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一愣,隨即瞭然。
伸出手去摸了摸顧心遠的額頭。
“等這個伯伯給你看完了傷帶姐姐去你家看看你爹好不好?”寧芙耐心的道。
顧心遠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隨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寧芙笑了,“尚伯伯,您來吧?”
她讓開了牀前的位置,讓尚同繼續診治。
尚同剛剛只是摸了摸顧心遠的脈,此時他又上手檢查起了他身上的外傷。
正準備動手扒衣服,就見顧心遠突然臉色漲紅緊緊抓着自己的衣襟,生怕有人要對他做什麼一樣。
尚同有些納悶,不是都同意治療了麼,“你又怎麼了?”
顧心遠怯怯的道,“寧姐姐是女子。”
聞言寧芙突然笑了,看着縮在牀上角落裏的小孩子,身上瘦不拉幾的,因爲每日被打身上髒兮兮的。
居然也會有男女大防的意識。
“那我先出去。”她說道。
寧芙離開房間以後,尚同才讓福生將顧心遠的衣裳脫下來。
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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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青紫之外,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潰爛了。
也還好現在是冬季,天冷,外傷不容易發炎。
不然有的這小子受。
尚同看完以後,讓福生去大堂拿了傷藥。
然後又開了方子讓福生拿去煎藥,而他則留在屋子裏給顧心遠上藥。
“對你下手的人都是畜生吧,你纔多大居然把你打的這樣狠?”
“一會讓你寧姐姐給你報仇去,她最見不得這種事情了,別怕,你寧姐姐厲害着呢。”
看着只有七八歲大的孩子身上盡是傷痕,尚同的嘴就沒閉上過,不停的罵罵咧咧的。
寧芙站在門外,聽的是又心疼又好笑。
想着,她臉色陡沉。
不管當初雲中閣有沒有將人毒害,這聚民酒樓的東家都不是個好的。
能指使人對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下手。
足以可見他的人品。
“怎麼了,寧姑娘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啊。”季清澤又是一身紅衣,披着一件暗紅色披風,脖頸處一圈兔子毛。
整個人看起來暖和又貴氣。
倒是沒有再拿着扇子騷包的扇來扇去了。
寧芙看着季清澤這誇張的打扮,嘴角抽了抽。
不過,季清澤倒是來的正好,她在這地方屬於人生地不熟,阿洛雖然說了有事就去找商濯,可她畢竟與對方不熟。
但是季清澤就不一樣了,她初到這裏,已經對未來的規劃有了打算。
這季清澤又恰好是商人。
與商人交易最容易了。
她也不想一輩子都靠種地活着,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多沒意思。
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生命,不得活得精彩一點?
於是,她開口問道。
“季清澤,幫我個忙唄?”明明是詢問的口氣,可在季清澤聽起來卻像是暗暗的威脅。
季清澤心裏翻了個白眼,幫她?這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麼?
這小姑奶奶身後可是太子殿下,那個煞神他可不想惹。
他還想好好的做生意呢。
心裏這麼想的,面上卻是一派笑銀銀的模樣,活像一只滿肚子壞水的狐狸。
“說說看?”
“裏面那個孩子,你聽到了吧?”尚同上藥手法沒有輕重,站在門外能聽到顧心遠抽氣的聲音。
她可不知道季清澤心裏在想什麼,在心裏斟酌着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