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揭發了烏薄因的惡行,也將烏蘇的和親一計借力打了回去。
蕭淑華當天便收到了從宮裏來的消息,又哭又笑地拿着惠貴妃的親筆信,奔去宋稚綰所住的小院。
宋稚綰昨日來了癸水,今日一早被抱起身餵了些早膳,又回房睡下了。
聽見通報從房中出來的是蕭琰。
蕭淑華雖只把信看了寥寥幾行,卻也知曉此事定是自家皇兄在背後助力。
她撲通一聲跪在蕭琰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皇、皇兄……多謝皇兄……”
斷斷續續的哭腔響在耳邊,無論聽了多少回,蕭琰還是覺得煩人得緊。
他揉了揉擰緊的眉心,打發人:“不必言謝,和親的事既已解決,你收拾收拾今日或明日就回宮吧。”
蕭淑華抹了把淚,此刻不管蕭琰說什麼她都乖乖點頭:“那、那皇兄和綰綰也一同回去嗎?”
蕭琰本想耐着性子再同她多說兩句。
可一瞧見那張哭花的臉,僅有的兩句話也嚥了回去。
“不回。”
他冷冷拋下兩個字,轉身又回了廂房。
不知在哭什麼。
真煩人。
王忠不忍地將蕭淑華扶起:“公主莫見怪,太子殿下待人向來如此……”
“皇兄可真好,”蕭淑華看着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我這輩子、下輩子都要爲皇兄做牛做馬!”
王忠:……
————
蕭淑華回宮後,成玉成碧也跟着一道離開了。
偌大的莊子,難免覺得空悶。
宋稚綰來着癸水不願走動,但使喚起人來倒是順手,一會兒說要去花苑裏看看花,一會說要去小樓上坐坐……
軟椅還沒坐熱,又說想喫現抓的烤魚。
蕭琰縱着順着,去哪都親自抱着人,不嫌累似的。
一聽見說要喫烤魚,抱起人提起小馬紮便走去魚塘邊。
宋稚綰坐在小馬紮上,看着他親自削尖竹竿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竹竿子往水裏扎去,一紮便扎穿了兩條魚。
肥魚在竹竿子上撲通了幾下身子。
宋稚綰歡呼一聲,桂花糖似的朝他身上粘了過去,語氣嬌軟:“太子哥哥好厲害啊,若是再能喫上一只烤雞就更好了。”
勾起的脣角溢出愉悅的笑意,蕭琰將手中的魚遞給李管事。
轉頭又抱起人,往另一條路走去。
“孤帶今今殺雞去咯~”
……
在莊子上的日子過得快,烤魚吃了兩回,烤雞吃了三回。
宋稚綰的癸水也快走了。
只是這兩日蕭琰還整日抱着她上山下地地玩,絲毫沒有要收拾行囊回宮的模樣。
宋稚綰覺得自己玩得都有些倦了。
百無聊賴地躺在軟榻上翻着話本子,時不時還扭頭看一眼正在看密信的男人,“太子哥哥。”
“孤在。”
蕭琰看完手中的密信,放置燭火上點燃,隨後丟入盆中燒成灰燼,這才走向軟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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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抱回懷裏:“今今怎麼了?可是想出去玩了?”
宋稚綰搖着頭,將話本塞進他手裏:“不想去了,哪兒都不想去了。”
這莊子雖大,可也幾乎被她玩了個遍。
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去處了。
蕭琰看着手裏新尋來的話本,心中瞭然:“今今是想回宮了?”
宋稚綰在他懷裏連連點頭:“要回要回。”
若是往日裏她這般撒嬌,蕭琰連想都不想便應下來了,可這會兒卻抱着人沉銀了半晌。
宋稚綰覺出了不對勁,仰頭看他:“太子哥哥爲何不說話?”
那雙瑩潤剔透的眼眸在昏暗的夏夜中泛着點點螢火,瀲灩生姿。在撞進這潭荷池裏的一瞬間,蕭琰便從她眸中流轉的柔光尋到了答案。
但他還是想將心中所問之事道出。
“若是孤有一局,要以身涉險,今今是想陪在孤身邊,還是先聽孤的話,讓孤將今今送去一個無人尋得到的地方躲過此局?”
宋稚綰望着他眨了眨眸子。
下一刻。
人便窩進了他懷中,“太子哥哥向來知曉我的性子,我最是不聽話了,若太子哥哥把我送走,我定是會偷偷回來的。”
宋稚綰隱隱能從他的話語中猜出些什麼。
這幾日的密信,還有太子哥哥時不時召來一些她沒見過的暗衛……
連李管事她都見得少了。
莊子上的僕人這幾日好似有許多事要忙,總是來去匆匆的……
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如此回答,蕭琰抱着人,心窩被填得滿滿當當。
“好,孤不送今今走,今今便在這陪孤破開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