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發短信給他，說是去趙欣悅家，怎麼可能還在店裏上班？
她爲什麼要對他撒謊？
韓燁以爲封司寒臉皮薄，笑着分析，“寒哥，你想啊，嫂子加班到現在，肯定連口熱乎飯都沒有喫，你去給她送點可口的飯菜，或者喝的，肯定能增進感情，更進一步。”
“你確定念念還在店裏？”
韓燁抹掉車窗上的水汽，“起霧了，我看不太清，但店裏一直有人影。我確定方寧和嫂子下午兩點上班後到現在一直沒出來，店裏的燈現在是亮着的。””
封司寒疑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他掛斷電話，快步往外走，重撥時念的電話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電話已關機……”
封司寒眉頭擰得更深，上車後，油門踩到底，朝寵物美容所飛馳而去。
往常要開十五分鐘的路，他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就到了。
店裏亮着燈，封司寒推門進店，“念念。”
入目所及之處沒有人，他聽到隔間傳來聲響，快步走過去，“念念，是我。”
他拉開門，卻看到一個不速之客。
給寵物洗澡的隔間除了李有才，再沒有第二個人。
時念不在店裏，方寧也不在。
李有才冷不丁看到推門進來的封司寒，心臟瑟縮了一下，趁他沒有盯着他，貓着腰就往外走。
封司寒就站在門口，堵在必經之路。
李有才屏住呼吸，頭壓得極低，剛靠近門口，一道銳利的目光掃過來，胳膊被人鉗制。
兩個成年男人擠在房間門口，空間變得極其逼仄。
李有才怵封司寒的拳頭，不敢當着他的面硬氣。
他擠出笑，“妹夫，我……我就是路過……”
封司寒突然開口，“念念在哪？”
“我不知道啊。”
李有才手臂被封司寒攥住的地方傳來鈍痛，他對上封司寒冰冷的目光，拔高音量，“我真的不知道！我承認，我是想來找時念麻煩，我想趁他們下班，往她停車的地方扔點圖釘，扎她的車胎，搞點惡作劇……但是我過來的時候看到燈亮着，裏面沒人，就直接進來了，我真的是纔剛進來！”
“圖釘在哪？”
封司寒手勁極大，李有才只覺手臂的骨頭要被捏碎，疼得齜牙咧嘴，不敢反抗，連忙把整盒圖釘交給他，“我還什麼都沒有做。”
封司寒目光下移，落在他褲兜露出的現金一角上，便知道他鬼鬼祟祟地躲在這，是剛去收銀臺偷了現金。
他把圖釘揣進兜，對上李有才不服氣又不敢反抗的眼神。
封司寒聽力靈敏，聽到有人進店，顧不得他，立即轉身向外走。
封司寒的手抽離，李有才搓了下刺痛的手臂，瞅準時機，腳底抹油一般，在封司寒和門的縫隙中擠過去，跑得飛快。
韓燁剛進店，看到飛奔出來的人影，下意識伸手阻攔。
他一把揪住李有才的後領，看清他的臉，便知道沒抓住人。
他拍了李有才的後腦勺一巴掌，“你跑什麼跑？”
封司寒走出來看到韓燁，眉頭擰起，“怎麼是你？”
韓燁提起手裏的人，語氣不解，“寒哥，你忘了？是你跟我說的，如果這人進店騷擾嫂子，就讓我幫忙處理。”
韓燁嬉皮笑臉的時候和藹可親，嚴肅起來看起來不好招惹。
李有才自知打不過兩人，立馬服軟，不停地喊封司寒，“妹夫，我說的都是實話，我還什麼都沒有做……我保證，我發誓，再不來騷擾念念……”
封司寒面容冷峻，沒有理會他，視線在店內來回搜尋。
韓燁腦袋被他念叨得嗡嗡作響，忍無可忍，又朝他後腦勺打了一巴掌，低喝道，“安靜點，把嘴閉上！”
封司寒存了趙欣悅的電話，他立即撥過去，卻聽到電子音提示是空號。
他想起來，趙欣悅的手機掉了。
他沒有她現在用的手機號碼。
封司寒心底隱隱不安，捏着手機，直奔收銀臺，卻發現電腦已關機。
他摸了下電腦主機，一絲溫度也沒有，儼然已經關機許久。
他打開電腦查監控，卻發現所有的監控視頻都已經被清理乾淨。
韓燁察覺到封司寒不對，連忙問，“寒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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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和方寧不在店，他們早就離開了。”
韓燁擰眉，“怎麼可能？我沒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來。”
李有才反駁，“我都說了，我來店裏的時，店裏的門開着，裏面連個鬼影都沒有！這位大哥，你能不能先把我鬆開？我的衣服都快被你扯壞了！”
封司寒面色凝重，“方寧把監控全刪了。”
韓燁擰眉，“他肯定有問題。如果不是心虛，刪監控做什麼？”
“你讓趙新查一下沿街監控，看看他們都去哪了，我出去一趟。”
封司寒匆匆往外走，李有才着急，分手去抓他的衣角，卻抓了個空。
他急得大喊，“妹夫！你走了，我怎麼辦？”
封司寒幽冷的聲音飄過來，“韓燁，打電話給派出所，讓民警過來接人，他入室盜竊，我是人證。”
說完，他快步離開店，身影消失在暗夜。
李有才慌了，朝着封司寒離去的方向大喊，“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入室盜竊了！你回來！”
話音落下，他褲兜突然被人碰了下。
李有才連忙捂兜，鼓鼓囊囊的口袋已經變癟。
韓燁指尖夾着一卷錢，在他眼前晃了兩下，“你沒入室盜竊，這是什麼？”
……
封司寒記得趙欣悅的住處，徑直找過去，敲響房門。
他斷斷續續敲了兩分鐘，趙欣悅沒開門，旁邊的鄰居出門查看，叫停封司寒，“小夥子，你別敲了，這戶那小姑娘拉着行李箱出去了，現在家裏沒人。”
封司寒追問，“她什麼時候出去的？”
“大概天剛黑那會兒，我下班回來，上樓的時候正好遇到她託着大行李箱往樓下走，問了她一句，她似乎是有事，說要出遠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趙欣悅剛回家，對外界仍有敵意和懼怕，怎麼可能會拖着大行李箱突然出去？
封司寒擰眉，“大姨，你確定沒看錯人？”
“這一層就兩戶，我絕對認不錯。這姑娘叫趙欣悅，我沒說錯吧？”
