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煙在這個家生活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辦了這麼一件得意的事情,等管家去報官後,她藉口回去洗漱,特意來書房找胡恩炫耀。
“相公,你知道我剛纔發現了一件事情事情嗎?”
胡恩敷衍的問道,“發現了什麼?”
蘇雲煙開心後,立刻把藏在身後的風箏拿了出來,當胡恩看到她手裏的風箏後,臉色微變,隨後怕被人發現,趕緊收斂情緒,笑着問,“不過是個風箏罷了,你若是喜歡放風箏等開春之後,我陪你一塊去。”
“什麼啊。”蘇雲煙見他沒有理解她的心思,跑過去解釋,“相公,你仔細看看,這可不是普通的風箏,這是賊人栽贓陷害我們蘇家後留下的證據。”
胡恩拿着書冊的手微微一抖,要不是他反應快,差點沒拿穩。
“你說什麼?”胡恩懷揣不安的說道,“咱們家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而去科舉舞弊和風箏有什麼關係。”
“娘子,你累不累,要不要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我這幾日都沒有怎麼好好讀書,今日我可能不會去休息了。”
胡恩着急送走蘇雲煙。
蘇雲煙還沒說痛快,哪裏肯就這麼離開。
“相公,你先彆着急,你聽我說。”蘇雲煙拽住他的胳膊,放下風箏,一臉認真的把她的猜測說了一遍。
這時,胡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是蘇雲煙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裏,壓根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
不過當他聽到蘇雲煙懷疑的對象是宴清歡後,鬆了一口氣,只是,他剛放鬆警惕,蘇雲煙又說,“哼,別以爲宴清歡離開了蘇家,就可以不必承擔後果了,我已經讓管家去報官了,等下官府的人去了她那邊,我看他如何狡辯。”
“什麼?”這一次,胡恩徹底沉不住氣,書冊掉在了桌上。
“相公,你怎麼了?”蘇雲煙不解的問道,“宴清歡落得今日這個下場是他咎由自取,你不會還心疼她吧。”
“相公,你忘了咱們坐牢,她在外面逍遙快活的日子了?”
“可是大哥那邊……”胡恩想用蘇景翊來壓蘇雲煙,誰知道蘇雲煙不僅不怕還把蘇景翊數落了一頓,“我大哥就是太感情用事了,這纔看不清楚她的真面目,這一次我一定要撕破它的僞裝,讓大家看看它是什麼人。”
胡恩看着蘇雲煙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其實,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說什麼?
半個時辰後,有衙役過來請他們去京兆司問話,他們到的時候,宴清歡已經到了,可氣的是,她居然坐在公堂之上,而她們卻只能跪着。
“大人,宴清歡可是嫌犯,自古以來嫌疑犯可沒有坐着受審的。”蘇雲煙說完,瞪了宴清歡一眼。
徐大人解釋,“宴姑娘大病初癒,若是不坐着只怕撐不到審問結束就會暈過去”
“大人,你可千萬別被她給騙了,這個女人慣會裝可憐,我家大哥就被他用這樣的招數不知道騙了多少次了。”
“四妹,莫要在公堂之上胡言亂語。”蘇景翊得了消息,立刻趕來了京兆司,進門時就聽到了蘇雲煙這番話。
他下意識看向宴清歡。
不過幾日沒見,她整個人又瘦了,臉色也蒼白的可怕,她這個樣子,哪裏能出門,更何況是被審問。
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蘇景翊不滿的瞪了蘇雲煙一眼。
蘇雲煙見狀,委屈不已,“大哥,你瞪我做什麼,我這麼做也是爲了蘇家,你也是蘇家的一份子,你什麼忙都幫不上也就算了,如今怎麼可以護着一個外人。”
“住口。”蘇景翊打斷他的話,“宴姑娘到底是不是嫌犯,有沒有害蘇家,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
蘇雲煙不服氣,這時徐大人敲響了驚堂木。
公堂上安靜下來後,徐大人開始審案。
“蘇雲煙,你狀告宴清歡利用風箏,製造蘇長青科舉舞弊的線索,你可有什麼證據?”
