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棠回到自己的住處時,看到邵伯卿已經洗完澡了。
此刻他的衣襟微張着,脖頸乃至內裏的肌膚白裏透粉,盡顯魅惑。
他那凸出的喉結,上下滑動,盡顯陽剛之氣。
精緻的五官更是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眸,無一不彰顯着帥氣。
這麼好的皮囊,只可惜是個沒心肝的。
“看我幹什麼?”邵伯卿不自然的問道。
江菀棠沒有任何被抓包的窘迫,她淡然的對上他的視線說道。
“好奇蘇衍看上你哪兒了?”
江菀棠哪壺不開提哪壺,邵伯卿頓時沉下臉:“不會說話就別說。”
江菀棠:“我不會說謊話。”
邵伯卿發現自己真說不過她,他氣呼呼地直接丟下書本上了牀。
江菀棠好心情的走進了淨室,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披着長髮出來了。
女人的茉莉香味兒飄來,邵伯卿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他沒好氣地斜了一眼來人,女人長髮及腰,白色絲滑的寢衣,垂直的掛在她的身上。
透過輕薄的布料,能依稀看到裏面纖細的腰身。
她的衣襟有些鬆散,甚至能看到裏面的粉色小衣。
自打她知道邵伯卿虧了身子後,她對他就幾乎不設防了。
江菀棠拿着梳子,梳着自己齊腰的墨發。
烏黑的墨發包着小臉,纖細的玉指捋着長髮的樣子,如畫一般溫婉嫵妹。
邵伯卿表情不自然地收回視線,然後直接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接着他心裏又開始,默唸起了道德經。
也不知道這媳婦兒,娶來是幹嘛的。
江菀棠上牀後,不約而同的開始背對背,儼然已經形成默契了。
邵伯卿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穿越前他是高大帥氣的醫學博士,是萬人敬仰的主任醫師。
如今······他被世人嫌棄的草包世子。
偏偏身邊睡得夫人,還·····天天欺負他。
江菀棠聽到嘆氣聲,睜開了眼睛,然後直接放平了身子。
“世子怨氣很重?”
邵伯卿放平身子,眼神空洞:“我就是個草包,草包有什麼資格有怨氣?”
江菀棠扭頭看向了他:“你倒是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邵伯卿聞言,直接拿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不想理你。”
江菀棠:“那就別出聲。”說完她便再次翻過身閉上眼睛了。
小屁孩不用理,否則容易蹬鼻子上臉。
邵伯卿暗暗咬了咬牙,心裏默唸着,江菀棠總有你求着我的時候。
夜幕降臨,黑衣人落在樹上,然後悄悄地降落至窗前,待他準備往窗裏吹迷藥時,突然銀光一閃。
下一刻,一陣刀劍撞擊的聲音。
黑衣人開始增多,而後又不約而同快速撤離。
邵伯承在內室,聽到來人說失手時,頓時沉下了臉。
“爲什麼會失手?”
“院子裏埋伏了人。”
“他竟然開始防範了,知道是哪路人嗎?”
