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上依舊平靜如常，只是在淡淡微笑。
可語氣裏爆發出的威逼，卻跟平時的玩世不恭大相徑庭。
他走過去抓住魏書予的手腕，“我不想逼你，可是魏書予，你要騙自己嗎？”
魏書予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甩開他的手“咱們這麼多年朋友，我比較瞭解你而已。”
靳珩不依不饒，“阿胖也跟我們一起玩了三四年了，他最喜歡吃什麼，你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他喜歡，燒……牛蛙，和……和……”魏書予的臉色血紅，卻寧死都不肯承認，自己壓根不記得太多阿胖的喜好。
所有的心思和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靳珩的身上。
可他不能，他不敢，他沒有能力去面對母親厭惡的神情……
靳珩鬆開他的手，“我不想逼你，你也知道我捨不得，你的事情我都瞭解。可你確定你真的就願意跟徐晶晶在一起，結婚，左艾，生子，一輩子嗎？”
魏書予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踉蹌着後退。
只覺得腦海裏一陣陣的波濤翻涌，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掐住了他的心臟。
很疼，窒息。
但他很快就攥緊拳頭，“我不是我爸，我會用我的全身心去呵護她。”
“可你不愛她。”
“愛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人這一輩子不光只有愛。靳珩，你別像個姑娘一樣，愛啊情啊的。我有我的責任，和我的人生。”
魏書予說完，把腿就走。
靳珩輕笑，“你是說，以後你的人生都沒有我，也可以？”
魏書予只覺得被當頭一棒，心疼到無以復加，轉頭看着靳珩，“是。”
他們從沒表白，也從未捅破那層窗戶紙。
可，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他們都愛着對方。
因為都顧慮對方的為難，所以不敢前進半步。
靳珩依舊沉靜如水，他走過去，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
忽然，猛地抱住他。
“你能捨得我嗎？魏書予你摸着自己的心，你捨不得對不對？”
他聲音顫抖哽咽，好看的少年紅了眼，雙臂哆嗦着，彷彿永遠不想鬆開，卻又隨時會破碎。
魏書予有那一片刻，想要陪着他沉淪下去。
老子就愛了怎麼的，老子就要他怎麼的！！
可是百般掙扎過後，他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捨不得，可，我會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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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靳珩。
“我爸要送我去留學了，魏書予，四年，我這四年裏都不能再回來了。”
魏書予背對着他，早就已是淚流滿面了。
他強迫自己深吸了幾口氣穩定情緒，壓住了哭腔。
然後低聲道，“嗯，那你就好好學成歸來吧，希望你做一個像令尊一樣英偉的男人。祝福，你找一個令堂那樣美好的女人，好好過一輩子，再見。”
魏書予走了，靳珩喉嚨乾澀，鼻腔酸澀能耐。
他想保持着一貫淡然的微笑。
可眼淚卻滾落下來，心很難受，他愣在原地很久很久。
靳珩情難自控，並不知道在暗處，一雙眼睛正惡毒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