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祁珩身旁表情痛苦的男孩，程子玥一震。
“小志！”
“子玥。”男人擡了擡眼，“過來。”
程子玥咬着脣，一言不發。
“去吧，我沒事。”林俊風笑容滿面地望着她。
林家雖然財力不及祁家，但好歹是軍政世家。程子玥思考片刻，朝祁珩走去。
殊不知他們的這兩句話落在男人眼底，激起了男人心底的怒意。
“你喝酒了？”走到祁珩面前，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程子玥下意識地往後靠。
在家裏，她從來都是偏愛寬鬆的睡裙，祁珩很清楚，所以直接將她攬入懷裏，帶着酒味的脣就這麼貼了上去。
“祁……唔！”程子玥拼命掙扎，卻躲不過男人的力道。
舉動近乎粗魯。
林俊風皺了眉，想要上前阻止，卻被祁大單手攔住：“林少！”
程子玥從未有過如此的絕望。
她沒法反抗男人的，但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小志的面前……簡直就是在侮辱她！
她狠心一口咬下，男人喫痛，卻沒放開她，他睜着眼，眼底燃燒着熊熊怒意。
他……是因爲她和林俊風見面生氣？
“程子玥，我告訴過你。”良久，直到她幾乎喘不過氣，男人才狠狠地放過她，“不要試圖激怒我。”
語氣低沉，帶着幾乎要殺人的冷意。
程子玥被男人勒在懷裏，大口喘着粗氣，骨頭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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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風緊擰着眉：“祁少，你這樣對待你的妻子，是不是有點……”
“林少東說得好。”祁珩慢條斯理地打斷他的話，語氣不重，卻有種無法反駁的威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你和我妻子的距離，只有一釐米，嗯？”
程子玥臉色慘白。
祁珩繼續道：“如果讓林老知道了你如此肆意地染指別人的妻子，不知道會不會一氣之下，把手裏捏着的股權轉讓給那位林家的二少爺……”
林俊風咬着牙，面色不善：“祁總是在威脅我？”
“威脅倒算不上，只是警告。”祁珩面對着林俊風，可程子玥總覺得這句話是在對她說，“若林少執意嘗試，我也只能公事公辦了！”
氣氛一時間僵持不下。
程子玥氣得渾身顫抖，咬着脣，沒有做聲。
男人低頭看她一眼，在她的發頂印下一個安慰的吻：“如果你聽懂了，就趕緊滾。”
林俊風路過她身旁，忽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程小姐。”
“……嗯。”
“我說的話永遠有效。”
男人眉頭一擰，林俊風被祁大“友善地”護送走了。
幫傭阿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祁珩面色不善，上前道：“小少爺明天還要上學呢，先去睡覺吧？”
說着就去拉小志，小志不肯動，一只手緊緊捏着程子玥的裙襬。
程子玥有些感動，垂下臉：“小志，乖，去睡覺。”
男孩抿着脣，倔強的神情。
身後的不悅氣息更濃，程子玥面色一白，不知道祁珩真正怒起來會對他做什麼，忙訓斥道：“小志，聽話！”
男孩的身子顫了顫，仍然沒動。
“既然不想睡覺，那明天也不用上學了。”男人低沉的聲音，猶如死神低語。
幫傭阿姨噤了聲。
“小志！”程子玥焦急地拽掉他的手，男孩的脣幾乎抿成一條縫，站在那與她對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明明只有幾秒鐘，卻感覺度日如年。
片刻後，男孩轉過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幫傭阿姨急忙跟上。
空氣又恢復了寂靜，程子玥大口喘着氣。
男人驀地鬆開她，她沒站穩，整個人超前傾，差點撞在小茶几上。
“程子玥，你比我想的還要大膽。”一陣令人心驚的沉默後，男人冷冷地開口。
“比起祁總，我還差點。”程子玥坐在地上，身子已經不再發抖，但是剛纔的那一幕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怕祁珩是要在林俊風和小志面前當場強要了她！
“嘴硬？”祁珩彎了彎脣，笑意森冷，“是我太放縱你了，你覺得自己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嗯？”
這個男人一般不屑於嘲諷人，但當他開始嘲諷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該存在的東西。
“放縱？”程子玥擡起眼，毫不避讓地與他對視，“這滿院子的保鏢，說是保護，其實是在監督我吧？我在這裏，到外面，哪一次不是在你的掌控之中，林俊風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吧？要捉間爲什麼等到現在才捉？想做什麼都已經做完了……咳咳！”
男人捏住她的脖子，眼神陰冷，“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
“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程子玥心一橫，這麼久以來的隱忍和小心翼翼盡數崩塌，眼淚不知不覺浸溼了臉龐。
看着她的淚水，男人有一瞬間愣住了，很快又怒火重燃。
“你是在爲什麼哭？沒辦法反抗我？還是不能和林俊風一走了之？”
聽着他的話，程子玥的心裏越發絕望：“既然你不信我，爲什麼還要留着我？”
男人伸出手指，摸上她光滑的臉蛋：“程子玥，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不要做讓我不高興的事，嗯？”
第一個女人，不是唯一的女人。
程子玥聽聞他的話，幾乎要笑出來：“好啊，那你給我啊。”
男人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蹙起眉：“你要什麼？”
“我要小致和我媽活過來，要我失去的這兩年青春，要沒有你的世界。”她勾起脣，挑釁地看着他，“這些，你給得起嗎？”
祁珩胸口陣痛，前兩樣他承認，是他虧欠了她，可是沒有他的世界……？
“你就這麼厭惡我？連幾天也忍受不了，迫不及待就要找下家？”男人眸色沉沉，語氣超乎尋常的冷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