己親自去查。

她害怕查到的結果,與她想的一樣。

好長的時間,她才接受父母意外去世的事實。

若查出來,他們並非死於意外,而是遭人謀害。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容止握着她發涼的手,眉心閃了閃,說道,“好了。別想了。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桑榆晚蹙着眉頭,眼底籠罩着深深的愁雲。

兩人再無多話。

快要到達薄氏集團,心事重重的桑榆晚竟然睡着了。

容止沒有叫醒她,而是吩咐明朗調轉方向,去了南山別院。

桑榆晚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夕陽的餘暉斜灑在繁忙的十字路口,一輛轎車與一輛重型貨車在交叉路口不期而遇,彷彿是命運的一次無情碰撞。

轎車的一側被貨車的堅硬車頭狠狠擠壓,車身嚴重變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如同秋日落葉般無助而淒涼。

砰——

驚雷炸響。

血,淌了一地。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視線裏,是陌生的環境。

空氣裏,氤氳着淡淡的幽蘭香。

她偏頭看了一眼,心頭大震。

黑,白,灰,三色的空間,冷沉,靜謐。

這個地方,她分明來過一次。

容止的臥室。

她瞪大了雙眸,扯開被子坐了起來。隨後,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

衣服沒換。

她懸在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靜靜坐了幾分鐘,她抿了抿脣,右手握拳,輕輕敲了一下腦袋。喃喃道,“我怎麼會睡得這麼沉?”

就在她準備下牀的時候,容止推門進來了。

桑榆晚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你怎麼不叫醒我?”

容止挑了一下眉梢,“我叫了,沒叫醒。”

桑榆晚下牀,穿上拖鞋。

粉色的棉拖。

還是嶄新的。

桑榆晚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容止朝她走過來,笑着開口,“放心,沒人穿過。”末了,他又補了一句,“也沒人在這裏睡過。”

桑榆晚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不是人。”

容止嘴角抽了抽,“我的意思,是女人。”

桑榆晚趿着拖鞋往洗手間走,丟給他一句,“你用不着跟我解釋。”

容止眸色溫溫,笑了笑,“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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