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救人
裴諾平時就比較調皮,爲人也有點像小大人似的,他並不喜歡其他孩子都喜歡的遊樂園,公園等地方。
他最喜歡的是科技館。
可是等她匆匆趕去,科技館已經下班,大門緊閉。
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這才撞見了正在外頭的保安,保安見他倆這副模樣,不自覺的問起了緣由。
“你有見到一個小孩嗎?”
“長這個樣子。”
江妤年手指有些發抖的從包包裏面把手機拿出來,匆忙的去找諾諾的照片。
諾諾的照片很多,她翻了一會兒,終於翻到了,趕緊放到他面前,神情急切:“你有見過他嗎?”
她之前帶着諾諾來過科技館,科技館的保安從頭到尾都會呆在這裏,應該會對來的客人有些許印象。
只是這次的保安仔細看了兩眼後,才緩緩搖頭:“沒有,”
她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諾諾的電話手錶沒有定位嗎?”她又問,剛剛慌亂間,她竟然忘了所有的電話手錶都自帶定位,如果能定位最好了。
“我試過了。”
裴疏靳的臉色有點慘白:“他的手錶關機了,定位功能關閉……”
就像是一盆冰冷的涼水,順着她的腦袋徹底的潑下來,但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心思要去吵架了。
腿一軟,她險些摔倒。
裴疏靳自始至終都注意着她,手下意識的要去扶她,卻被她擋開了。
手被擋開的下一秒。
裴疏靳心臟陣痛,卻知道自己和她已再無更多可能,現在孩子只不過是他們之間最相連的紐帶而已。
“最後的位置在哪?”她問。
還不等裴疏靳回話,一道有些淡漠的聲音就飄在他們耳邊,
“在應城水庫。”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妤年整個人都驚了一下,一回頭果然是傅瑾年。
“你……”
江妤年是從m國偷跑回來的,根本就沒有跟他說,可誰知道還是被他發現了。
她有些心虛,雙手都尷尬的不知道往哪放:“瑾年。”
“找到了嗎?”
他問,看起來好像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走到她旁邊,無聲無息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肩頭:“別擔心,我也派人去找了。”
“沒有。”
她低着頭,右手下意識的去找他的手,握到手心裏纔算是安了心,
裴疏靳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模樣,臉都黑了,實在是沒忍住,出言譏諷:“我們一家人的事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裴總這是說哪裏的話?既然我老婆有事,我自然會幫忙。”
“有些東西吧,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前夫和現任還是得分清的。”
他分明很平靜的說着,這種輕飄飄的語氣卻漸漸讓人氣到炸裂。
裴疏靳險些臉色就沒忍住,拳頭握得死緊,牙齒彷彿都咬得咯吱作響:“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表面意思。”
傅瑾年把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了些,低聲安撫:“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不用擔心,有消息會立馬傳過來。”
“嗯。”江妤年輕輕握着他的手,求助:“你現在帶我去應城水庫。”
她必須要親自去看看,才能安心。
“好。”
傅瑾年開過來的車就放在路邊,走兩步路就到了,裴疏靳冷着臉跟在後面,要上車,可車門卻關上了。
車窗降下來,露出傅瑾年的臉。
他面色如常:“車裏裝不下,裴總還是開自己的車去吧。”
裴疏靳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扯動了一下,透過窗戶看着後面兩個空空的位置。
他在說什麼?
不等他回話,傅瑾年已經注意到身旁的人沒系安全帶,立馬就側身過來,當着裴疏靳的面給她繫上安全帶。
兩人的距離極近。
江妤年呼吸都不由自主的重了一些。
裴疏靳險些被氣的一拳狠狠砸上去,可又怕年年徹底不理自己,這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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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速很快。
傅瑾年還在路上走的時候,就已經派人處理好了那邊的問題。
所以他們進應城水庫進的很順暢。
中途被帶着進去的時候,還看到幾個偷摸進來釣魚的釣魚佬,見了工作人員立刻被嚇得連桿都沒拿就跑了。
江妤年一直緊繃的弦鬆了一下。
工作人員帶着他們找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什麼蹤跡。
隨着時間的流逝,江妤年一顆心頓時更沉了。
“瑾年。”
她手心裏害怕的都是汗,此刻緊緊的握着他的手:“諾諾不會有什麼事吧?他是不是被水給淹了呀?”
諾諾不會水。
如果是被水淹了,那他該多痛苦。
光是想到這裏,她的心臟就像被針刺的一樣疼。
“不會。”
傅瑾年臉色也凝重了些。
正經過一段路途,突然聽到有一陣非常輕微的敲擊聲,如果不是再多走幾步,幾乎都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
是井蓋下方。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井蓋下方!!
“諾諾?”
江妤年率先反應過來,根本就不顧及到自己,撲通一下,就跪在井蓋旁邊大喊:“是你嗎?諾諾,是你嗎?”
聽到媽媽的喊聲,裏面的敲擊聲更大了。
“是諾諾,是他!!”
江妤年控制不住的臉上都是淚,趕忙握着一旁的工作人員:“快救救他,快救救他!!”
“這。”
這個井蓋下面都是下水道,可能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很危險。
眼看着工作人員不想涉險,裴疏靳猛地就把自己的外套脫掉,一把推開他:“我去。”
江妤年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裴疏靳已經顫顫巍巍的下去了。
“你小心點。”
她順口提醒。
卻在提醒出口的那一剎那,感覺自己肩膀的力道重了一下。
她擡頭,這纔看到了身旁的傅瑾年,他正在看着她,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我是怕他死了,不好交代。”
江妤年解釋。
裴疏靳最後還是把裴諾給救了上來,裴諾整個人都被嚇壞了,身上臉上全部都是泥水和臭臭的味道。
裴疏靳渾身上下也好不到哪去。
父子兩個人現在像從糞水裏撈出來的落湯雞,還是傅瑾年給他們聯繫好的醫院。
因爲是傅家的私人醫院,所以他們一到便有醫生在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