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用手肘去推他,不樂意地撇撇嘴。
她知道自己的繡功不怎麼好,但上次去國子監和內書堂的時候,陸戰湛看到別的小朋友脖子上戴着的圍巾,雙眼都冒光了。
又聽其餘的幾個小孩子說自己脖子上戴的圍巾,腳上穿的鞋子都是自己的孃親做的,他更是羨慕的不行。
但他羨慕歸羨慕,並沒有吵着宋曦希給他做。
宋曦希這個心酸,小傢伙太懂事了,懂事的讓人心疼,所以她要親手給他做,熟能生巧,儘管她現在繡的並不好,但是繡着繡着,總有能繡好的那一天。
陸乘淵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繼續趕自己走,他看着這些東西都是十分的小巧,問道:“這些帽子、圍巾、鞋子都是給戰湛做的?那我的呢?”
宋曦希冷哼了一聲:“你不是說我繡的不好看嗎?還要什麼?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去年的、前年的、大前年的,你有不像是孩子一樣還在長身體,每一年都會長高不少,你的身形基本上不會有什麼變化……要什麼新衣裳?”
她繡鴛鴦那個原本是想要給陸乘淵的,可見他這般嫌棄,就不想給他了。
說着,宋曦希起身走到牀邊,靠在牀上繼續繡。
陸乘淵見這回是真把人給惹生氣了,可他方纔說的是實話啊,這鴛鴦看上去確實像是鴨子,還有這應該是想要繡飛翔的鷹嗎?
可看起來像是……雞翅膀……
陸乘淵抱着人哄着:“是我不好,是我眼拙,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繡的鴛鴦圍巾和老鷹護膝,是給我的吧?”
“我喜歡,你繡好了我明日就戴,也讓朝中的大臣們都看看,我夫人對我有多好!到時候,他們肯定羨慕的不得了。”
說着,陸乘淵將她手裏的針線和繡品放在了一旁,低頭去親她的臉頰和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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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曦希哼了一聲,轉身去推他:“癢……”
燭光映照在宋曦希的臉上,她的秀髮如瀑披散在肩頭,眉眼間盡是嗔怒。
陸乘淵直接堵住了她的脣
他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脣瓣輕觸她的額頭,溫柔的觸感如同春日的暖陽,溫暖而舒適。
接着,他的脣緩緩下移,落在她的眼瞼上,吻上。
在他的親吻中,她緊繃抗拒的身體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二人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心跳也在不知不覺中同步。
臥房內,燭光搖曳,臥房外,月光灑落。
……
夜裏,電閃雷鳴。
陸乘淵被外頭巨大的雷聲驚醒,他轉身看着宋曦希,見她眉頭皺了皺,擔心她也會被驚醒,陸乘淵將宋曦希摟在懷裏,擡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宋曦希正睡的有些不安,忽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感覺很安全,就往男人的懷裏縮了縮。
可睡着睡着,宋曦希覺得腦袋上像是戴了一個金箍棒,被禁錮的難受。
她不舒服的哼唧了兩聲,陸乘淵見狀微微鬆開手,想來是自己捂着她耳朵捂的太用力了。
見宋曦希的眉頭全都舒展開,陸乘淵這才閉上眼睛,抱着她沉沉地睡去。
……
次日。
宋曦希將她新做好的圍巾、帽子和鞋子拿給了陸戰湛。
“戰湛,試試合不合適,不合適的話孃親給你改。”
說着,宋曦希把圍巾和帽子套在了陸戰湛的頭上。
陸戰湛十分高興,眨巴着大眼睛問她:“這是孃親,親手給孩兒做的?”
“孃親真好!孩兒喜歡!”
陸戰湛的小手摩挲着圍巾上繡着的小花小草,很是喜歡。
宋曦希的畫功了得,但刺繡的確還不到火候,左右也繡不好,她乾脆挑簡單的繡,繡了漂亮的五瓣小花,還繡了陸戰湛最喜歡的孫悟空的頭像。
小花好繡,但是孫悟空不好繡,她就先在圍巾上畫了孫悟空的樣子,然後用針線一下一下地勾勒出來。
給陸戰湛戴好圍巾後,門房走到門口將一個帖子遞給了碧桃。
門房說:“夫人,碧桃姐姐,長公主派人送來了帖子,說是要辦一場玉液雅集。”
碧桃接過請帖,門房行了一禮之後便下去了。
碧桃看着請帖,上面的每一個字她都能看懂,可連在一起,她就有些不明白了:“夫人,這玉液雅集是何意啊?”
宋曦希面露喜色:“這瓊漿玉液不就是酒嗎?雅集就是文人雅士的聚會,估摸着是喝酒作詩的聚會。”
至於朱鈺璇爲何會忽然舉辦這麼一個宴會,要麼是她最近收集到了不少好酒,想要和喜歡喝酒的人一同品鑑。
要麼就是她想要藉此機會看一看最近京城之中,有沒有又出現一些俊美的公子。
碧桃將請帖放在桌子上,問宋曦希:“那夫人,我們要去嗎?”
還沒等宋曦希說話,陸乘淵走了進來:“喝酒的地方,都不許去。”
一想到上次宋曦希喝酒喝的差點連命都沒了,陸乘淵就一陣後怕。
碧桃笑着退了出去,宋曦希拽着陸乘淵的袖子,晃啊晃的,她說:“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有陣子沒見到長公主了,我也挺想她的。”
陸乘淵招架不住她的撒嬌,最終還是答應了她。
有自己跟着她去也好,能看着她不讓她把自己給喝醉。
二人眉目傳情,竟是忘記了身旁還有一個小蘿蔔頭。
陸戰湛一直站在一旁靜靜地聽着,等孃親和爹爹說完之後,這纔開口奶聲奶氣地問道:“孃親,爹爹,孩兒可以一起跟着去嗎?”
“孩兒一定乖,一定不給孃親和爹爹惹事。”
宋曦希和陸乘淵對視了一眼,這次宴會有不少達官顯貴,還會有不少官眷帶着小孩子,戰湛沒有玩伴,整日就是一個人在府上玩泥巴抓魚,讓他多認識一些同齡的小夥伴也好。
……
次日。
宋曦希坐着馬車往長公主府走,馬車正穩穩地駕駛着,忽而停住了。
宋曦希掀開馬車簾子,看到了那熟悉的馬車,她嗤笑一聲:“好狗不擋路!”
韓茶兒氣急敗壞:“你說誰是狗呢?!”
宋曦希好笑地看着她:“韓大小姐,這是從大牢裏出來了?”
有些閨秀還不知道韓茶兒的事情,這會兒聽着宋曦希的話頭,都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韓茶兒,你還進過大牢呢?”
“你沒聽說嗎?韓茶兒想要用鞭炮炸死人,心思可歹毒呢!”
“天哪,以後我可不敢和她說話了,她看上去挺好的,怎麼心眼這麼壞啊!”
韓茶兒見說不過宋曦希,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又被人議論紛紛,這一路來來往往地這麼多閨秀公子,她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