“是黑衣人,看不出是哪路人。”
邵伯承眉心緊皺,邵伯卿這個草包,竟然知道保護自己了。
如果他真有人防範,他還真可能就動不了他了。
他以前可從來沒有這個心眼,肯定是江菀棠。
自打有了江菀棠,他就突然長腦子了。
看來想要除掉他,就要先除掉江菀棠纔行。
邵伯承膽大妄爲,想要迷暈夫妻倆,然後直接對邵伯卿投毒,結果卻失敗了。
多虧江菀棠未雨綢繆,若是再晚一天,他的劇本就結束了。
江菀棠和邵伯卿醒來後,李一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二人。
邵伯卿和江菀棠自然是唏噓不已,邵伯卿也忍不住佩服起江菀棠的睿智,若不是她,他還真連三年也活不了了。
之後的幾天,王妃開始張羅遊園會的事情。
江菀棠想要幫着張羅,但是王妃知道她身體不好,怕她累着了,所以捨不得讓她費心。
江菀棠倒是也沒有堅持,她正好趁騰出時間,去了趟京城外的藥田。
江豔茹想要發瘟疫財,那她就讓她的藥,全部砸手裏。
江菀棠去了京城,買下了近八成的藥田收成。
那場瘟疫會讓無數窮苦百姓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如果江豔茹惡意擡價,那些百姓們便更是走投無路了。
只要有她江菀棠在,就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江豔茹想發橫財,門都沒有。
隔天,江菀茹的藥鋪便開張了,而且是十個藥鋪同時開張。
這十個藥鋪,她是爲瘟疫做準備的。
等瘟疫過後,藥鋪的名聲也打出去了,以後生意也定不會差。
她不會做活菩薩,否則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時會惹上更大的麻煩。
江菀茹捨得投資,很多婦人會守着嫁妝過一輩子。
而且還要省着花,都想把自己爲數不多的財寶,都給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江菀棠不同,她知道只有捨得砸錢,才能夠錢生錢。
前世她有上百間鋪子,光是其中幾十間鋪子的租金,都足夠她花幾輩子了。
江豔茹想學她,那她就跟她好好鬥鬥法,
幾日後,遊園會如約而至。
京城的權貴夫人小姐,權貴公子和新貴,都受邀參加了。
江豔茹和陸墨淵是世子妃的堂妹和堂妹夫,自然也會受邀參加。
江菀棠記得前世,她和陸墨淵受邀來王府參加遊園會,江豔茹可沒少當着衆人嘲諷她。
畢竟她當時可是冒着天下大不韙和她換嫁,嫁給了陸墨淵。
當時對外倆人都是聲稱意外弄錯,但是實際上都知道,她是爲愛換嫁。
江豔茹在遊園會上,隱晦的暗示這個事情,因此王妃遷怒於她,直接把她和陸墨淵趕出了王府。
當時的江菀棠真的很窘迫,但是爲了不讓陸墨淵難受,她愣是笑着和他走回了家。
江菀棠想到這時,眼眶忍不住升起了一層薄霧。
就在這時,陸墨淵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當然他身邊還站着江豔茹。
邵伯卿看過去時,正好看到江菀棠眼神複雜地看着陸墨淵,那眸子似是有千言萬語。
他沉着臉垂下眸子,這倆肯定有鬼。
陸墨淵看着江菀棠微紅的眼眶,也不知道爲什麼,也莫名地紅了眼眶。
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他今世會和她擦肩而過,難道她真的是有意避開自己嗎?
所以她真的是不愛他了嗎?
江豔茹看到陸墨淵的眼神,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爲什麼要這樣看她,他是對她還不死心嗎?所以纔會到現在都不和她圓房。
江豔茹暗自咬了咬牙,然後看向了江菀棠:“見過堂姐。”
陸墨淵:“見過世子妃。”
江菀棠看向江豔茹,她今天帶了一頭的金飾,墜着髮髻都歪了。
有點金子就恨不得掛臉上,當真是俗氣的很。
以前她的裝扮都照着她來,如今沒了她的比對,她便原形畢露了。
江菀棠:“堂妹今日打扮的倒是貴氣。”
江豔茹表情不自然道:“都是墨淵幫我戴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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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菀棠莞爾一笑:“好看,跟你的身份很配。”
小官家的夫人,都會戴一腦袋金飾,就是爲了彰顯自己有錢,但是越是如此,就越是顯得俗氣。
黃金有價玉無價,這個道理是個人都懂。
果然江菀棠說完這句話,江豔茹的臉便瞬間變得鐵青了。
就在這時,王妃和邵伯卿一起走過來了。
“見過王妃,見過世子。”衆人齊聲喊道。
王妃:“來者是客,大家不必拘着,自在遊玩即可。”
“謝王妃!”
就在這時,蕭側妃和邵伯承,帶着霍良娣也一起走過來了。
蕭側妃打扮的很是貴氣,這裝扮甚至都有碾壓王妃之勢。
蕭側妃對着霍良娣使了一個眼色,霍良娣輕點了一下頭,立馬走向了江菀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