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正衡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
他迴歸到原來的身份,立即有人對他下手,那就是說他成爲雲正昊之後,他的命運已經發生變化。
無論他承不承認,他就是雲炎侯的兒子,他真正的姓氏是雲,他身體裏的是雲家和殷家兩家結合的血脈,他是雲炎侯和殷雪的孩子,這是這輩子無法改變的事實。
既然他是雲正昊,那麼,他就不會懦弱的不敢接受屬於他的命運。
母親說得對,老虎的後代就是老虎,等待他的是餓狼環伺的環境,他接受他的命運,他要成爲叢林之王,就必須擁有更加強硬的手段和能力,去應對殘酷的環境。
在他冠上雲這個姓氏開始,命運已經由不得他選擇,他不強大,就會成爲暗中對手的魚肉,所以他要比對手更加強,他要成爲選擇的那個人,而不是被選擇。
他目光凝重,聲音沉穩,“我會好好努力,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雲炎侯看着他的態度,他的語氣,他的目光,無比欣慰,他的等待沒有錯,他苦苦等待了二十三載,終於得到了一個良好的結果。
“很好!這就是雲家長子該有的樣子。”
雲炎侯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槍,放在他手上,“自保,是繼承人的第一課,保護自己,保護家人,這個,會給你勇氣。”
權正衡第一次握住槍支。
對於大家族來說,槍支是必備的,射擊課程是必學的,或許一輩子遇不到幾次這樣的危機,但是一旦經歷了一次,產生的後果是永久無法彌補的。
所以,雲家的歷代領航人都要學習自保的手段。
手槍純黑色,沉甸甸的,裏面裝了子彈,一不小心就能了結人命。
雲炎侯一下子交出這把東西,蘇豐景他們都愣住了。
蘇豐景蘇豐臣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蘇豐景還是軍人出身,會用槍,不過現在是平和年代,國家也不準使用槍支,所以他也很久沒摸槍了。
倒是對於雲家來說,這危險的東西,好像就是家常便飯一樣,可以隨時攜帶在身上,給權正衡的動作,彷彿就交給他一個普通的玩具。
到底還是四大家族之首,比不了,不敢比。
“這個,很好用,爸爸不在的時候,讓一個槍法好的老師教你。”
權正衡拿着槍,心裏有些複雜。
剛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馬上就碰觸到這些武器了。
但是他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拿到槍支,第一個感覺不是害怕,而是新奇,想試試。
“想試試?”
“嗯?嗯。”
雲炎侯讓一個保鏢出來,“你來給少主子講講槍的構造用法。”
這個保鏢槍法很準,今晚射中商務車的車輪胎就是他。
“少主子,隨我來。”
講解這些,當然不是在走廊裏講解,在房間裏更加合適。
權正衡跟着他走進套房,蘇姜姜也走進去。
其他人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了。
殷雪打算回房,雲炎侯就站在她身邊。
殷雪睨他一眼,眼神很是不歡迎似的,“別杵在這裏。”
雖然同在京市,但是他們也很久沒見面了。
雲炎侯看一眼時間,現在是晚上九點半,並不是很晚。
“我們聊聊?”
殷雪看都懶得看他,“不想聊,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你依舊還是那麼不給我面子。”
殷雪輕笑,“爲什麼要給你面子?”
“我是你兒子的爸爸。”
殷雪終於看他一眼,似乎在問他,那又如何?
雲炎侯又走近一點,“不是說我們要共同培養兒子,要是兒子看到我們感情不融洽,他會不開心的吧。”
雲炎侯明白,兒子對殷雪的重要性,兒子對她來說,就是她的命。
殷雪惱火的看着他,這個狡詐的老狐狸,一直以來,他都懂得怎麼拿捏她。
雲炎侯拉着她進房間,關上房門。
進去之後,殷雪甩開他的手。
“別動手動腳,老東西,別忘了你娶了第二任,還生了兩個孩子,他們都在京市等着你。”
殷雪走過去,打開房間裏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雲炎侯走過去,“也給我倒一杯?”
殷雪哼了一聲,端着酒杯走開,雲炎侯挑挑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殷雪坐在單人沙發上,晃着紅酒杯,喝了一口紅酒。
雲炎侯坐在她對面,一時間氣氛有些靜寂。
“喝完了就趕緊滾。”
殷雪看到他就來氣。
“兒子都回來了,你這口氣還沒消嗎?”
殷雪手裏的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發出鏗的一聲響。
“我說,老狐狸,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你大晚上的,待在我的房間不合適吧。”
“還是趕緊回去問問你的愛妻,這件事是不是她派人乾的,這麼急着想除掉我兒子的,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雲炎侯喝着紅酒,“這件事我會查清楚。”
“若真是你愛妻乾的,你不會包庇她吧,畢竟她給你生了兩個愛子。”
雲炎侯放下杯子,深沉的看着她。
殷雪也不虛,和他對視,目光裏還有明晃晃的挑釁。
雲炎侯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我們不是敵人,小雪。”
“雖然不是敵人,但我也不喜歡你,離開我的房間。”
雲炎侯看了她一會兒,站起來,走向對面的女子。
他很高,身高腿長,雖然已經是五十歲,不過他經常鍛鍊,不僅是健身,他還會拳擊,游泳,劍術,他的外形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不少,而且身上攜帶着強大的壓迫力。
殷雪看着他走過來,右手攥緊扶手。
雲炎侯走到她面前,半蹲下去,剛纔那個高大的男人,儼然成爲她的忠臣一般。
他握住她的右手,殷雪的手指纖長很細,在他寬大的手掌裏尤其顯得玲瓏精緻。
“我永遠都會保護你。”
說完他站起來,殷雪抽回自己的手。
雲炎侯拉開門把,正要走出去,一個裝紅酒的杯子扔過來,重重砸在門板上,紅酒飛濺,鋒利的碎片飛過,割傷了雲炎侯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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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立即流出來。
雲炎侯拉上房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旁邊的保鏢立即關心的問詢:“老闆……”
“不要緊。”
他看一眼房門,緩緩走向隔壁的房間。
保鏢聽清楚了剛纔砸杯子的聲音,這個世上,只有老闆的前妻敢做這件事了,什麼叫母老虎,他今天算是懂了,老闆是老虎,他的前妻是母老虎,聽起來挺相配的,但是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才離婚的嗎?保鏢搖搖頭,嗯,這題超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