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嶼朝安肅塵使了個眼色。
“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
安肅塵朝阮音點頭,從她身邊走過。
阮音想到他是去查了賀巖那件事,走到宋書嶼牀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扭頭看他,再問一遍。
“是賀巖那件事有結果了嗎?”
宋書嶼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告訴她車上有炸彈這回事。
阮音護着肚子剛坐下,就聽到這一條信息,震驚不已,下意識護住肚子。
“是賀巖做的嗎?”
宋書嶼搖搖頭。
阮音皺眉,“那是誰?”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動作,竟敢想讓賀家和宋家的人一起死。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
宋書嶼從被子下面拿出剛纔的東西,遞給她。
阮音接過來,密封袋裏裝的是一個鐵片,上面還有燒過的灼黑印記,以及數字104。
阮音疑惑,擡頭看他,“這是什麼?”
“炸彈碎片。”他補充,“這是安肅塵在我們被救護車接走之後,現場的爆炸碎片。”
“這上面的數字又是什麼意思?”
宋書嶼把她手上的東西拿走,盯着它看了許久,說:“這是m國地下黨常用的炸彈,在m國很常見。”
“m國地下黨?”阮音不知想到什麼,猛地睜大眼,“那豈不是傷害你父親仇人?”
宋書嶼點頭,“沒錯。”
阮音嘴巴微張,“可是除了周君則,不是都被你除掉了嗎?”
當時聽到之後,她還特意問了這其中的情況,確定沒有其他威脅他的人,她才放心。
可是現在,又是爲何?
宋書嶼盯着她看了許久,目光沉沉,冷冷吐出一個名字:“吳松皓。”
吳松皓?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阮音眼裏的疑惑似乎漸漸明朗起來,指着那個袋子說:“這是吳松皓做的?他是m國下黨的人?”
宋書嶼再一次點頭。
阮音這下震驚地說不出話了。
“可他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
上次見到吳松皓的時候,還是在m國的時候,可是在宋書嶼離開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一次。
她提出疑問,“所以吳松皓現在是在錦城嗎?”
把袋子放在旁邊,宋書嶼看着她,說:“你知道財陽集團嗎?”
“知道,這是錦城最近兩年的新秀,近期發展迅速,現在的發展和宋氏不相上下。”
阮音聽小晞提過。
財陽集團,是在她出國的兩年裏逐漸發展起來的,從最不起眼的一個小企業,躋身於錦城第二,宋氏身後。
錦城是經濟發展靠前的城市,很多企業都有着自己的實力,而在錦城,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據說,財陽集團背後的發展不簡單,多半是靠灰色產業發展起來的。
只是,操控的人究竟是誰,無人知曉。
“這和事故有關嗎?”
賀巖追尾,只不過是宋林和宋氏的發展激怒了他,可是,連賀巖車底下都敢放炸彈的人,阮音猜不出。
宋書嶼沉默了片刻,臉上的神情複雜,“財陽背後的人是吳松皓。”
!?
阮音猛地看向他,一臉不可置信。
“他在錦城?”可她明明記得,吳松皓在m國啊。
“周國富那件事情之後,周君則告訴我提防吳松皓,但那時候,吳松皓並沒有動作,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他眼眸深沉,“現在想想,財陽集團是在你回國之後發展起來的,並以火箭般的速度直達頂端,這中間,一定不容小覷。”
阮音接受着這些信息,整個人一愣一愣的。
會到錦城之後,她見過一兩次吳松皓,後來周涵和他鬧掰,再後來……
她就不知道了。
她忽的看向宋書嶼,擔心道:“那宋氏會不會有危險。”
宋書嶼擰着眉,露出嚴肅的表情。
阮音一看,不自覺跟着擔憂。
“別擔心,有我在,宋氏不會有危險的。”他的手搭上她的肚子,笑了聲,“我還得賺錢給孩子買奶粉。”
笑聲從喉腔裏發出,在安靜的病房內顯得格外清晰。
阮音臉上偏了偏頭,頓時紅了臉,嗔道:“什麼嘛。”
宋書嶼看着她,笑而不語。
一週之後,宋書嶼可以下牀走動。
但阮音擔心他的傷勢,命令他多躺兩天,宋書嶼可不願意。
要是他多休息一天,宋氏可就多一天危險。
他要在吳松皓沒有能力控制住宋氏之前,逼宋林退位。
阮音看他態度強硬,只好後退一步。
她揚着兇巴巴的表情,對他說:“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連兇起來的樣子,宋書嶼都覺得可愛。
他笑着答應。
可出了病房,他就把阮音的話拋在腦後,走去了賀巖的病房。
“宋總,這些資料是賀巖惡意追尾,造成惡意傷害的罪名,還有這些,是他遊走在錦城酒吧,吸食那玩意兒的證據。”
宋書嶼接了過來,睨了一眼手上的東西,冷哼一聲。
賀家養了這麼一個廢物,還引以爲傲,真不知道他們在驕傲什麼。
他翻閱了幾頁紙張,合上,不再多想,直接推門進去。
“是不是我的腿有救……”
賀巖聽間聲音,以爲是賀老爺子,期待地扭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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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宋書嶼,他的笑容凝固,不悅道:“你來做什麼?”
宋書嶼冷笑一聲,睨他一眼,“惡意殺人不遂,你說我來做什麼?”
賀巖臉色一遍,平靜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他嘴硬,宋書嶼打開文件,說:“行車記錄儀顯示,賀先生在道路行駛中多次違規,造成人員傷亡……”
聽到“傷亡”兩字,賀巖不可思議,“阮音死了?肚子裏的孩子也死了嗎?”
忽的,他看到宋書嶼臉色難看的眼神,大笑起來。
“死的好啊,真是上天有眼,宋書嶼害了我兄弟,我把他妻子給弄死了,真是天道好輪……啊……”
話還沒說完,宋書嶼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牀上的人叫了一聲之後沒再發出聲響。
“那你找死!”
聽到他對阮音的不敬,宋書嶼面色沉了下來,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
幾秒後,他想到了阮音的叮囑,居高臨下瞥了他一眼。
直到看到牀上的人面色發紫,他才鬆了手。
“對你下手,是髒了我的手。”他看着他的腿,冷冷道:“下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的人,不需要我動手。”
自會有人在他身上討回公道。
他把手上的文件扔到他身上,不管他看不看見,轉身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