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醫院。
急診手術室。
陳錫一個人站在手術室外,等待醫生的消息。
手術室外空蕩蕩的走廊。
每一個聲響都能刺激陳錫敏感的神經。
手下幾個助理跑來跟他彙報。
“陳祕,傅宇時小少爺已經安排住院治療了,手臂上有劃傷,腦袋上有血塊,還在做進一步治療。”
“陳祕,霍櫻小姐已經做過檢查了,她沒受什麼傷,就是小腿上有淤青,人也受到了驚嚇,醫生建議靜養。”
陳錫點點頭。
他擡眼瞟了眼手術室的緊閉的大門。
目前最重要的是這位。
葉嬈做的夜間的紅眼航班,下了飛機,她和厲修澤就得知安映確實被綁架。
不僅被綁架,還中了槍,現在生命垂危,已經送到醫院救治。
葉嬈急的不行,出了機場一路往醫院趕。
上樓梯時,她差點踩空。
要不是厲修澤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就摔下去了。
終於到達醫院手術室。
葉嬈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手術室大門上,“手術進行中”的燈牌還亮着。
葉嬈一臉緊張地問陳錫:“怎麼回事?安映怎麼會中槍?!”
陳錫把事情經過簡單交代。
“杜晟找了葉城本地的混混把安映綁了,威脅傅總交出雲城的產業,傅總同意後,杜晟反水,計劃朝傅總開槍,安映攔下來了,子彈射歪,打在了安映的肩膀,她已經送進手術室了,目前還不知道手術情況怎麼樣。”
葉嬈腦子嗡嗡的,只覺得腿軟。
她無力往後一癱,坐在了手術室外的長凳。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葉嬈捂着臉,小聲啜泣:“她跟我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她來葉城前還跟我說要給我帶好喫的,嗚嗚嗚………”
厲修澤坐在她身邊,輕拍她後背。
厲修澤問道:“我聽說霍櫻和傅宇時也被牽連了?”
陳錫點頭。
“綁匪不認識人,綁錯了。”
葉嬈抹了眼淚,氣憤道:“什麼叫綁錯了?你們有錢家的少爺千金就是綁錯了,憑什麼偏要針對安映!她犯了什麼天條,受到這些渣滓的折磨!”
“你們傅家跟杜家的恩怨,憑什麼算到安映的頭上!”
陳錫撓頭苦笑。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老闆肯定是希望安映平平安安的。
爲了保安映,傅家價值百億的資產,他想都沒想就送出去了。
但是沒人能預料,最後杜晟臨時反水,起了殺心。
他竟然敢鋌而走險,如此大膽,把槍口對準傅呈禮。
要不是安映反應快,及時干擾了杜晟的視線。
現在躺在裏面的,應該是傅呈禮。
沒人希望誰受傷。
可,偏偏事情鬧成了這樣。
葉嬈忽然想起什麼,環顧一圈。
“等下,傅呈禮跑哪去了?安映人現在躺在裏面,他玩什麼消失!他得負責任!”
陳錫默默道:“老闆一個人在天台抽菸。”
厲修澤拍了拍葉嬈的肩膀,輕聲道:
“你在這兒等着,我上去看看。”
————
醫院頂層,天台。
傅呈禮倚着欄杆。
他仰着頭,朝漆黑的天空吐出一口白霧。
眼神幽幽看向遠方的虛無。
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聽見腳步聲靠近,他斜眼一掃。
見是厲修澤,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厲修澤:“我和葉嬈剛到,我們去過手術室了,手術還在進行中,葉嬈在那兒守着。”
傅呈禮懶懶嗯了一聲。
一夜未眠,他疲憊的聲線有些提不起勁。
厲修澤也點了根菸。
“杜晟人在哪兒?”
傅呈禮:“局子裏。”
厲修澤冷笑:“呵,躲進局子也沒用,要不要找人修理?”
傅呈禮:“嗯。”
厲修澤:“後續怎麼辦,你想好了嗎?”
![]() |
![]() |
傅呈禮仰着頭,深深吸了口煙。
他喉結滾動,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着後槽牙開口。
“安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他全家陪葬。”
“不,準確來說,我已經決定讓杜家消失了。”
厲修澤沉默了。
他跟傅呈禮認識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傅呈禮這狀態,是要動真格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