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也假裝看不出他的小心思,配合道:“那就,辛苦太子殿下了!”
鳳玄冥莞爾一笑,轉身對徐林道:“你去安排一下,將寧州糧庫的糧草都準備好。
明日一早,運糧隊和大軍一起開拔。”
徐林應了一聲,策馬迅速奔向前方。
宴楚歌微微挑眉,“既然晚上沒空睡覺,我先補個覺去。”
說着,雙手撐着馬的脖子騰空一躍,轉身落在了車轅,頭也不回的鑽進馬車裏,只留給鳳玄冥一個瀟灑的背影。
鳳玄冥失笑的搖搖頭,卻不忘吩咐車轅上的夜鷹,“仔細腳下,車駕穩一些。”
唯恐宴楚歌睡不舒服。
不過,宴楚歌可不是真的要睡覺。
她一進馬車就閃身進了異瞳空間。
幾個月過去,異瞳空間早就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原本紅綠相間,涇渭分明的碧瞳空間和赤瞳空間早已經融爲一體。
寬敞的看不到邊際的空間裏,一排排的火器整齊的排列着,左前方是摞的數丈高的麻袋,裏面全是精米白面。
各種工程、交通器械羅列在前方。
唯一不變的是一直陪伴着宴楚歌的那個醫務室。
醫務室的前方,大片綠茵地裏各種農作物和藥材已然達到豐收狀態。
“狗蛋兒,翠花兒!”
宴楚歌吆喝了一嗓子,腦門兒上長有王字的老虎從遠處飛奔而來。
與此同時,一支有成年人手臂粗的藤蔓從旁側樹林中蜿蜒而來,伸展到宴楚歌身側,用最嫩的那一片枝葉
蹭了蹭宴楚歌的臉。
宴楚歌癢的擠眉弄眼的,卻沒有躲開,撫摸着狗蛋兒微微刺手的腦袋,眯眼道:“我要去幹大事了,你們兩個要跟我一起嗎?”
狗蛋兒身爲異瞳空間的守護靈,早就有了靈識,可號令百獸。
而翠花兒也和宴楚歌相輔相成,擁有了永生之力。
如今的翠花兒不再拘泥於任何一種形象,只要是有水有土的地方,它就可以幻化成任何形狀,成爲宴楚歌手裏最爲致命的武器。
自然,也因爲它們有了靈識,宴楚歌不能再拿他們當兩個死物,想用就用,而要特地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
“要的麻麻。”
狗蛋兒提醒擴大了十倍有餘,聲音卻還是那副奶萌奶萌的正太音。
“我們知道麻麻要去打仗了,我們要和麻麻一起!”
翠花兒也蹭着宴楚歌的臉頰做點頭狀,“我也要的主人,你別看我只是一朵小花花,我很能打的。”
它說着,似是怕宴楚歌不相信,枝蔓倏地展開來,捲起不遠處的一量中小型貨車高高舉起,咣噹一下砸在了地上。
一座小房子大小的貨車歪斜着砸在地上,成片的秧苗和果蔬就被砸的沒了影兒。
“翠花兒!”
宴楚歌咬牙切齒,語帶威脅。
翠花兒嚇的一哆嗦,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瞬間化作一朵小花花把自己別在了宴楚歌的發間瑟瑟發抖。
宴楚歌的眼球努力向上翻,好像那樣就能看到躲在她頭頂上的翠花兒了似
的。
“你給我下來。”
翠花兒顫巍巍抖抖自己的花瓣兒,“我不。”
情急之下,它把自己化作了一朵紅色插畫,花瓣層層疊疊,煞是好看,就是搖晃的時候顯得不那麼靈動了。
宴楚歌叉腰,“你給我下來,把車弄回去。
那麼大個傢伙,你等着我親自去搬啊?”
翠花兒的花瓣兒閃了閃,變回原來的藤蔓狀,延展出去將倒下的貨車扶起來。
而就是這一刻,宴楚歌瞅準時機將隱在林中的藤蔓連根拔起拎起來直奔藥田。
翠花兒瞬間扭的跟一團綠色的麻繩似的,“主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要泡湯藥啊啊啊啊……”
明明是可愛的蘿莉音,卻喊的跟有人要殺她似的。
宴楚歌纔不理她,走到藥田裏,衝狗蛋兒揮手,“過來,幫我挖個坑。”
狗蛋兒正在幸災樂禍的搖頭晃腦,聞言飛奔過去,三兩下就刨了一個三尺深,量尺寬的坑出來。
宴楚歌將翠花兒的根放進去,狗蛋兒吭哧吭哧的埋土,那興奮勁兒,跟村口刨土的狗子沒兩樣。
“主人~”
翠花兒要死不活的哼唧,“好苦啊,我能不能換個地方?”
中藥的藥渣也都是大補之物,宴楚歌讓人將憫生堂的藥渣全部收集起來,搬到異瞳空間裏當肥料去培育一些不好培育的藥材。
時長日久,這塊土地也自帶了藥材的味道,苦苦的,人不喜歡,花也不喜歡。
這不,翠花兒都給苦焉了。
有氣無力
的與宴楚歌求饒,後者卻無情的像個後媽,果斷拒絕,“不能。”
翠花兒耷拉着腦袋裝死,宴楚歌拍拍手站了起來。
問狗蛋兒,“我記得我有些時日沒找你要東西了吧?
是不是積攢了可多能兌換東西的機會了?”
狗蛋兒仰着腦袋點頭,“是挺久了,麻麻這一次想要點什麼?”
“幫我兌換一批治療外傷的西藥,再兌換一批水泥吧,還有三輪自行車。
能兌換多少就兌換多少。
對了,水泥袋子幫我僞裝一下,至少要看不出來裏面裝的是什麼纔行。
東西兌換好後你和翠花兒找個合適的時機出現在我面前,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不用再躲在異瞳空間裏了。”
雖然早前宴楚歌就已經允許狗蛋兒出現在外面了,但那時候狗蛋兒的形象是一只小貓咪,既不引人注意,也幫不了宴楚歌什麼實質性的忙。
可這次不一樣,它以萬獸之王的形態出現,必要的時候可是要幫宴楚歌改變戰事走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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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兒歡喜的不得了,宴楚歌的每個要求它都毫不猶豫的應下,轉身跑開。
宴楚歌輕點翠花兒的腦袋,“這片藥田裏混入的全是劇毒之藥,此番上戰場,我要面對的是許多比我強很多的敵人,你辛苦一下,多喫點兒苦。
到時候我看誰不順延,就拿你狠狠抽他。
抽不死,就毒死。”
正委委屈屈裝死的翠花兒聽到這話頓時不委屈了。
修長的枝蔓倏地直起來,“我
知道了主人,我不怕苦,你放心吧,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是這世上最毒的植物了。”
宴楚歌欣慰的拍拍翠花兒的小腦袋,不敢多逗留,閃身出了異瞳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