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了,緊張的情緒在這句篤定的話語中消退了不少。
怕什麼呢,都領證了,沒什麼好怕的。
而且……要相信葉嘉淮啊。
應筠挽着他的手臂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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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是有侍應來領着他們進去的,但他們剛下車,一個溫婉漂亮的女人便迎了上來,滿是笑意的,熱絡地牽起了她的手:“阿筠,來啦,我這麼叫你可以嗎?”
是葉嘉淮的媽媽,應筠和她見過一次的,只不過那個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原來葉嘉淮的媽媽,是這樣熱情的性格嗎?
應筠一時還沒從緊張的情緒中跳脫出來,懵懵懂懂的連連點頭:“可以的可以的,我……”
應筠一下子愣住了。
該叫什麼啊?
剛剛在車上七七八八的說了一大堆,偏偏最重要的忘記問葉嘉淮了。
叫阿姨?還是媽媽?
葉嘉淮將人攬回了自己的懷裏,在她說話停頓的間隙恰到好處的開口:“先叫阿姨吧,媽你紅包都沒給呢,不能讓你白得了這個便宜不是。”
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媳婦,就這麼被臭小子給搶了回去。
“當然了。”章寄雪對應筠溫柔的笑了笑,轉而又瞪了葉嘉淮一眼:“臭小子!我拉一下阿筠的手能怎麼樣啊!這麼急着把人給摟回去。”
葉嘉淮漫不經心地指了一下她身後的男人:“我這不是擔心爸要喫飛醋。”
章寄雪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臭小子,你胡說什麼!”
破壞了她在兒媳婦心裏溫婉動人的形象。
葉羣賢清了清嗓子,扶住妻子的後腰,“嘉淮,少惹你媽媽。”
葉羣賢既然都走近了,章寄雪哪裏還能讓他端個架子,輕咳了一聲,扭過頭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低聲警告道:“你笑一笑啊,別嚇着阿筠。”
他沒笑嗎?葉羣賢納悶。
但妻子都發話了,葉羣賢也只好把嘴角上揚的弧度再擴大了些,貼心地道了一句:“阿筠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不用拘束。”
葉嘉淮的家庭氣氛,倒是比她想的要輕鬆很多。
因爲上次見面給應筠留下的印象深刻,她還以爲葉嘉淮的父親就是和新聞播出的一樣,一位不苟言笑的長輩,倒是從沒想過他和章阿姨會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應筠擺擺手說:“我不拘束的,叔叔。”
章寄雪滿意了,不顧葉嘉淮皺起的眉頭,又牽過應筠的手,親親熱熱的和她聊起天來。
章寄雪很健談,聊起天來應筠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代溝。
應筠拂開葉嘉淮環在她腰間的手,專心的聽起章寄雪講話來。
掌心裏纖細的腰肢又離他遠去了,葉嘉淮剛想上前,就被他爸叫住了,“讓你媽和阿筠聊會兒。”
男人並排走在親密相談的兩個女人身後。
葉嘉淮的語氣略有不滿:“爸,那是我老婆。”
葉羣賢看了眼自家兒子,納悶地想,之前也沒看出來他是個這麼小氣的性子呀。
葉羣賢頗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你的,跑不了,阿筠和你媽不聊的也很開心嗎,聊兩句能少你身上哪兒塊肉?”
肉是少不了,關鍵是捨不得。
應筠馬上要出國了,他們倆能待在一起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他巴不能天天和小姑娘膩一塊呢。
說實話,應筠一直在進到包廂以前,還一直都是很忐忑的,她也聽到過一兩次葉嘉淮和他爺爺打電話。
老者莊重嚴肅的嗓音一直深深印刻在她的腦海中。
應筠本以爲今天的飯局,怎麼也少不了一頓不輕不重的敲打,但出乎意料的是,不論是哪一位長輩,都很隨和。
對於應筠說要暫時不公佈婚訊的事,也表示理解,還特意向她強調了,等一年後,該有的禮數一定不會少。
飯局最後,每一位長輩,都給她包了紅包,章寄雪還送了她一套翡翠的首飾。
手鐲也是章寄雪親手給她戴上的,幽暗的綠光襯得她的肌膚格外白皙細膩,可見這份心意的價值。
應筠突然明白了,明白了葉嘉淮所說的,不會再讓她受委屈,處理好一切是什麼意思。
上了車,應筠就抱着葉嘉淮的脖子坐到了他懷裏。
畢竟是喜事,兩個人都喝了一點酒。
應筠的肌膚透着隱隱的熱意,一股淺淡的酒香與她身上清甜的香氣混雜着,鑽入了葉嘉淮的鼻腔。
葉嘉淮摟緊了她,調高了點空調的溫度,輕聲問:“怎麼了?是不是醉了?”
