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君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吉時若是過了,這堂也就沒必要拜。”
此時賓客們已經在竊竊私語,不少人暗暗嘲笑。
沒有想到佈置如此濃重的婚禮,卻如此不嚴謹,烏煙瘴氣。
傾月糾結半晌後,還是抱着公雞拜了堂。
這次連柳太妃都沒有到場,進行得十分尷尬。
拜完堂以後,她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霄雲策下落,“王爺到底在哪兒?”
當着這麼多賓客面對正妃不敬,穆晚君也不會慣着,上前就“啪啪”兩巴掌扇去。
傾月震驚,“你……”
“以後放尊重點。”穆晚君拿出氣勢,面無表情地警告,“之前忍讓是因爲你不是王府的人,我沒資格立規矩。”
“現在你是王府的人,我作爲正妃有資格對你管教,以後不能對我大呼小叫。”
“王爺在哪兒自己找,沒人攔着。”
在場還有不少賓客,都是位高權重之人。
無一人替傾月說話,女眷反而覺得痛快,畢竟有的也是當家主母,看不慣妾室爬正妻頭上。
傾月捂着臉,氣憤道:“你居然打我,王爺若知道……”
“將軍!”玲琅急忙挽住她手臂,小聲勸阻,“來日方長,不少權貴在呢。”
傾月權衡利弊後,還是忍着怒火憤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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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君見她離開,立馬招呼賓客,“感謝各位前來賀喜,酒席已經備好,大家都入席吧。”
話音剛落下,傾月的手下們就一窩蜂往酒席走去。
他們坐下就開喫,也不管這一桌有沒有坐滿人。
結果佔八成酒席都被他們動過,吃了兩口發現自己人沒坐過來,又立馬換過去,最終他們共佔了四桌。
貴賓想要入席時,發現桌上才被傾月手下動過,頓時心生不滿。
“哼,這都是什麼素質?沒看見每一桌都有標識什麼人坐嗎?”
“算了算了,這糟糕酒席不用也罷。”
有賓客準備離開。
莫管家見狀,急得跳腳。
完了完了,這是要把官員都得罪個乾淨呀!
他求助的看向穆晚君,“王妃娘娘,這可如何是好,重新準備已經來不及了!”
穆晚君走了出去,“各位大人別生氣,這一次實在是我的疏忽,沒有料到這一點。”
“這樣吧,我帶各位去八香酒樓,好酒好菜隨意點。”
八香酒樓乃是京城最高端的酒樓,一般人根本消費不起。
衆賓客聽後覺得這個決定還是不錯。
穆晚君見他們沒有意見,立馬吩咐莫管家帶賓客前往八香酒樓。
隨着賓客陸續離開,府邸中變得安靜不少。
只有傾月手下還是忘我的喝酒聊天。
這些人並非是正規軍人,而且傾月收復的土匪,行爲習慣都有些粗魯。
穆晚君揉了揉眉心,吩咐秋雲道:“你去我房裏拿些銀票,一會兒去八香酒樓付賬。”
“什麼?”秋雲一臉不解,“爲何要拿你的錢付賬?這可不行。”
穆晚君:“去吧,這筆錢會雙倍回到我手中。”
這邊的事情很快傳到柳太妃的耳中,氣得十分無語。
閒王府多年的聲譽,就被傾月這個女人給敗光了!
此刻傾月還在四處尋找霄雲策的身影。
“王爺,你在哪兒?王爺……”
找了半晌也沒找到,不管是臥房書房,都沒有人。
她看見一個下人就問有沒有看見王爺,無一例外都說沒有。
天色漸漸暗下。
傾月失落的往前院去。
幻想的美好盛大婚禮,結果搞成了這副模。
“將軍,您怎麼出來了?”玲琅迎面而來,“新娘子應該在婚房等着,出去不太好。”
傾月苦笑,“新娘?你覺得今天我像新娘嗎?”
說着繼續往外去。
當走到前院時,發現沒有其他賓客的身影,只有手下在喝酒。
其他桌上空無一人,根本沒人動過。
“人呢?”傾月一臉震驚。
玲琅欲言又止,咬了咬脣說道:“其他賓客嫌棄他們,王妃帶去八香酒樓了。”
傾月:“!”
去了八香酒樓?
那兒可不便宜,這麼多賓客得花多少錢?
她擡眼看了一圈,輕笑道:“這些權貴就是如此,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不起身份低的人。”
“他們莫不是忘了,他們能夠安穩在京城享福,是因爲我們在拼命抵抗外敵。”
此刻心情非常糟糕,順手拿一壺酒就仰頭喝起來。
腦海中回想起在西境時,她與霄雲策是那麼美好。
一起策馬奔騰。
一起上陣殺敵。
一起排兵佈陣。
有一次霄雲策帶兵追擊敵軍遲遲未歸,她只身前往尋找,結果被敵軍生擒。
敵軍毀了她身子,扔進寒池中折磨……
霄雲策找到她時,她已經失去意識,好在霄雲策不知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後來,霄雲策將那夥敵軍扒光衣裳扔進寒池活活凍死。
在她身子恢復時,霄雲策緊緊抱着她承諾,不會讓她再受任何傷害。
“將軍,來一起喝,一個人喝酒多沒勁?”幾個手下走了過來,與她一起痛飲。
不知過了多久,霄雲策與劍鋒的身影從出現在前院。
玲琅見狀,急忙拉了拉傾月道:“將軍,王爺回來了!”
王爺回來了?
這消息讓傾月頓時清醒了不少。
她回頭一看,果然看見霄雲策迎面而來。
“王爺……”傾月立馬有去過,撲進他懷裏,“你終於回來了,沒有您在,婚禮都搞砸了。”
“王妃找了一個很醜的侍衛代替您接親,最後還是我自己騎馬過來的,連拜堂都是公雞。”
“更過分的是,她嫌棄我帶來了手底下兄弟,帶着其他賓客就去了消費昂貴的八香酒樓……”
霄雲策靜靜聽着她訴苦,眸光掃視一圈,臉色陰冷到了極點。
本計劃好的盛大婚禮,現在變成這樣。
玲琅也開始添油加醋道:“王妃就是見王爺不在,故意讓將軍出糗難堪。”
“王妃還當着那麼多賓客面打了將軍一巴掌,實在是太惡毒了,王爺一定要爲將軍做主。”
霄雲策聞言,眸色中閃過一瞬冷冽殺意。
隨後一言不發的將傾月橫抱在懷,送到傾城苑。
如蓮見王爺回來,立馬將一小包藥粉倒進左邊的合巹酒,隨後退出房間。
霄雲策將人放到牀沿坐下,安撫道:“別難過,婚禮不過形式而已,你依然是我的妻。”
傾月臉上露出笑容,“別的我都不在乎,有王爺這句話就足矣,我們喝下合巹酒就是真正的夫妻。”
她親自將合巹酒端了過來,將左邊一杯遞給霄雲策隨後兩人交臂而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