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阮音擡眼,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喬鹿被她這樣的眼神盯着有些心虛,眼神閃躲不敢直視。
“據我所知,喬家的發展越來越不如從前,你確定它還是阮氏所需要的合作方?”
阮氏不僅在旅遊宣傳方面在錦城算是排得上名次的,而且在旅遊設施建設方面也稱得上行業的佼佼者。
喬氏不過是衆多合作方的一個,幾乎微不足道,少他一個也不會影響。
看着喬鹿在自己面前如此高傲,又想到蘇蘭溪臨走前說的話。
她盯着喬鹿的臉,果然看到了她的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我,我父親可是你們阮氏工程方面的頂樑柱,沒了他,阮氏可是可不會發展起來的!”
“你真的這麼想?”
阮音睨她一眼,淡淡地反問。
她的眼神仍是閃躲,說出的話也結巴,“對,對啊!”
阮音剛想說什麼,王姐就走了過來。
“阮音,沒事吧?”
去到第一件就是關心阮音的身體,生怕喬鹿會對她做什麼。
喬鹿皺着眉看着她,又掃了阮音一眼,忽然回過神來,指着她們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一夥兒的?”
王姐擋在阮音深身前,面色不悅地看着她。
“行政部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哪有什麼一夥不一夥的。”
那剛纔她對王姐說的話豈不是白說了?
她猛地看向阮音,腦子裏靈光一現,手指的方向指向她,後知後覺,“你剛纔在試探我?”
阮音聳聳肩,“沒有,我不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已。”
這不是試探是什麼,在她口中卻輕描淡寫。
喬鹿想到把自家的家底說出來,臉瞬間煞白,而後惱羞成怒地喊了起來:“阮音,你竟敢耍我!既然如此,你也別想好過!”
說完放下指向對面的手,直直衝過去。
阮音毫無防備,警惕地看着她,護着肚子後退兩步,直至腳跟貼着牆壁。
王姐反應及時,擋在阮音面前。
喬鹿這一聲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注意到了這邊。
他們看見向來溫婉的喬鹿與王姐扭打在一起,後面還有一個護着肚子的阮音。
楚年年從茶水間出來就看到這一幕,而喬鹿剛好掙脫王姐的束縛,直向阮音去。
看到阮音的肚子,想到董事長的叮囑,她瞳孔一縮。
“砰”楚年年手裏的水杯落地,向阮音那邊跑去。
“啊——”
還沒跑過去就有人比她快一步上前,將喬鹿毫不費力的推了一把。
喬鹿瞬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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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沒事吧?”楚年年快速上前,擔心問道。
阮音搖頭,“多虧了何玉出現,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看向何玉,說:“何玉,謝謝你。”
何玉側眸,斜睨她一眼,語氣平平,“沒事。”
“何玉,你推我做什麼?你不是和我是一夥兒的嗎?”
喬鹿捂着卡禿嚕皮的膝蓋,眥着牙看着她,不滿地說。
何玉居高臨下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我和你可不是一夥的,就算是,也不是和你。”
她嫌棄地從口袋裏拿了張紙巾,在動道她的手上仔細擦了擦。
喬鹿看着她的動作,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何玉,你……”
“什麼?”她的話還沒說完,何玉直接打斷了她。
她隨意將紙巾拋出一條完美的弧度,最後準確無誤地落入最近工位的垃圾桶裏。
“臥槽,何玉這麼厲害!”
即使是最近的位置,離何玉也有五米的距離,而她看都不看一眼,就能扔進去。
她,是有預判能力嗎?
工位上的同事看她的眼神裏充滿膜拜。
旁邊的楚年年對阮音小聲說:“好厲害!”
阮音自然也看到了何玉的動作,看着何玉的背影,微垂下眼,不知在想什麼。
喬鹿不明白何玉從蘇蘭溪走了之後就變成這個模樣,她看向她身後的阮音,冷笑一聲。
“是不是阮音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們一個個地都向着她!”
她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地看向阮音。
阮音還想說話,沒想到何玉先說話了。
“她是阮氏的千金,你是合作方的女兒,我們不向着她,難道要向着你嗎?
何玉一副看傻子一樣地看着他,冷淡道。
喬鹿被她一噎,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
她在阮氏上班,連工資都是阮氏給的。
要不是因爲看在阮氏的待遇好,家裏的發展也不夠自己的開銷,本想在阮氏混過去,沒想到中途出現一個阮音。
她狠狠剜了一眼阮音,沒說話。
實則內心對她恨之入骨。
到了下班時間,喬鹿第一個衝出去。
剛纔那場面,這一層的工作人員都知道,擠在電梯裏竊竊私語。
“何玉到底是什麼背景,竟然敢和喬鹿硬剛!”
“什麼背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是阮總親自面試進來的,據說能力強的很!”
“……”
還有不知道這一層發生的事情在八卦,瞭解之後向後偷偷瞄了眼角落的阮音。
阮音對此熟視無睹。
知道她懷孕之後,衆人都會和她保持安全距離在角落,聽着他們的話,疑惑地想:何玉是她爸招進來的?
那爲什麼她進來的時候看到她和蘇蘭溪在一起?
阮音皺了皺眉,實在想不出原因。
算了,改天問問她爸。
宋書嶼來接人的時候,又看到她皺着小臉上車。
她剛上車,他就問:“怎麼了?”
阮音愣了下,這纔看着他,猶豫片刻,說:“你知道喬家的兩個女兒嗎?”
宋書嶼蹙眉,“我怎麼會知道?”
想起幾天前她因爲這事喫醋,宋書嶼可不敢貿然回答。
他換了委婉的說法:“是出什麼事了嗎?”
阮音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之後,就看見他越來越黑的臉,倏地反應過來是爲什麼。
她緊急噤聲,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生怕會因此對她指責沒有保護好孩子。
宋書嶼看着她這樣,到嘴的話又不知怎麼開口。
他嘆息一聲,無奈道:“喬家和財陽集團有勾結,這件事爸也知道。”
嗯?
沒有指責她?
阮音偷偷瞟了他一眼,見他臉色無恙,她朝他眨了眨眼,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還想說什麼,就聽到他說:“但你答應過我要好好保護孩子,可你沒有做到。”
阮音瞪大眼,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垂着頭。
知道是她的問題,她緩慢伸手到他面前,委屈道:“我接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