冰涼的玉鐲貼在他的脖頸,沾染上兩個人的溫度。
應筠埋在他的頸間,搖了搖頭,“纔沒有,哪裏就……這麼容易醉?”
她猛然擡起頭,險些沒撞到葉嘉淮的下巴,鼓着臉氣呼呼地質問:“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瞧瞧,就這還說沒醉呢。
前面在飯局上他就看出來了,有意要去拿她的杯子,想讓她少喝點,哪知應筠眼疾手快的就躲過了。
典型的人菜癮大。
也就在外面裝了一會兒乖,現在,算是“原形畢露”了。
“我哪兒敢呢。”葉嘉淮低低地笑了,吻了吻她的嘴角,哄着她說:“我們阿筠最厲害了。”
應筠“嘁”了一聲,略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哄小孩兒呢,我纔不喫這一套。”
好嘛,這脾氣橫的,好話也不要聽了。
不過醉了的人哪裏有什麼道理可言呢,轉頭就忘了剛剛那茬兒了。
應筠突然扒開他的衣領,腦袋一個勁兒地往裏探。
葉嘉淮的眸光暗了暗,啞着嗓子警告她:“阿筠,這可是在車上。”
在車上又怎麼了?她找東西都不能找?
“結婚證呢?你藏哪兒了?”應筠盯着他。
葉嘉淮心裏一咯噔,“你要結婚證幹什麼?”
好奇怪的問題。
“看呀!”應筠跟看傻子似的看向他。
拗不過這個發酒瘋的小姑娘,葉嘉淮小心翼翼地拿給了她,還不忘叮囑一句:“你小心一點,別撕破了。”
“知道了知道了。”應筠不耐地敷衍了一句。
她翻開本子,把腦袋往車窗邊湊了湊,藉着窗外的燈影,看清了上面的照片名字。
沒過幾秒,應筠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葉嘉淮,我們真的結婚了誒!你是我老公了!”
葉嘉淮也跟着一塊笑了起來:“嗯,終於結婚了,老婆。”
葉嘉淮是真寶貝這兩本證啊,好說歹說地哄着她把結婚證又收了起來。
應筠的興奮勁兒卻還沒過,又舉着自己的手臂湊到葉嘉淮跟前,一臉驕傲地炫耀道:“看看,阿姨給我的,漂亮吧!”
“漂亮。”
“紅包,還有紅包呢?”應筠又要去扯他的衣領。
葉嘉淮忙把她的包遞給了她:“喏,在這兒呢。”
應筠看了一眼包裏的大紅色,笑得跟朵花似的,“老公,我是富婆了欸。”
“好好好,富婆。”
現在她說什麼葉嘉淮不哄着她呀。
“老公你別急,等明年……阿公阿婆也會給你包紅包的!”應筠拍着胸脯和他保證。
葉嘉淮輕擰了一把她的臉蛋,“好,我等着。”
可說着說着,應筠的嘴巴又癟了癟,一副欲泣的模樣。
葉嘉淮慌了:“怎麼了又是?”
“我對不起你啊,葉嘉淮,又讓你等……嗚……”應筠抽抽噎噎地說:“我是不是好壞,自己不願意乾的事情還總讓你幹!”
葉嘉淮輕拍着她的後背,“又說什麼糊話,我們已經結婚了不是嗎,這叫什麼等呢,這是我們結婚後一起要面對現實,別哭了,寶貝。”
“你不怪我?”
“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應筠眨着眼睛問:“怎麼喜歡?”
喜歡這事兒要怎麼才能說明白呢。
葉嘉淮吻了吻她的脣,笑說:“這樣喜歡。”
應筠被哄好了,“勉強滿意吧。”
葉嘉淮咬了咬她的脣,在她發怒前,又低聲哄道:“回家了,再讓你更滿意。”
至於怎麼更滿意呢?
車子在回家前往超市繞了一下。
奧利奧又被勒令不準上樓了。
昨天未能完成的事,今夜不得眠啊。
葉嘉淮一遍遍地問她,滿不滿意。
應筠也不知道是該搖頭好還是點頭好了,只好捧着他的臉吻上去,嘟嘟囔囔地喚着他的名字。
男人的儼然是不贊同她的稱呼。
應筠好不容易喊對了,他又說還要懲罰。
他們是下午到的家,到最後天徹底黑了,應筠的酒也是徹底醒了。
她累的手都擡不起來,在昏睡前罵他:“混蛋啊你!”
“嗯。”葉嘉淮吻住她微腫的脣瓣:“我愛你,阿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