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忐忑·報道
時祈澤墨眸危險的眯起:“你起來。”
江南柚自顧自的哭着,就是不動彈。
“那我抱你起來。”他點頭俯身,碰到女人卻又被狠狠地甩開。
江南柚激動的大吼:“你不要碰我!”
“我是最有資格碰你的人!”
“你太殘忍了!”江南柚用力的砸着他,一拳接一拳,“你怎麼能讓我去害了裴元洲?!”
“我就是要徹底拆散你們。”
時祈澤捏着她的手,一字一頓的說,“你只能屬於我!”
“你就是個瘋子,瘋子!!”
她嘶吼着,眼淚止不住,心裏滿是絕望與悲憤。
“你心裏有誰,我就會毀了誰,直到那裏只有我爲止!”
時祈澤眸底的黑,深到了極致宛如濃墨一樣,像是無盡的深淵。
一陣陰風吹過,江南柚不由得打個冷顫。
這個人,就是個魔鬼!
次日新聞頭條上,全部都是城區地皮易主的報道。
關於裴家即將破產的信息突然冒出,引起了軒然大波。
裴母坐在客廳,捂臉痛哭。
裴家老大聽得煩躁,卻不好訓斥。
裴家三兒媳皺眉,試探着詢問:“現在要怎麼辦啊?”
裴老三愁眉苦臉,只吸着煙不搭話。
見狀,裴家三兒媳急的拍他:“你倒是說說啊!”
“我還能說什麼呢?”裴老三嘆氣,“這個禍事是裴元洲、裴江去惹下的啊!”
“別說的這麼難聽。”裴老二嘲諷,“我們都是一艘船上的,船破了大家都要露宿街頭!”
裴老三面色不佳,卻也無法反駁。
裴老二黑着臉,扭頭瞪了一眼裴江。
兒子做事一向是有分寸,這會可是在時先生這裏,栽了個大跟頭啊!
“兒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裴江抿着脣,面色很複雜。
另一邊。
江南柚看到新聞,踩着拖鞋去了樓上。
時祈澤站在陽臺上,靠在欄杆捏着紅酒,姿態愜意。
她看着這一幕有些失神,回神後立刻追問。
“裴家真的要破產了嗎?”
時祈澤脣角微揚,並沒有回頭,只是喝了一口酒。
“是否破產,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江南柚走到他身邊,看着男人完美的側顏。
“爲什麼會這樣呢?就因爲拍下了那一塊地皮嗎?”
他的目光在遠方:“我不關心別人的事情。”
“雖然裴爺爺的資產被凍結三年,但裴元洲敢拍下那塊地,應該是有準備的,怎麼突然就要破產了呢?”
江南柚有些不死心,繼續追問,“是你又做了什麼嗎?”
時祈澤輕輕地晃動酒杯,微風襲來,每一個動作都矜貴優雅,宛如一幅畫卷。
他突然扭頭,輕笑一聲:“這個酒的味道很特別,來點嗎?”
江南柚一把拍掉酒杯,在地上水漬飛濺。
“你不說,那我去裴家問清楚!”
“你在裴家那邊,可是個罪人了。”
“死在裴家那,總比被你折磨強!”
見她轉身要走,時祈澤猛地將她扯住。
“裴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再管了!”
“我不像你這麼冷血!”
“你能幫裴家的唯一方式,就是乖乖的在我身邊了。”
江南柚緊緊的皺眉,胳膊被捏的很用力,但卻倔強的不肯示弱。
“如果你敢讓裴元洲有事,那我也會去死!”
“你不會。”時祈澤笑了,“因爲你還有姥姥,老人除了你一無所有了。”
此言一出,江南柚瞬間咬牙。
這個男人總是能抓住弱點,將人玩弄於鼓掌,像一只猛獸,稍有不慎就會被吞噬,真的是太可怕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看到你敗的徹底的那一日!”
她眸中含恨,“我真想知道你的弱點,然後狠狠地摧毀,讓你也嚐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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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祈澤聽着面色未變,只是眸底色澤更深。
在不歡而散之後,江南柚去找了閨蜜。
項勤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在網上找了合適的房子,正準備搬出酒店。
江南柚拿着洗漱用品,出來遞給她。
“都收拾好了?”
“嗯,差不多了。”項勤裝好,擡頭見她面色蒼白,有些擔憂,“我打車過去就行,你還是去休息下吧?”
江南柚提着袋子:“這麼多東西,你一個人也不好拿。”
項勤抿着脣:“沒事,我可以……”
“我送你。”
“江南柚!”項勤有些看不下去,奪過她手上的東西,“你別再強撐了,我知道裴元洲出事了,新聞上每天都推送的!”
江南柚重新提起袋子,卻一把被拽回。
項勤捏着她的肩膀,眼眶通紅:“你這樣我會心疼,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啊!”
江南柚神情木然,已經沒有淚了。
“裴家這次……也許是被我給毀了。”
“我看到了拍賣會,但裴家不是贏了嗎?”
“我也不清楚。”江南柚閉了閉眼。
即便是時祈澤擡高價格賺了一筆,裴家也不應該因爲一塊地破產,縱然不懂商業這些,但地是實打實的固定資產。
她最近只要一閉眼,都是拍賣會那日的畫面。
項勤上前,輕輕地將她抱住。
“我知道你很害怕。”
“如果裴家真的因爲我毀了,那我絕不會原諒自己……”
“一定不會的。”
項勤只能無力的安慰,萬萬想不到酒吧遇到的那個已婚男,竟然是閨蜜的丈夫。
而且還是一個權勢滔天的人!
酒店大堂。
項勤去辦理退房,江南柚在旁邊等着。
外面颳着大風,裴母戴着墨鏡走來,旁人一時間難以認出。
櫃檯遞上單據:“請簽字。”
“怎麼要退款這麼多啊?”
項勤拿着筆,瞪大眼看着那一串數字。
“時先生交的是三個月的費用。”
“你說這是誰交的?”項勤有些驚訝,扭頭喊着,“南柚,你不是說這是裴元洲訂的嗎?”
江南柚擡頭:“什麼?”
“你看看這個!”
項勤遞上了單子。
江南柚掃了一眼,在付款位置,電腦打出來的是時的姓氏。
“怎麼會呢……”
明明應該是裴元洲訂的,但是白紙黑字是不會有錯,難道那個男人對她的監視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所以他一直知道自己與裴元洲的關係,卻遲遲沒有戳破。
她捏緊了單據,恍惚間旁邊站了一個人。
看到對方取下墨鏡,才認出來。
“裴阿姨?”
“我們談談吧!”裴母直接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