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乾脆也下了車就往巷道里面走去。
“雲鉚找地方停了車就過來,福生跟上。”
走到巷子的最盡頭,一扇搖搖欲墜的破舊木門在搖搖晃晃的。
屋子很破舊,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發黴的味道。
屋子又破又小,一眼就能望到頭。
倒是卻很乾淨,似乎有人天天都在打掃。
寧芙臉色不變,擡步往內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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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帶了一個大夫回來,你快醒醒,今天有一個好心的姐姐救了我,我們有救了爹,你快醒醒。”顧心遠搖晃着牀上中年男人的身體。
可他喊了半天,牀上的人似乎都沒有迴應他。
寧芙一進來看到牀上躺着的人的模樣,心裏就咯噔一聲。
暗道不好。
“福生,你快去看看。”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於是不自覺地便把目光投向了顧心遠。
福生跟着師傅也見識了不少的人和事,看到牀上人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人已經死了。
但是爲了寬慰顧心遠的心情,他還是又診了診脈,翻看了一下眼皮。
“我爹怎麼樣?”顧心遠眼睛亮晶晶的。
他覺得自己都已經好了,他爹也一定能好的。
福生有些手足無措,他看了眼寧芙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一眼,寧芙就知道她猜得沒錯。
“小心遠,來,聽姐姐說好不好。”寧芙拉着顧心遠面向她。
顧心遠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大大的眼睛裏一點點的溢滿了淚花。
寧芙將他抱進懷裏。
“你爹他只是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比這裏要富庶,比這裏要幸福,所以你要笑着送他走好不好?”
“我爹…他是死了麼?”因爲顧家還算有些積蓄,所以顧心遠的爹爹也有請先生教他知識。
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已經八歲了。
他很清楚明白的知道他娘是嫌棄他爹落魄了,沒錢了,所以拋下了他們兩個。
他也很清楚聚民酒樓的新東家陷害了他爹爹才讓他們陷入如此的困境。
可即便他什麼都懂,他還是很貪戀這一刻被寧芙抱在懷裏溫聲哄着的滿足感。
寧芙聽着他這麼說,更心疼了,“不是的,你爹爹只是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那裏有四個輪子會在地上跑車,有岸上翅膀就能上天空的飛機,還有能下水的潛水艇…”
寧芙給他講着自己世界的故事。
顧心遠本來還在傷心,可聽着聽着卻有些入了神。
寧姐姐嘴裏說的都很不可思議,可莫名的他覺得寧姐姐說的都是真的,她的語氣這麼肯定,這麼溫暖。
所以,爹就是去了這樣一個遙遠的地方,對吧?
想着想着,他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偏偏嘴裏還說着,“我是男人,纔不會哭鼻子,我爹是去好地方過好日子去了,我纔不要哭。”
寧芙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哭了一會,顧心遠就扛不住了。
在寧芙的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雲鉚剛停完車過來,就看到顧心遠臉色的眼淚還沒幹,可憐兮兮的被寧芙摟在懷裏。
頓時,他一顆硬漢心腸也硬不起來了。
主子,這孩子太可憐了,原諒我吧。
主子走之前可是給他下達了任務的。
要避免一切異性接近姑娘的。
不過這小孩子應該是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