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並不平整,上邊有許多木屑刺,她剛纔幫忙時有些着急,掌心被紮了幾根刺進去,此時她的手掌心通紅,有些地方滲了血絲,看起來觸目驚心。
“需要讓人處理纔行。”阿冷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不要聲張,但他知道傷口需要處理。
向晚手掌疼得發熱,自然不好受,可還有重要的事。
“等等,不急。”
阿冷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還是跟了上去。
二十分鐘後,。
洗手間裏,盥洗臺上放着瓶消毒水,以及棉籤。
向晚吸着氣,忍着掌心處傳來的疼痛。
小園捧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替她挑着扎進肉裏的木屑刺。
向晚忍不住說:“小園,我們可不可以溫柔些呢?”
“晚姐,你忍忍,我儘量輕點。”
她嘴裏說着輕些,動作絲毫沒留情。
指甲掐着傷口處,紮在肉裏的那根刺露出一點,用鉗子夾不出來,只能用針挑開點傷口,讓那根刺露出來更多,
起初小園不甚熟練,拿着針的手不停在抖,向晚也因此遭了不少罪。
半個小時後,終於把刺都拔了出來,小園小心地給她上消毒水。
“晚姐,我才離開你沒半個鍾呢?怎麼就弄得滿手傷了。”
“你晚姐倒黴唄。”
“我們真的不用去醫院嗎?萬一感染了呢?”
她剛纔數了數,一共拔了差不多有八九根刺,其中有兩三處地方比較嚴重,出了點血,雖是消毒過,但是還是擔心會感染。
消毒水觸碰到傷口,泛起火熱的疼痛,向晚輕輕吹了吹,“不用,不要大驚小怪的。”
她雖是這樣說,但小園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眉頭緊皺,一看就是疼極了。
“不行,還是嚮導演請假吧?”
![]() |
![]() |
“別廢話了,你快收拾一下,別耽誤進度了。”
她的意思是等下出去就直接開拍的意思,連休息都不用休了。
“晚姐,導演這會兒應該沒空理我們,我剛纔過來的時候,聽工作人員說蘇楠被嚇得不輕,都不知道下場戲能不能拍了。”
待會那場戲有蘇楠,按小園的說法,還真不一定能拍了。
她又說:“晚姐,您真的太委屈自己了,您受了傷偷偷跑來洗手間處理,那個蘇楠就是被嚇了一下,大家都圍着她轉,這也太…”
小園哼了一聲,滿臉的氣憤,向晚倒是覺得好笑。
不過這會兒,她還真的笑不出來,手作扇風狀,涼風緩解了掌心處的疼痛。
“你晚姐需要大家的關注嗎?”
“不需要。”這話小園回得很快。
她家晚姐何等身份,哪能像那個小演員四處博關注呢!不過…
“晚姐,你受傷的事,至少得讓顧總知道吧?”
向晚最不想顧允深知道她受傷了,不然剛纔也不會把手背到後面去。
要是被他知道這事,恐怕當場就向四周的人發難了。
一個女演員受了點小傷,顧氏老總現場發雷霆,那這關係得被傳成什麼樣了。
更何況,發生意外前,向池那對小情侶可是在宣佈戀情,又是因爲這件事,才導致後邊意外的。
她哥心裏是不會有負擔,要是嚇着廖思佳就不好了。
所以她受傷這事,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她新嫂子,她都得隱瞞下來。
再者,這是自家公司投資的劇,鬧大之後受損失的還不是自己嗎?
那多得不償失。
小園聽完解釋,也不再多嘴,依然擔心她的傷口。
相對小園的擔心,向晚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段子。
“我這傷口都怕去到醫院,醫生給我翻白眼,然後來一句再晚一分鐘過來,傷口都要治癒了,這不得丟死人了?
“晚姐,您還開玩笑呢?您肉都沒了…”
“什麼肉都沒了,別瞎說啊…”
兩人說着笑往外走,出到門口時遇到位意想不到之人。
程可如看樣子又是來找她的,只不過她被阿冷攔在門口處,她進不來。
她瞧見向晚出來,如狼看到肉般,她吼着,“向晚,你這個助理有病吧?擋在衛生間門口是準備收費嗎?”
“你要給我也不攔着。”向晚絲毫不客氣。
她話是這樣說,但還是揮了揮手,讓阿冷不用攔她。
也不知阿冷剛纔是怎麼得罪她的,程可如經過時狠狠把他瞪了一眼。
向晚沒心思跟她彎彎繞繞,便開門見山,“說吧,又找我什麼事?”
“你助理也不用如臨大敵。”她語氣中還帶着點不屑。
向晚這纔看了眼身邊的小園,果然瞧見她警惕的模樣,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同阿冷一併離開。
程可如就一個人,她也不怕對方會做什麼,反觀她們這邊有三個人,傳出去倒像是她們這邊以多欺少了。
兩人面對面站着,程可如也不出聲,眼神倒是上下打量着她,時不時輕蔑地笑下。
向晚覺得莫名其妙,也沒了耐心。
“有事說事。”
程可如又是呵地一聲,纔開了口,“向晚,你也太沒用了,戒指沒拿到手,倒是讓別人捷足先登。”
短短几句話,向晚捕捉到幾個重要信息。
那就是顧允深戒指被人拿了,且是除她們以外的第三人。
不過剛纔戒指不還好好在他手上戴着嗎?才一個鐘不到,就被人拿了?
難不成是林嚴一直在找的女人?
她想到這裏,剛纔的淡定斂了幾分。
程可如剜了她一眼,語氣裏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
“白長一張臉了,自己看看吧!”
說罷,她遞過來一臺手機。
向晚接過時,甚至還想着,程可如本事該不會這麼大,被她拍到照片了吧?
待她低頭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差點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害她剛纔胡思亂想,結果…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