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茶兒正想着要如何轉移話題,忽而就瞧見了一輛馬車,嘲諷道:“哪家府上的馬車,這麼寒磣?”
有人認出來了:“呦,這不是許芷苡的馬車嗎?”
“她又不是什麼高門貴女,不是和男人一起混在軍中,就是卑踐的庶女,這些人混在一起,能坐什麼好馬車?”
許芷苡帶着軍隊打了勝仗,一時間風頭無兩,自然也就引起了衆閨秀的嫉妒。
這會兒聽着韓茶兒帶頭嘲諷許芷苡,也就都跟着起鬨。
宋曦希幫許芷苡說話:“許家保家衛國,坐這樣的馬車是低調,可不像你,整日像是個花蝴蝶一樣到處招搖。”
韓茶兒十分氣憤,對着宋曦希吼道:“你說誰是花蝴……”
宋曦希聽的腦袋疼,不想再聽韓茶兒說話,擡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她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這巴掌又脆又響!”
韓茶兒捂着臉,震驚地瞪着宋曦希:“你怎麼能動手……”
宋曦希又擡手甩過去一耳光,“啪”的一聲很是清脆。
“我怎麼不能動手?你狗嘴裏吐不出好話,沒有教養的東西,我來替你父母好好教導教導你!聽聽這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好不好聽?”
金釗在一旁站直了身子,大喊了一聲:“好聽!”
宋曦希挑眉:“還想不想聽?”
金釗、衛詩蘭、彭仁寧、許芷苡齊聲喊道:“想聽!”
瞬間,宋曦希這邊的人按住了韓茶兒那邊的人,“啪啪啪”,一聲接着一聲的清脆耳光響起。
一旁站着的許芷苡的將士們都看的呆住了,原來,打架還可以這樣打?
看起來不比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差!
韓茶兒那邊幾個姐妹被打的臉頰紅腫,今日可是沒有臉面再留下來和一衆文人墨客們銀詩喝酒了,韓茶兒顫抖着手怒道:“你們,你們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打人?我們要去告御狀!”
宋曦希裝作驚訝地樣子捂住了嘴巴:“哦?有人看見是我們打人了嗎?”
她身後跟着的侍衛還有衛詩蘭、彭仁寧等人齊齊地喊道:“沒有!”
宋曦希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你看,人證物證都沒有,你這御狀可要怎麼告?”
“趕緊滾吧,可別打擾了長公主殿下辦詩集的雅興!”
說着,金釗帶着人將這些掃興的人,連同她們的丫鬟小廝和馬車全都趕走了。
……
打完了人,發泄了心中的不快之後,宋曦希舒坦了,她看了看四周,怎麼方纔還一直黏在自己身邊的小糰子跑哪兒去了?
她問身旁的碧桃:“戰湛呢?”
碧桃指了指不遠處:“夫人,小少爺在那兒呢!”
只見陸戰湛和幾個高高矮矮的小男孩兒和小女孩兒聚在一起,他扯着脖子上的圍巾露出上面的小花和孫悟空的頭像,呲着牙笑:“這是我孃親給我做的,好看吧?!”
說着,他又伸出一只腳丫:“還有這鞋子,也是我孃親親手給我做的,可暖和了!”
其中一個身穿錦服的小少爺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不過就是一條圍巾,有什麼好炫耀的?”
他掐腰站着,拽了拽自己身上穿着的錦袍:“我這一身從頭到腳都是我孃親……花了大價錢找了京城最好的裁縫鋪子做的!”
他身旁的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兒卻是看着陸戰湛那圍巾上的花樣,盯着看了好一會兒:“咦?這是,這是齊天大聖?!”
齊天大聖?孫悟空?俺猴哥?!
“快給我看看!”
原本那高個子的滿不在乎的錦衣小少爺也是一怔,竟是猴哥?!
他也湊過來看,忍不住驚歎道:“真的是齊天大聖?好酷!”
胖乎乎的小男孩兒和那瘦高個的錦衣少爺頓時就握住了陸戰湛的手,一人拽着他的一條胳膊,好的根本不像是才第一次見面的人。
瘦高小公子說:“我這玉佩送給你!你這條圍巾能不能送給我?回頭,你回家再讓你孃親給你做一條?!”
![]() |
![]() |
胖小孩兒說:“我這玉佛送給你,是我打小就戴的,能保平安,你能不能回家和你孃親說一說,給我做一條豬八戒的圍巾?”
西遊裏面的人物他最是喜歡豬八戒,總覺得這天蓬元帥和自己很是相似。
陸戰湛小手往前一推,將他們遞過來的玉佩和玉佛推開:“我孃親可是很忙的。”
那二人都是蔫頭耷腦的面露失望之色,還有幾個在陸戰湛身邊蠢蠢欲動,也想要用自己的好東西和他做交換的小孩兒,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陸戰湛看他們如此失望,歪着腦袋想了想,孃親親自給他做的東西,他自然不能送於別人的,不過……
他說:“不過,你們若是喜歡,我可以給你們畫畫。”
說着,陸戰湛坐在了涼亭裏,拿起石桌上的筆,鋪開紙張畫了起來。
在府上的時候,宋曦希教過他作畫,他也喜歡畫畫,尤其是西天取經的師徒四人,他都不知道畫過多少遍了。
畫的十分熟練逼真。
很快,越來越多的小孩子們聚攏了過來,看着陸戰湛畫出來的三打白骨精、大鬧天宮……發出一聲接着一聲的讚歎聲。
“好厲害!”
又有小女孩兒怯生生地開口問:“哥哥,可以畫葫蘆娃嗎?”
陸戰湛擡頭看了她一眼,他長這麼大倒是還沒有女孩子叫自己哥哥,他開心地笑着說道:“沒問題……”
……
院子裏都是歡聲笑語,外頭的馬車聲漸漸變少,衆賓客陸陸續續地都到了院內。
長公主府內幾乎看不到丫鬟,滿院子都是英俊貌美的侍衛、小廝。
閨秀們看着這一院子的美男子,忍不住想要多看上幾眼,看了一眼之後卻是又害羞地迅速將視線移開。
碧桃驚訝地小聲對宋曦希說:“夫人,這一院子的男人,都是長公主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