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書嶼出院當天,阮音看見了蘇蘭溪。
宋書嶼的檢查結果需要去拿回來,劉志毅忙着給他彙報工作,阮音自告奮勇前來。
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不遠處的蘇蘭溪正在垃圾桶面前看着手上的報告。
看見她環顧四周的時候,阮音不知爲何,向旁邊躲了去。
走過去才發現自己的行爲有點傻。
醫院是公共的,她怕什麼。
但不知爲何,她總覺得蘇蘭溪的行爲有些怪異。
她悄悄看過去,就看到蘇蘭溪警惕地再朝周圍看了一圈。
阮音連忙躲到牆後。
檢查無誤之後,她就看見蘇蘭溪把手上的報告撕成兩半丟了進去,像是什麼瘟疫一般,面露嫌棄。
阮音眉頭皺起。
在蘇蘭溪一步三回頭看了好幾眼之後,阮音纔敢出來。
她看着那個垃圾桶,腳不受控制地走了過去。
瞧見裏面撕成兩半的報告,她好奇心強,往裏看了好幾眼。
視線看不清,她又朝周圍觀察一圈。
沒人。
她脣角一勾,快速伸手朝垃圾桶去。
宋書嶼找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阮音這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他皺了皺眉,走上去。
“你在幹嘛?”
背後冷不丁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嚇得阮音直接鬆手,手上的報告落地。
擡頭看是他,阮音拍拍胸脯,“你走路怎麼沒聲兒,嚇死我了。”
宋書嶼擰着眉看她,“我還問你,你在這做什麼?在垃圾桶拿什麼東西?”
說起這個,阮音纔想起自己拿出來的報告掉落地上。
她剛想彎腰去拿,有人先一步撿了起來。
“誰得了這病?”沈亦看着阮音,瞳孔一縮,指着她,語無倫次地說:“嫂,嫂子,你該不會……”
阮音一猜他就是誤會了,懊悔地拍了拍額頭。
都不知道報告內容的她,此時更是有苦說不出。
她爲什麼要有這個好奇心啊?
看他這樣,宋書嶼眉頭緊鎖,一把將他手上的東西搶過來。
看到內容之後,英俊的臉上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阮音連忙解釋:“這不是我……”
“嫂子,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們都知道了。”
宋書嶼不客氣地拍了下他的頭,“知道什麼知道,阮音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
“嗷……”沈亦指着他手上的報告,喫痛說着:“可是這……”
阮音指着垃圾痛,尷尬地說:“還有一半在這裏。”
沈亦一愣。
直到被人圍觀將垃圾桶裏的另外一般拿出來之後,他看着姓名那欄寫的是蘇蘭溪,才反過來。
“嫂子,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這樣我的小心臟可受不了。”
他訕訕地瞥了眼宋書嶼,“嶼哥,對不住,我以爲你的私生活混亂,還以爲……你傳染給嫂子了……”
宋書嶼涼颼颼地看了他眼。
沈亦眼珠子一轉,把東西還給阮音,“拿走拿走,這東西看着晦氣。”
他嫌棄地甩甩手,想到剛纔伸進垃圾桶拿到的,他面色難看。
“嫂子,我去趟廁所。”
阮音好笑地看着他,點了點頭。
沈亦邊走邊嘀咕着:“我就是過來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怎麼還鬧了個烏龍。”
他嫌棄地把手伸出去。
路過的人看他地姿勢奇特,像一個殭屍一樣走進廁所,一個婦人牽着孩子說道:“這人神經病吧,強強,你要離他遠點,小心傳染給你。”
沈亦耳朵尖,回頭怒瞪她一眼,“你才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婦人被嚇了一跳,連忙牽着男孩離開。
“你認識這個人?”
宋書嶼看着雙手將兩張紙張拼接起來,皺了皺眉問道。
阮音看向他手中的報告,果不其然,和她猜想的一模一樣。
蘇蘭溪就是得了那樣的病。
阮音朝他點頭,“認識,她是我公司裏的人。”
她想了想,把阮衛東讓她做的事情告訴他。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宋書嶼收起紙張,垂眸看着她。
阮音想了想,搖了搖頭。
她可以藉此要挾蘇蘭溪,但不能從根源上解決這個麻煩。
還有喬鹿,合作方的女兒,更是不敢得罪。
她都想把招進來的人狠狠痛罵一頓,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意進入公司,搞得公司烏煙瘴氣。
“喬家?”宋書嶼皺眉,看着她,“她有個姐姐是喬知許?”
阮音猛地想到什麼,擡頭看他,“就是兩年前電話裏那個女人?”
“嗯?”
宋書嶼眼神露着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阮音伸手在空中比劃,說了好大一通才想起這個人物。
他想了想,失笑道:“我心裏想的都是你,又怎麼會記得她?”
站在她面前,他彎腰,對上她的視線,“再說了,我可是記得當時某人還因此喫醋,讓我急忙飛過去哄人。”
說起這個,阮音臉上生出一抹緋紅,眼神閃躲,小聲道:“誰喫醋了。”
宋書嶼勾脣笑了笑,沒有回答。
週一,阮音回到公司,就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蘇蘭溪的靠山是李總!”
“知道知道,我還知道,李總在夜店經常一男多女,嘖嘖嘖……難怪會得那種病。”
“你們沒發現嗎?蘇蘭溪的臉色最近越來越難看了。”
“……”
阮音皺眉,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瞬間安靜下來。
回到辦公室後,楚年年就找了過來。
“姐,你聽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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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音把東西放下,聽到她的聲音頭都沒擡。
楚年年看着她一臉淡定的模樣,不禁有些疑惑。
蘇蘭溪都發生那件事,她怎麼會面無表情。
她不是最應該高興蘇蘭溪有把柄在手上嗎?怎麼會……
她是在一次偶然彙報問題時知道阮音和王姐的打算,也知道這是公司的安排。
行政部門裏,有三個是靠着關係進來的。
蘇蘭溪,喬鹿和何玉。
阮音整理好東西,擡眸看她神遊地樣子,不覺好笑。
“怎麼不說了?”
楚年年這纔回神,說:“姐,外面都在傳蘇蘭溪得病的消息,你怎麼都不高興啊?”
“高興什麼?”阮音反問。
“當然是蘇蘭溪會離開公司啊。”
楚年年有話直說,不會拐彎抹角。
但阮音聽到,卻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
蘇蘭溪看着她的臉上還是毫無波瀾,她糾結了會兒,換了個說法:“姐,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