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基本上全都是,但只有一位不是,看到那個穿着白衫的沒有?”
宋曦希朝着西北的方位指了指,碧桃循着她的目光和手指的方向看了看。
果然,這一院子的鶯鶯燕燕,穿着或綠或藍或粉的不同顏色的衣衫,只有坐在亭子裏獨自下棋的男子,穿的是白色的衣衫。
“這人叫言壁,是長公主的謀士,不是面首。”
這言壁也是這一府之中,唯一不賣身的人。
說着,宋曦希拿了些鳥食,逗弄着籠子裏的鳥兒。
碧桃拽了拽宋曦希的袖子:“夫人,長公主的謀士言壁朝着這邊走過來了!”
宋曦希的耳邊滿是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哪裏聽的見碧桃的話?
等她放下了逗弄鳥兒的小枝椏之後,一襲白衣錦袍的言壁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還遞過來一個木盒。
“夫人,這是言某調製的薰香,覺得十分適合夫人,夫人若是不嫌棄,可以一試。”
說着,言壁將那盒子打開,清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宋曦希聞着這味道,竟是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是長公主讓你來的?”
言壁笑着微微搖頭:“不是,言某早就聽聞掌印夫人的事蹟,心中傾慕,便製作了這香。”
宋曦希擡頭看着他:“你知道我已成婚,還私下送我東西?”
言壁朗聲笑道:“這又如何?這世間本就對女子多爲苛刻,夫人是通透之人,何必自己給自己設限呢?”
說完,言壁將這木盒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宋曦希看着他的背影:“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碧桃也是被驚的說不出話來:“夫人,這位言壁謀士方纔不會是在委婉的自薦枕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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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想要做夫人的人?”
碧桃嚇得慌忙朝四處去看,平日裏督主就是個喜歡喫醋的,如今言壁大人這樣好樣貌,又如此的主動,督主若是知道了可還得了?!
……
晚宴正式開始,歌姬舞姬們上臺表演。
和其他宴席不同的是,長公主安排的這些,只有開場是由春風樓的姑娘們跳的,後來的舞劍、彈琴皆是男子表演。
衆人看着也覺得十分的新奇,幾個大膽的夫人婆子看的眼睛都直了。
往日裏在府上她們都是變着花樣地討男人歡心,如今倒是不同了,竟是有男人討她們的歡心了!
以往的宴席上都是女子給高官大人們倒酒敬酒,而在這裏則是俊美的身穿薄衫,隱隱約約露出腹肌的男子們給官眷倒酒敬酒。
還滿面笑容地說着好話,哄的女人們花枝亂顫。
一時間,女眷們都十分開懷,而這些女眷的夫君的神情都不大好看。
長公主朱鈺璇看着這些男人的反應在心裏冷笑,怎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就只能一輩子只守着一個男人?
她就是要多辦一些這樣的宴會,讓女子們都意識到,憑什麼男人可以有的她們女人不可以有?
如今女子也可以經商爲官,也有了收入來源能養活自己,日後,只要活的快活,不必再看夫君的臉色。
酒喝的差不多了,長公主拍拍手,示意下人們開始上菜。
衛詩蘭身旁也有不少男寵圍了過來,她年紀小又生的靈動可愛,許多男子爭着過來敬酒,都被彭仁寧一一擋了回去。
彭仁寧跪坐在衛詩蘭的身旁,給她倒酒夾菜。
衛詩蘭笑道:“你不必學着他們,你這樣反倒讓我有些不自在。”
彭仁寧舉起一杯酒翹起蘭花指遞到了她的嘴邊:“喝嘛喝嘛,長公主做的對,憑什麼只有女子伺候男人,男人也該伺候伺候女子纔對!”
席間觥籌交錯,陸乘淵吃了幾口之後,霄徹在他身旁耳語了幾句,陸乘淵神情一滯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宋曦希已經東倒西歪,面色緋紅。
陸乘淵皺起眉頭:“怎麼醉了?”
碧桃連連擺手:“督主,奴婢一直陪在夫人身邊,夫人一口酒都沒喝!”
有好幾個俊美的男子過來敬酒,宋曦希都沒有喝,男子也都被她趕走了。
她餓的厲害,只顧埋頭乾飯,哪裏有空搭理這些男寵?
都說飽暖思銀欲,那也得是先填飽了肚子纔能有功夫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
而且,長公主府上的飯菜實在好喫,宋曦希一個沒收住,將盤子裏的飯菜一掃而空。
陸乘淵的目光在桌子上的飯菜和酒水上掃了一圈,這酒杯裏的酒水的確沒動。
只是這菜……
陸乘淵嚐了幾口盤子裏剩下的肉,醇香醉雞、醉人紅燒肉、酒味蒸蛋、醉意綿綿炒飯、酒釀丸子湯……
陸乘淵扶額,都是讓人吃了會醉的飯菜。
長公主這是故意的?
正想着,霄徹快步走到他身旁耳語了幾句:“督主,長公主的飯菜和果飲,都是吃了會讓人醉的。”
“長公主還說天色漸晚,別院裏廂房偏殿很多,將大半喝的有些醉了的官眷都留了下來,還送去了當時給這些官眷敬酒的小倌。”
陸乘淵心中一驚,朱鈺璇這是要做什麼?!
霄徹覺得此事不妙,若是照這麼下去,明日天一亮,怕是京城一大半的官員都要被戴了綠帽子:“督主,我們要不要派人阻止?”
若是這些大宅院的主母們和長公主的這些面首有了什麼肌膚相親,這京城豈不是要亂了套了?
宋曦希癡癡地笑了兩聲:“憑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不准你們說長公主的壞話!”
陸乘淵說:“不必插手了,那是長公主自己的事情。”
他本也不是什麼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只要宋曦希好好的,其餘的他什麼都不顧。
霄徹應了一聲便出去準備馬車。
宋曦希感覺後背一暖,陸乘淵溫暖寬闊的胸膛靠了過來,將她抱在懷裏,和她緊緊相貼。
隨後,她覺得身上一輕,被陸乘淵攔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