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趕緊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好,本督主知道了。”
宋曦希紅着一張臉,和碧桃霄徹一起將徐御醫送了出去。
徐御醫坐在回宮的馬車裏,覺得十分奇怪。
徐御醫:陸督主明明是淨身過的,按道理不會腎虧,可方纔把脈,怎麼感覺這脈象有些奇怪?
徐御醫不敢再多想,看着身旁放着的一盒子的金子,閉緊了嘴巴。
他不光是被這數額如此巨大的錢財所收買,更是看到了那盒子上刻着的一把匕首。
若是他說漏了嘴,定是不會落得個好下場。
想到此,徐御醫渾身打了個哆嗦,想着日後還是稱病不要過來的好。
……
下午,陸乘淵正在看大牢裏對這些貪污受賄的官員們審問的結果。
霄徹敲了敲門走了進來,遞給陸乘淵一個盒子:“督主,這是長公主派人送來的。”
陸乘淵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張藥方,上面寫着“送子湯”,還有一盒藥粉,想來是根據這藥方配置研磨出來的藥粉。
另外的一個盒子裏面放着一尊送子觀音。
陸乘淵將那藥方和藥粉拿給了府上的府醫看。
府醫仔細看着藥方,又將藥粉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又用指腹沾了一點放在嘴裏嚐了嚐。
他興奮地驚呼:“這是好藥!老夫只在醫書上瞧見過,這還是年少時見到過嘗過味道,本以爲這東西已經絕跡了,沒想到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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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只要夫人一日三次地服下這藥,想來不久就會有好事了。”
陸乘淵點點頭,府上的人都是可信賴之人,既然他和宋曦希想要孩子了,那不管是從補身體的藥材上,還是從一日三餐上都要開始做準備。
想到此,陸乘淵把藥粉拿給了宋曦希。
“這是長公主派人送來的送子湯,府醫已經看過了沒問題,給你拿過來,要不要喝,什麼時候喝,都隨你。”
宋曦希點點頭,既然想要孩子了,那就要開始備孕,她對陸乘淵說:“從今日起,你我都要早睡早起,不可喝酒,更不可……索要無度。”
陸乘淵沉默半晌,又將那送子的藥粉拿了過來:“我忽而覺得,此事不着急。”
他如今血氣方剛,若不是顧及着宋曦希的身子,只想日日和她纏綿在一起,抵死纏綿,若是她有了身孕,他要有將近一年的時日不能碰他。
想想實在是難以忍受。
宋曦希忽而覺得有些奇怪:“長公主莫不是發現了些什麼?爲什麼會忽然派人暗中來送這送子湯?”
陸乘淵眯了眯眼睛,朱鈺璇不該知道他是個健全的人才對。
宋曦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地回憶着過去:“難道是自己某一天不小心說漏嘴了?”
不能啊,就算是她喝醉了,她酒品一向是好,雖然會發瘋咬人,翻牆上樹,但她從不亂說話,不該說的話她的嘴還是很嚴的。
陸乘淵想了想:“朱鈺璇身邊男寵無數,或許見的男人多了,能分辨的出來誰是真太監,誰是假太監。”
“不過無妨,朱鈺璇是我們的人,還不會將此事說出去,而且,既然我們日後決定要孩子了,此事也瞞不住。”
宋曦希點點頭:“那就一切看緣分,等子女緣分來了,我們接住就好。”
……
相府。
趙氏和宋城青聽說長公主府舉辦了雅集,但是並沒有邀請他們,一開始還有些悻悻的心裏不大舒服。
從前先皇在世的時候,宋城青很是得勢,誰家辦了大壽、生辰宴、及笄禮,都巴巴地上趕着來請他去參加,可如今他倒是成了那個被遺忘的。
趙氏也難過失落了一會兒,可很快她就想到了讓她感覺到無比振奮的主意:“老爺,聽說這次長公主舉辦詩會,可是有不少人上門送禮的!”
“達官顯貴,還有想要和長公主攀關係的,都帶了賀禮登門!”
趙氏搓着手,一臉的期待:“你說咱們要是也舉辦這樣的一場詩會,是不是也能收上來不少賀禮?”
宋城青一拍腦袋,覺得此法甚好。
可不由地他又有些擔憂:“若是我們辦了宴會,無人來參加可怎麼是好?”
“達官顯貴不來,那些還沒中榜的書生們難道不會來嗎?”
宋城青摸了摸下巴:“你這話是何意啊?”
趙氏眼珠子一轉:“就說是舉辦一場詩會,給咱們的小兒子宋昔竹請教書先生。”
“同時,我會讓人暗中傳出消息,就說來的人都會得到老爺的指導,得到了老爺的指導,一定能在科考上有所裨益。”
宋城青高興地連連點頭:“此法甚好,就這麼做!”
“你去準備,務必要讓京城的學子們都知道我們宋府要辦詩會,京城的學子衆多,肯定會有不少人等着我指點,到時候,咱們就等着收禮收到手軟!”
……
兩日後,相府舉辦了詩會,不少學子都前來參加。
這些學子們自然也不會空手而來,或是帶來了家鄉的特產,或是帶來了珍寶玉石。
很快,門口的桌子上就堆滿了賀禮,管家杜遮一頁一頁地記着送禮人的姓名,這一本冊子眼看着就要記不下了。
宋城青和趙氏看到這些登門拜訪的禮物,都高興地合不攏嘴。
正盤算着這些東西換成錢財能買多少米糧的時候,不遠處忽而有人擡了一架棺材過來。
宋城青和趙氏忙去趕那人:“走開走開,真是晦氣!”
“你是沒長眼睛嗎?這裏可是相府,你們這些踐民以後繞路走,不準從相府門前過!”
可那幾個擡着棺木的人並沒有繞道走開,反而是徑直走到了宋府門口將棺木放下了,同時高聲喊道:“陸府送來賀禮!棺木一架!”
緊接着,這些擡着棺木的人佈置起了白幡。
“白幡數個!”
宋城青和趙氏忙指揮着人去趕:“你們做什麼?”
原本還喜笑顏開的客人們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否要露出悲愴與傷感的神情。
沒聽說陸府今日有喪事要辦啊?
不是說要給宋相爺的小兒子找教書先生才辦的這場詩會嗎?這是有人出了意外不成?
擡着棺木爲首的男子正是金釗,他說:“督主和夫人祝相爺身體康健,若是需要砒霜、鶴頂紅、斷腸散……隨時派人去陸府取,夫人說,這些補品時常給相爺和趙氏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