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心知自己如今算是上了艘賊船了。
在她對白若歡出手時。
就已經得罪了盛季兩家。
但既然如今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
那她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想到這裏。
她重新給沈雨發了消息。
【沈小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白若歡不是嗎?我可以幫你對付她。】
【你?那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沈雨這話說的帶着幾分狠意。
林芳卻鬆了一口氣。
只要沈雨不對付她。
一切就還有挽回的餘地。
……
辰星。
林芳到達工位上。
看見白若歡趴在工位上睡着了。
下面還壓着畫了一半的作品。
林芳眼珠子轉了轉。
她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白若歡。
白若歡惺忪着睡眼擡起頭
林芳臉上帶着笑容。
白若歡瞬間嚇了一跳。
她從桌子上擡起頭。
穩了一下心神,才說:“芳姐,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雖說倆人現在關係尷尬。
但白若歡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林芳咳嗽了一聲。
她臉上堆滿了笑容。
“歡歡,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對,你能不能別跟我計較?”
白若歡心裏閃過一絲狐疑。
但她還是壓了下去。
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她接着扭了扭脖頸。
林芳立刻拿過來一個抱枕。
“你枕着這個會舒服點。”
白若歡就是再傻,在吃了那麼多虧後。
也長了記性。
她看着抱枕,擡起頭:“芳姐,你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顯然,她是認定了林芳是有事求她。
否則她不相信林芳會突然間改變如此大。
林芳倒不意外她這樣問。
她臉上閃過一絲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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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想跟你道歉的,一開始我以爲你是關係戶,繡花枕頭纔會那樣對你的。”
說着,她頓了頓,指了指她身下的設計圖。
“剛剛在你睡覺的時候我看見的,我現在知道你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白若歡的心裏頓時欣喜起來。
這是這麼久第一次聽見來自同行的肯定。
林芳接着小心翼翼的說:“我能欣賞一下嗎?”
“當然可以。”
每一張設計圖都像是設計師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被別人誇好看。
白若歡自然樂意讓別人好好欣賞。
林芳仔細的看過後。
把設計圖還給了白若歡。
聲音裏帶着幾分感嘆:“季總把參賽的機會給你是真的沒錯。”
白若歡只是脣角帶了幾分笑意。
安慰道:“你的也很不錯,大家公平競爭都有機會的。”
林芳點點頭:“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轉身的時候。
她的臉色瞬間變了。
該死的,白若歡的水平怎麼會那麼高?
如果白若歡一直在這個行業,她簡直不敢想白若歡會到達什麼樣的頂峯。
白若歡被誇獎後,下筆更加快了。
……
兩天後。
所有人都陸續的交了作品上去。
季清宴這次會表示公正。
專門請了一位業界內出名的設計師,葉娜,來作爲這次的評委。
葉娜穿着樸素。
頭髮也只是簡單的紮了起來。
但卻在一衆花裏胡哨的設計師中,鶴立雞羣。
沒有人敢小瞧她。
葉娜看着交上來的稿子。
一幅幅點評過去,並打了分。
被打低分的也並不生氣。
要知道得到葉娜的一次指導,那可是很珍貴的。
忽然。
她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掃了一眼衆人。
她緩緩說:“你們誰是林芳和白若歡?”
林芳和白若歡站了出來。
白若歡臉上帶着幾分不解和忐忑。
林芳卻幾乎沒什麼反應。
只是恭敬的看向葉娜:“不知道您叫我們有什麼事?”
葉娜舉起手中的設計圖。
聲音緩和而又強勢:“你們兩位可以解釋一下你們的設計圖爲什麼一樣嗎?”
這個事情在設計師裏可是非常嚴重的。
尤其現在葉娜還在這裏。
如果經由葉娜的嘴巴,被人打了抄襲的標籤。
哪也就不用在這裏混了。
林芳心裏則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刻了。
並不慌張。
倒是白若歡,她立刻走過去看了一眼。
當看見那兩張設計稿確實一模一樣後。
她心涼了幾分。
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看向林芳:“你這樣抄襲我的作品,你就沒有一點設計師應有的職業道德嗎?”
林芳卻立刻不滿起來:“白小姐,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
林娜也提醒:“白小姐請注意用詞,抄襲是很嚴重的罪名。”
下面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覺得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白若歡賊喊捉賊。”
“我也覺得畢竟那麼優秀的作品,可不是她一個關係戶能畫出來的。”
有人弱弱的說:“你們沒覺得那幅設計圖和林芳平時的風格不一樣嘛?”
她的這句話卻很快被淹沒了。
林芳的脣角彎了彎。
她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證據。
“這是我畫的草稿。”
而白若歡卻沒有絲毫留存。
面對這樣的場景。
白若歡後退了兩步。
臉色蒼白。
她笑了:“林芳,有些東西你即使能收的了一時,但你沒有一世。”
聽着這冠冕堂皇的話語。
林芳心裏暗自冷笑。
只有黔驢技窮的人才會不斷的把未來的後果加碼。
季清宴眼見不好。
這時候他站了出來。
衝葉娜十分謙遜的說:“這後面的事交給我來處理吧。”
葉娜動了動嘴脣。
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林芳見不能一下子就拍死白若歡,瞬間有些急了:“季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白若歡背後的勢力大,但也不能這樣啊。”
“林芳,所有的事情我自然會好好調查,你不用着急。”
季清宴嗓音冰冷。
他是不相信白若歡會幹出這種事的。
他心裏有些後悔自己動作太慢了。
有些毒瘤去掉。
林芳知道如今一時半會是做不了什麼了。
她以退爲進:“那希望季總能秉公處理。”
她刻意的咬重了“秉公處理”四個字。
季清宴沒有理她。
驅散了衆人。
他看向白若歡:“你就一點證明的資料都沒有保存嗎?”
白若歡搖了搖頭。
她一向沒有這個習慣。
季清宴沉默一瞬。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