“本小姐自然有。”蘇雲煙讓人拿上風箏。
衙役把風箏拿給徐大人,徐大人仔細盯着風箏看時,宴清歡回頭問蘇雲煙,“你是從哪裏找到風箏的?”
“怎麼,心虛了,想着知道了之後開始想騙人的話?”蘇雲煙不滿道“你想知道?我便不告訴你。”
宴清歡被他氣的差點暈過去。
都說喫一塹長一智,可是在蘇雲煙身上,這幾句就是句廢話。
她都吃了這麼多虧了,怎麼就不知道動動腦子。
“你不說我也大致猜的出來,是在蘇家一處偏僻的角落裏吧。”宴清歡笑道,“不過,四小姐,這個風箏是什麼時候掉在哪裏的?”
“蘇家的人被關了這麼多天,你是怎麼確定這個東西是在蘇家出事之前有的,還是出事之後有的。”
蘇雲煙確實沒辦法確定這一點,不過經過宴清歡這麼一提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蘇家舉辦筵席那一日,有下人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在假山附近站了好一會,雖然下人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可是本小姐確定那個人就是你。”
蘇家舉辦筵席那一日,她好像看到胡恩曾經去過假山那邊,而且當時胡恩手裏是拿着東西的,不過她並未仔細看,如果這個東西真的是在假山附近發現的,那麼……
宴清歡看向人羣裏的胡恩,胡恩似乎也看到了他,於是眼神躲閃的看向了別處。
宴清歡見狀,心裏的疑惑更深了。
“你說是本小姐就是本小姐?若是可以空口無憑的隨意指認的話,本小姐還說這個拿着風箏的人就是四小姐你呢。”
蘇雲煙氣急,“你胡說八道,我可是蘇家小姐,蘇家出什麼事情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我爲什麼就是害蘇家之人,蘇小姐可別忘了,當時我還是蘇家的少夫人,蘇家出事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
說到這裏,蘇雲煙又開心了,“如果蘇家出了事,對你怎麼沒好處,你看,你現在不就好端端的坐在這裏嗎?”
“宴清歡,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我大哥,更是嫌棄他是個瘸子,只是你從前沒機會,也沒辦法和他分開。”
“但是後來你想了一個栽贓陷害的辦法,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找機會和蘇家撇清楚關係。”
宴清歡眯眼,蘇雲煙挺會編故事,不去寫畫本子可惜了。
只是,沒什麼腦子。
“四妹,莫要護說,休書是我寫的,和宴姑娘沒有任何關係,另外,你發現的這只風箏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但是兇手絕對不是宴姑娘。”
蘇雲煙不甘心,“憑什麼不能是他,大哥你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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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沒證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她,他不是這種人。不過四妹你放心,我會盡快查清楚此事,給你一個交代。”
蘇雲煙氣急,“我爲什麼要你給我交代?我已經報官了,此事查不清楚,宴清歡絕對不能走。”
蘇雲煙說完,扭頭看向徐大人。
“大人,現在物證有了,請徐大人一定要爲我們蘇家討一個公道。”
“蘇小姐莫要着急,若此事真的和宴姑娘有關,本官絕不姑息,只是蘇公子說的沒錯,查案講究的是證據,而不是直覺。”
“眼下僅憑一只風箏,實在不好證明這個東西就是宴姑娘的,不如蘇小姐再回去找找線索。”
徐大人讓人把風箏重新還給蘇雲煙,蘇雲煙沒想到徐大人居然把這個案子推了回來,讓他自己調查。
頓時不高興了,“查案不是京兆司的職責嗎?徐大人卻把案子推回來,就不怕本小姐去刑部告發你。”
宴清歡艱難起身,走到蘇雲煙身邊,搶過風箏,轉身對着徐大人行禮道,“大人,臣女不願意糊里糊塗被人這般冤枉,臣女請求大人,讓臣女查清楚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