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權見高峯還執迷不悟,乾脆直截了當地說道。
“要她死的是天家,不是老子。”
“你嫌棄老子當這個鎮國公當的窩囊,你有本事去質問天家?”
高峯聽到高權這樣說,突然就泄氣了,他去質問天家,只怕連宮門都進不了,可是九真是安王的妻子,陛下爲什麼要她死。
見高峯這樣子,高權一臉嘲諷。
“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老二,老子承認你有些聰明,可是你這聰明在權利面前算個屁。”
“別說是你,就是我,上面一句話,就可以要我的命。”
“我高權不怕死,但整個高家,我卻要護着。”
“我還是那句話,若是讓我在高家和你們這些小崽子之間選,根本就不用想,自然是高
家。”
兒子死了一個還有另一個,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兒子都死光了,他高權也還可以再生,只要自己不倒,高家就還在。
不得不說高權作爲大家長,是真的冷酷無情,還有就是人命,在這些的眼中,根本不算什麼,即使是自己的親生骨血也一樣。
高峯也知道高權說的是真的,一時之間更感覺渾身無力,是啊,他有什麼資格在高權面前叫囂。
可他還是難以在接受,九真,難不成九真就這樣沒了。
…….
一輛馬車在風雪中緩慢前行,車子上躺在一個人,面色蒼白昏迷不醒,此人正是摔下懸崖的田玉生。
旁邊還有一老一少,老的年紀大概五十歲左右,小的年紀不過十一二歲。
這時,田玉生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啦…”小男孩驚喜地叫了一聲,又馬上對一旁的老頭子說道。
“師父,他醒了…”
被叫着師父的男子,立即走過來將田玉生扶了起來,溫聲問道。
“你醒了,可有什麼不適?”
田玉生看了兩人一眼,一臉疑惑。
“這是在哪兒?”
那小男孩立即說道。
“你在我們的馬車上…”
馬車?田玉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怎麼會在馬車上,他不是被黑衣人用簪子刺了,然後被踢下懸崖了嗎?自己這是被人救了?
見田玉生不說話,那小男孩又說道。
“公子,你已經昏迷七日了,你要再不醒,可就醒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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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生沒想到他昏迷這麼久。
“是你們救了我?”
那小男孩點點頭。
“是我師父救了你。”
田玉生看着正爲自己把脈的男人,很是感激。
“不知道恩人怎麼稱呼。”
一旁的小男孩立即說道。
“我師父叫劉能,是河間流沙縣的一名大夫,我叫栓子,全名周栓。”
這時劉能已經把完脈,對田玉生說道。
“公子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由於傷勢實在太重,以後需要好好養着,不然會留下很多病根。”
田玉生想到自己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竟然沒死,很是激動。
突然又想起高九真當時也跳下了懸崖,忙問道。
“恩公救我的時候,當時可看到還有其他人?”
小栓子馬上說到。
“你說的是不是這位大姐姐。”
田玉生順着小栓子的目光,這纔看到馬車裏還有一個人,正是高九真。
田玉生很是激動,沒想到高九真沒事。
“王…”
正想叫王妃,但想到在外面不好暴露身份,硬生生將妃字給嚥下去了。
劉能師徒都沒發現田玉生的異樣,小栓子又說道。
“我師父當時將你和大姐姐一起救回來的。”
“公子,這麼冷的天氣,你們怎麼會從懸崖上摔下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田玉生現在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誰,而且就算田玉生爲人簡單,但也是官家子弟,一想到當日的事情,就知道不簡單,而且應該是衝着安王妃來的。
因此,此時面對小栓子的好奇,只簡單說道。
“我們去上香,遇到一些黑衣人,在掙扎過程中摔了下來。”
小栓子馬上腦補道。
“你們肯定是遇到山匪了,這些山匪真的太可惡了,心狠手辣。”
“你們也算運氣好,遇到我師父,不然以當日那個雪,只怕你們沒被摔死,凍也被凍死了。”
田玉生覺得小栓子說得對,再次對劉能感謝。
“劉師父救命之恩,日後一定報答。”
劉能聽完忙擺手道。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如此。”
說完又一臉遺憾地說道。
“可惜這位姑娘雖然傷得比你輕,醒得也比你早,但是卻失憶了,記不得你們家在何處。”
田玉生還沒從高九真完好無損的喜悅中回過神,又聽說高九真失憶了。
“你說什麼,失憶?”
劉能點頭。
“這位姑娘醒過來後什麼都不記得,應該是腦中瘀血所致,只是劉某學藝不精,實在是無能爲力。”
說來也是田玉生和高九真運氣不錯,這劉能是個大夫,遇到他採藥,將兩人救回來,還能第一時間救治。
田玉生受了這麼重的傷又從懸崖上摔下來,若不是救治及時,根本不可能撿回一條命。
“劉先生快別如此說,我們能得你相救,已是很幸運了。”
隨即又關心地問道。
“您說這失憶是暫時的還是永久性的。”
劉能搖頭:“腦殼在下確實不擅長,待到了沙縣之後,二位可以去百草堂找周大夫,看一看,他對腦殼的造詣比劉某高多了。”
田玉生聽見劉能說,也只有如此了。只是沙縣他不知道在哪裏。
“不知沙縣在何處。”
小栓子立即說道。
“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沙縣。”
原來這劉能是河間流沙縣人,本來是一位大夫,但自詡自己醫術不行,這次來京城是來拜訪名師,學習醫術的。
本來過年前就應該回家了,路過大青山,聽聞那裏面有許多草藥,便想着摘一些回去,結果在裏面迷路了。
這一耽擱就到了除夕,好不容易找到路,正好遇到了叢懸崖上摔下來的高九真和田玉生。便將兩人救出來。
一開始劉能也沒想將兩人帶走,誰知道高九真醒過來卻什麼也不記得,想通知家人也通知不了,田玉生又一直昏迷不醒。
這時又下起了雪,小栓子又聽說流沙縣遭了雪災,兩人很是着急要趕着回去。
無奈之下,只得將兩人帶着上路,這一上誰知道這田玉生就昏迷了七日。
而這幾日因爲雪下得大,他們在路上行走緩慢,平日裏三日就可以走完的路程,硬是走了七日。
“還有半個時辰就到流沙縣。”
“二位可以在流沙縣租一輛馬車直接回去,或者公子在此處養傷,寫一封信通知家人。”劉能建議道。
田玉生看了一下自己這虛弱的身體,又看了一眼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高九真,還要去找那位周大夫幫王妃看一看,最後決定到。
“我這身體實在太過虛弱,目前趕路不利於養傷,還是暫時在此地先養傷再做打算。”
全程這幾人都沒有問高九真的想法,一是高九真除了失憶之外,還變得很是高冷,平時基本都不搭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