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眼睛還頂着無人機實時傳送的畫面,嘴上倒是沒停。
“我們的一萬人,對大楚六千人,還有火器加持,就這樣,若是還需要援兵的話,那他們死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宴楚歌貌似冷酷的吐出這麼一句,隨即話題一轉。
“據我所知,冥王軍山字營配備火器的時候,韓將軍就在山字營吧?
這五萬王軍配備火器,進行火器操作訓練的時候韓將軍也在全程觀看。
如今看到火器營真正的戰鬥力了,韓將軍以爲效果如何?”
韓青看着不遠處膠着的敵我雙方,仔細斟酌了片刻,才大膽道:“末將以爲,今日若只有火器營的話,此戰或許還能早一些結束,而且還是我們大獲全勝。
可現在,火器的優勢已經不大,全看殿下如何力挽狂瀾了。”
宴楚歌挑眉,“韓將軍這話倒是教我聽糊塗了,聽韓將軍的話,對火器的殺傷力似乎是持肯定態度的。
可又好像不太贊成將火器用在實戰中。
是我誤會什麼了嗎?”
韓青搖頭,“太子妃沒有誤會,末將的意思,就是您說的那樣。
火器的殺傷力的確不小,若是能合理使用,大軍的確可以如虎添翼。
然這批火器來的突然,太子妃也知道,大軍出征的時候纔拿到火器。
將士們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去學習火器的操作,更遑論與火器的配合。”
韓青一副可惜了的表情,“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帶來的火器本是
以一敵百,甚至是以一敵千的神兵利器。
然這些神兵利器落在不會用它們的人手裏,其作用比之我們將士們手裏的大刀長矛也就起了個震懾敵人的作用。
甚至我們的將士們還會因爲火器的存在而麻痹大意,疏忽輕敵。
這一次,敵人若是沒有別的陰謀的話,讓他們打的艱難點兒,就長久而言,其實是一件好事。”
韓青的每一句話都是綜合當前的戰況和王軍的實力、火器在天啓大軍中的普及度而言的,可以說是非常的客觀了。
可當他話說完後,問話的宴楚歌卻半晌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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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青不解的叫了一聲,“太子妃,您怎麼了?”
宴楚歌忽然擡頭看向遠處的山巒,“那塊山區,你熟悉嗎?”
韓青順勢望去,“昆吾山?
末將不算太熟悉,但聽說那山中有一條峽谷連接五洲大地,只要找到那條峽谷,幾十萬大軍都能不動聲色的摸到軒轅城去。”
宴楚歌眼睛死死地盯着無人機的屏幕,“你對那條峽谷瞭解多少,知道那條峽谷在大選境內的出入口在哪兒嗎?”
韓青不明所以,但還是據實回道:“東洲境內,出口應該在當年七萬鎮國軍入葬身之處,至於出口,請太子妃恕罪,末將實在不知。”
宴楚歌倒也沒有太失望。
只是一直盯着無人機的屏幕。
直到將所有的畫面收入眼中,她神情凝重道:“來人。”
她沒有點名道姓的招呼人,第一個上前的
就是夜鷹,朱顏也緊跟着趕了過來。
“太子妃有何吩咐?”
“召集兩組人,準備好裝備跟我走。”
夜鷹果斷應聲而去,都沒問宴楚歌召集人是要去哪兒。
倒是韓青急忙問了一句,“太子妃是要去哪兒?”
宴楚歌直接將無人機屏幕遞到他面前,“我找到藏在山中的那十萬軒轅軍了。
大玄朝廷寧願頂着當下幾乎要亡國的壓力也要將那十萬軒轅軍留着當後手,那十萬軒轅軍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
萬一和我們對上,我們太喫虧了。
我先帶人到前面探探路,若是能將他們留在山上,不僅爲以後消除了一大隱患,還能和大玄朝廷談談條件。”
宴楚歌完全是一副通知的架勢,根本不是在與韓青商量。
韓青起初還覺得宴楚歌口氣也太大了些,可當他看到無人機屏幕裏的畫面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這是昆吾山中那十萬大軍?”
韓青驚訝的看着那只有成年人兩個巴掌大的屏幕,“太子妃,這是怎麼做到的?”
“箇中原理,我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楚。
等殿下回來後,讓他派一路人馬將天啓境內的峽谷入口堵死,大軍準備好,待我找到大玄境內的那一條出口,便可以將那十萬軒轅軍徹底封鎖在山中。”
這一次韓青再沒有露出任何質疑之色。
而是無比認真道:“太子妃請放心,待這邊戰事結束,末將一定將您的話如實轉達給太子殿下,
絕不敢耽誤分毫。”
宴楚歌忘了一眼戰場的方向,在短暫的慌亂過後,鳳玄冥和天啓王軍還是迅速奪回了戰場優勢,看樣子,用不了多久,這一戰就能以天啓的勝利告終了。
“主子,人手集合好了。”
夜鷹親自來稟。
他身後不遠處站了一隊人,持槍跨刀,各自牽馬,一副整裝待發之狀。
“出發。”
宴楚歌一聲令下,利索的翻身上馬。
朱顏忙追上前,“太子妃,屬下可不可以一同前往?”
她和朱梨雖然也在鳳凰山基地受訓,但到底是鳳玄冥的人。
夜鷹和司瓊等人出師後,宴楚歌就很少再使喚朱顏、和朱梨了。
聞言宴楚歌稍有遲疑,隨即搖頭,“你留下,必要的時候帶着這邊的火器營配合太子來支援我。”
雖然不能和宴楚歌一起行動,但聽到自己有任務可做,朱顏便也不堅持要跟着宴楚歌了。
身形筆挺的如同一顆小白楊似的,中氣十足的應了一聲,“遵命!”
宴楚歌見狀嘴角微勾,一鞭子抽在馬背上,帶着夜鷹召集的人手朝着遠離戰場的昆吾山疾馳而去。
韓青身後原地待命的將士們看到宴楚歌策馬離開,都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嘀嘀咕咕的聲音傳來,朱顏無意聽了一句,居然有人在懷疑宴楚歌臨陣脫逃?
小臉兒一垮,徑直走到聲音傳來的方向,冷聲質問,“方纔是誰說太子妃臨陣脫逃的?”
朱顏雖是女子,可她在天啓軍中的
威望卻一點不比那些年輕將軍們低。
方纔還竊竊私語的將士們瞬時閉了嘴。
聽到動靜的韓青也跟了過來,“堂堂軍中男兒,跟一羣長舌婦似的說長道短,怎麼,敢做不敢當?”
到底是軍中之人,經不起激將法。
被韓青一激,人羣中一個小將士就站了出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她演了一路的戲,裝的好像對我們有多好似的,做的一副要跟弟兄們一起出生入死的樣子。
結果戰場上才稍微露了點劣勢,就帶着那麼多人離開,不是臨陣脫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