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生物鐘已經形成,早上六點半左右就醒了。
晚上縱欲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牀時腰痠腿痛,雙腳落地都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臥室門沒關,隱約能聽到客廳外邊傳來的聲音。
才七點不到,林嚴已經向顧允深彙報工作。
向晚刷着牙感嘆,不愧是資本家,無時無刻不在壓榨員工勞動力。
突然,她刷牙的手頓住,她好像頓悟了。
無時無刻壓榨員工勞動力。
這妥妥不是在說她麼?
白天拍的戲是顧氏集團的項目,晚上還得配合辛苦耕耘。
向晚一聲F*k脫口而出。
以至於喫早餐時,她沒擺什麼好臉色。
林嚴早早看懂眼色,第一時間溜了。
顧允深倒像個沒事人一樣,關心體貼一樣不少,甚至因爲飽食饜足一頓,整個人的精神頭簡直不要太好。
他盛了小半碗粥給她,向晚剛想找茬不喫碳水,結果他先一步堵住她的嘴。
“這是玉米粥,不用擔心會胖。”
不僅如此,他還十分殷勤介紹。
“我特意讓他們把蝦餃皮弄薄,不會有太多碳水,還有這個滑蛋裏邊包的也是蝦,蘆筍也很嫩…還有…”
桌上的每一樣食物看得出來都是靜心準備的,這讓向晚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
她喝着玉米粥,視線不經意掃過桌面,忽而頓住,眸光閃了閃,眼中滿是驚喜。
顧允深本該戴着戒指的無名指處,此時空蕩蕩。
她知道他有個習慣,晚上睡覺會把戒指摘下來,早上起來會重新戴上,其餘時間根本不會摘下,就連洗澡都戴着的。
她昨晚上還偷偷惦記着要拿戒指,可惜根本沒機會,後來便睡死過去了。
她早上起來也沒注意看,這會兒戒指應該在牀頭櫃上放着了,是個好機會。
她還來不及欣喜,就見本在喫早餐的男人倏地起身,拉開椅子就往臥室方向走去。
他進了臥室,沒多久就出來了,然後向晚就瞧見他指間多了個閃閃的東西。
她傻眼了,只呆滯地盯着他指間的戒指。
偏顧允深還擡手在她眼前晃。
“發什麼呆?”
向晚惡狠狠咬了口蝦餃,低頭在喝了兩口粥,便扔下湯勺。
她站了起來,動作粗魯,“我喫飽了,走了。”
“等等。”
顧允深知道門外有人等着,不用送她去片場,便拿了羽絨服給她穿好,帽子也戴上,還不忘拿口罩跟墨鏡。
待向晚裝束好,正準備要個抱抱,手剛張開,人就已經打開門,“砰”地一聲,迅速關上。
顧允深微愣在原地,動作還保持着。
只片刻,他便掏出手機,將林嚴喊過來。
林嚴接到電話,也不敢耽擱,立刻飛奔過來出現在顧允深面前。
顧允深此時正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雙大長腿隨意敞開,手肘分別搭在膝蓋上,是一個俯身而坐的姿勢,頭微微低下盯着地面看,看起來像碰到什麼棘手大事。
林嚴還以爲是工作上出現大問題了,萬萬沒想到是顧允深會讓他當起狗仔,打聽的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今天去劇組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關於戒指之類的八卦。”
“好的,顧總。”
顧允深點頭,擺手示意他出去。
等林嚴走後,顧允深則脫下戒指,銀色素圈,普通戒指款式,沒什麼特別的。
要說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戒指內圈刻了他與向晚名字的大寫字母。
那丫頭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惦記着,在浴室的時候,好幾次都摸向他的指間,險些就被她摘掉。
剛纔瞧見她直勾勾盯着他的手看,就知道這丫頭又打起戒指主意了,嚇得他立馬去找戒指。
今天也是他大意,摸黑起牀就忘了戒指,不過幸好沒被她拿走。
向晚到片場的第一時間,就是讓小園留意現場的女演員,她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敢接近顧允深。
今天第一場就是打戲,動作內容這些,指導老師提前教過她,開拍前,她過了幾遍,基本能直接開拍了。
正式開拍時,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動作做得太多,導致大腿沒力,威亞飛起落地時需要一個旋轉,她沒站住,雙腿直接跪到地上,還摩擦被拖拉了下。
這一個失誤,直接嚇倒在場的工作人員。
大家都圍了上來,其中最緊張的屬動作指導老師了。
演員動作沒領悟到位,屬他們的問題。
面對七嘴八舌的關心,向晚擺擺手,表示沒問題。
“我沒事,我膝蓋戴了護膝,沒傷着,尚導,我們繼續吧?”
她單手站了起來,讓化妝老師過來幫她整理頭髮。
尚導剛纔也被嚇得不輕,再三確認後,纔再次開拍。
所幸這次沒有任何問題,向晚連貫性完成所有動作,後期都不用剪輯拼接了。
看完監視器,向晚很滿意。
尚導看完她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再聯想第一遍,不滿道:“你不會因爲昨晚我跟你說的話,今天故意整摔倒那一出來嚇我吧?”
向晚瞬間感到無語,但還是無奈開口。
“尚導,我要嚇你的話,我直接叫毛蛋嚇你不是更乾脆?我犯得着用自己的生命安全來嚇你。”
“確實不划算,要是毛蛋…”尚導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渾身警惕,“你不會又帶狗來了吧?”
“車上關着,中午放風。”
“中…中午…”尚導嘆了口氣,帶着無奈妥協,“算了,你自己看好它,別再讓它發瘋了。”
“是的,遵命。”向晚應得很快。
“你昨晚怎麼回事?”
尚導無厘頭的問題,向晚有些懵。
“什麼怎麼回事?”
尚擡眼看了眼四周,確定沒人會過來,才低聲告訴她今早劇組流傳的八卦。
“有人說你夜不歸宿,昨晚沒回酒店,老實說,昨晚去哪了?”
向晚睜大眼睛,一臉冤枉,語氣中帶着憤憤不平之氣。
“誰又造謠我?我昨晚明明很早就回去休息了,還是你放我回去的,我就是那個時候回的酒店,之後倒頭就睡了。”
她一套話絲毫不拖泥帶水,表情認真,一點都看不出演戲的痕跡。
尚導一時很難分辨,因爲昨晚回去得早的不止她一人。
他不判斷向晚話裏的真實性,只重複昨晚的話。
“我跟你說過的,本本分分拍戲,不要想其他,豪門表面風光,內裏是常人想象不到的複雜骯髒,一般有攀高心思的,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種事我見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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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抿嘴,“我明白的,尚導。”
“好了,去準備下一場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